酹月并不掙紮,隻冷冷道:“何時放人。”“我如何知道你不會再次離我而去?”晚歌戲谑地笑。酹月冷冷擡眸。“我離去之時,會帶你同去。”晚歌怔了怔,一時有些辨不清這話中的真假。“幾時放人。”酹月又重複了一遍問題。晚歌回過神來,淡淡一笑:“你的族人俱是煉藥好手,我留着他們,不過是想留為己用,你放心便是。”“王族。何時放人?”肩頭已然覆滿了赤色雪花,不過薄薄一層,轉眼便融了,血水一般在她純白的衣裳上蔓延。晚歌皺了皺眉,“管他們作甚?”待得瞧見酹月冷靜倔強的眼神,她忽然心中一動。“你不嫉妒嗎?我曾與她幾度春宵。”酹月微不可見地輕顫,然而就這一絲微薄的洩露也被晚歌掠入了眼中。她滿意地笑了,趁勢将酹月納入懷中。“這才對嘛,何苦死撐呢?你我之間——”她倏然凝眸,眼底一絲冰冷的寒芒閃過,一把精鐵打造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她的頸間。沉默,死水般籠罩了她們,晚歌的眼底有着難以言說的情緒跳躍着,忽然,她歎了口氣,擡一根手指撥開了那匕首的鋒銳,毫不在意指尖溢出的鮮紅。“我隻為叙舊罷了,如此刀劍相向,可是讓人寒心。”酹月不慌不忙地收了匕首,淡淡道:“你已非你,我亦非我。你不過貪圖我醫藥之力,而我,也不過是形勢所迫。”晚歌不悅,怫然握拳,須臾,又壓下了怒氣,擠出一絲笑意:“何不隻談風月。”酹月退開一步,冷冷一笑:“風月無情。”晚歌皺了皺眉,隐隐有些痛意在心頭盤繞,眼前那女子眼神冰冷徹骨,漆黑的眼瞳更是看不出半分情緒。她眯了眯眼,薄唇輕啟:“風月無情人有情。我——”“人更無情。”話未說完便被酹月冷冷打斷,晚歌沉吟不語。半晌,伸手拉住酹月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将她拽進了自己的行軍帳中,又一口氣壓倒在榻上,惡狠狠覆了上去。鼻息很快傳來那深刻入骨的淡淡的草木清香,她迷醉般深嗅一口,薄唇覆落,很快嘗到她冰冷又熟悉的甜蜜氣息。酹月不掙不動,任她肆意親吻。晚歌含住她冰涼柔潤的耳垂,低聲道:“即便我放了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廢人。呵,你總說我不是好人,其實酹月,你從未真正見過我狠毒的一面。”“你不必強作冷漠,瞧瞧自己的身子,你的心仍在渴望着我。我要你助我,其實不過是個借口,非你不可的從來不是這個天下……而是我。”酹月面無表情,雙眼緊閉,任由晚歌拉開了她單薄的衣襟,重重吻落。作者有話要說:捋了捋,估計又得上中下才能寫得完…最初時這個構思,不過隻想做一個夢魇的劇情線罷了,然而真正寫起來,我對酹月姐姐終究是愛愛愛愛愛,愛啊……☆、魇—此恨不關風與月(中)燭火搖紅,模糊了光影歲月。隐隐仍能聽到帳外的風雪飛舞,帳内卻一片安靜,安靜地隻能聽到彼此呼吸心跳的聲音。晚歌低眉斂目,一張清俊容顔因着蒼白,反倒更顯幾分病态的風流。她細細地沿着那冰涼的皮膚親吻下去,每一次觸碰都顯得無比耐心,無比溫柔,直到那冰雪一般凝白的皮膚終于泛起淡淡的粉,如櫻花瓣拂落在水面上惹起絲絲漣漪……她小心地撐起身子以免壓痛她,身上黝黑剛硬的鐵甲,燭光下泛着冰冷如刀的光澤。酹月仍是固執地緊閉雙眼,一張絕塵的容顔,如此恬淡又如此冰冷。那細微的火種正在她的身體上燃起火苗,可她卻隻覺得無比寒冷,就像落進了深不可測的冰窖之底。似颦非颦的兩道細眉,淡若遠山。晚歌靜靜看着,往下,是她精緻挺直的鼻梁,緊閉着的菱唇有些微微的腫。她探出手去,細細描摹着那一彎飛鳥般的精緻鎖骨,她細長的頸子瓷器般凝白,卻又薄得仿佛透明,長及腳踝的烏發裂錦般披瀉而下,又如一大片夢幻般的水藻,燭光下泛着細碎的柔光,将她絲絲缭繞。“酹月。”她輕輕喊她,眼中的血色漸漸消褪,整顆心都柔軟了下去,連冷硬的铠甲都仿佛失去了尖利的鋒銳。晚歌俯下身,手指在那象牙般光潔的一片細細遊弋,聲音如同罂粟花露般甜蜜誘人:“你是這世上,我唯一愛的人。”細眉輕蹙,那一雙漂亮的眼睫微不可見地輕顫,酹月并不睜眼,以沉默對抗着上方那一汪邪魅的溫柔。晚歌并不介意,仿佛也是習慣了她的沉默。她低笑了一聲,手指再次探出,卻在空氣中遊弋了許久才緩緩停在她的腰帶上,輕輕攥住那柔軟的一方布料,那溫柔細膩的滋味充盈在掌心,很快便抵達心頭。酹月,酹月……在心裡一遍遍默念她的名字,呼吸漸漸深重,她望着身下那冰雪柔白的一片風景,目光熾熱如火,欲望在眼底瘋狂流竄。她想要她,隻是想要她,這天地之大,令她一見傾心,爾後食髓知味,無論如何也無法抛下的隻有她,時至今日她早已忘記自己當初拟定的計劃,道不同也好,威脅也罷,她隻知道,哪怕是逼到她恨她,她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邊。都說人欲無窮,果然半分不假。瑟一聲輕響,那輕薄的腰帶已然被她扯開,酹月裙衫散落,燭光中隐隐可以看到那細緻柔美的腰線,襯着她同樣純白的衣裳,薄光清雅,雪淩淩一片,恍如谪仙。人面桃花,朱顔墨發,身如荷蓮,塵埃不染。這樣一個女子,這樣的她,叫她如何不傾心迷戀?不願有一日她年華老去,青絲斑駁成白發,腰背佝偻,齒搖發疏……她是如此的愛她,她不能讓她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短短幾十年的壽數之後就會徹底消亡,她要她永遠年輕,永遠美麗,她要她與她一起,共享永生。隻剩最後一件薄薄的布料她便徹底地呈現在她面前了。晚歌呼吸急促,明明不是第一次與她親近如斯,明明不是第一次如此近地觸碰那一抹動人的冰雪,可……為什麼?明明是易如反掌的事,隻要稍微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辦到的事,她卻沒辦法繼續。她心情複雜,目光沉重地盯住了自己無力施為的雙手,她發現,自己的雙手正在微微地顫抖着。為什麼?很快,她便找到了答案。低眉的瞬間,她看到一動也不動的她,不知何時她的雙眼睜開了,卻毫不在意自己身體的曝露,她靜靜地看着她,一雙沉寂的黑瞳極夜般深不可測。她目光筆直地看着她,卻不帶絲毫的情緒,沒有害羞,沒有緊張,沒有恐懼,也沒有憤恨,甚至,沒有一點點的在意與關注,她似在看着她,可那眼神卻更似穿透了她,落在她身後虛無缥缈的空氣裡。就仿佛在以行動藐視着她,告訴她:我的身體與靈魂早已分離,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在乎。她那麼安靜,那麼冷淡。那麼虛無,那麼無情!她看着她,心髒一點點地收緊。一絲沉悶的痛意沿着脊椎直竄而上,晚歌倏然坐直了身子。“為什麼?”酹月眼底無波。明明是仰視的目光,可被仰視的晚歌卻被那目光看得一身顫意,就仿佛正無力抵抗地躺在榻上的人是她自己。悲憤漸漸轉成絕望,她怒切地吼叫:“為什麼你不能認同我?我做的決定,我所選擇的路,都是為了我們兩個人!”酹月仍是沉靜,她的目光更沉更重,清楚的冷漠與不屑。這不屑刺傷了晚歌,她将手指攥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你不願做的事,我不會勉強你,我隻要你好好地留在我身邊,這樣都不行嗎?”得不到想要的答複,她忽然冷笑。“你心中可曾有我?”扼住那纖細光裸的手臂,她眼中如要噴出火來。就是這樣冷矜高貴的模樣,就是這樣森嚴又無所牽挂的表情,她恨透了這樣的她,每每都會令她從心底深處蔓延出絲絲的恐懼來,仿佛她聖潔如月,她卻污濁如泥,她是天邊普度衆生的菩薩,而她卻是獨身一人在人間掙紮,任她怎樣努力也争不到那一縷寶相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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