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懂了,以前是她太過狹隘,總認為世上那些所謂郎情妾意都是編出來诳人的。但當他顧着她的體面,抛開自己的身份去替她一點點的刨土的時候。她真的懂了!當她病入膏肓,生死難料的時候,他會抱着她哭。雖然她未親見,但她可以體會。真的是懂了!因為懂,所以可以看懂他有時生氣的原因,所以會拔腳去追而不是一味的躲避。也正是因為懂了,當他爬牆跑到她家裡,雖然很不合體統,但她心裡也甜蜜。更是因為懂了,當他說起相類的經曆,并且唏噓情懷的壓抑之時。她也覺得感同身受,并且真心實意的想要将這份情感保護起來。讓他在宮裡的時候,也能不掩藏,不壓抑,真正達到皇上與雲曦的合二為一,不用時時魂魄遊移。但是這些,都是與他有别的女人并不沖突。隻要那些女人不影響到後宮的平衡,她并不介意将她們當作姐妹來疼愛照顧,盡量不會讓她們委曲。绯心還記得在家裡那晚,他曾說的話,他說,一起下一盤“無子棋”。賭是她能讓安定他的心,還是他令她臣服。她當然會讓他安心,讓他心裡的情懷可以釋放又不會成為帝業的阻礙。雖然這代表她将不斷鬥争直至斷了這口氣,但她并不介意也不畏懼。而她必會向他臣服,因為她是最忠的。無論是忠于國家還是忠于他,她都要成為最最忠誠的表率。這棋開盤他已經穩赢不輸,但他卻依舊說自己八成輸了。或者說,是她真的一知半解,亦或者,皇上此番自有高妙她實是難猜出?最近绯心身上難受的很,但腦子該用還得用。如今也沒上岸。上岸還要再走十來天,進了京就已經十一月了,臨着太後的千秋節也快到了,估計回去正趕上俊嫔的兒子滿月,接着又是皇上的萬壽。然後又該過年……這一檔又一檔子的事情,再一想德妃林雪清,這半年估計她也怄的夠嗆,日後怕是與她的關系難回到當初。雲曦進了中艙,眼見她歪在榻上睜着眼睛望天,連他打正面過來都沒瞧見。就知道她又想事想得出神,他伸手一握她的手腕。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往她身邊一坐,眼見她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心裡就煩躁的要命,他突然伸手摟過她來。摸着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輕輕說:“這太折騰人了,看那馮意昌也沒那個本事。與其這樣,不如……”他竟有點說不下去,一時微頓了一下,補充一句,“你莫誤會了我的意思,并不是不想要這一個。隻是受不了一塊肉在這裡折騰你的小命!”他知道她心重的很,忍不住要補上一句。绯心眼淚都快下來了,低聲道:“臣妾知道皇上是體恤臣妾,但臣妾實是想保着。”她咬牙說着,直覺每個字都在咬她的肉。母子連心,就算現在還隻是一塊肉,也是她的心肝寶貝。哪怕有一絲絲的機會她也要保。雲曦抱緊她,眼微微的眯起來:“你若真是想要一個孩子作傍,眼下就有,用不着拿命去拼,等以後好了,再生也不遲。”绯心的眼一下瞪圓了,掙紮着從他懷裡脫出來。看着他的表情,手都有些打顫:“皇上!”他伸手摸摸她的臉,突然笑了一下:“你怕什麼?有我在。”她搖頭道:“臣妾不是怕,臣妾是不明白。”雲曦複把她摟過來,這回是陪她一塊歪着:“我算是瞧出來了,你若真是全能明白了。估計是我閉眼……绯心吓得欲掙紮起來磕頭,總算是讓他把那句要命的噎回去一半。他笑了笑,面上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好生歇着吧,既然是想保這個胎,也該多保養才是。整日家心事重重也不是什麼好事。”他說着讓她躺好,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的頭發:“回宮之後,你暫不用再理事。安心養着便是。”绯心輕應了一聲,最近體勞力盡,剛才又費了半天腦子的确也是累了。便也不再多言語,一會的工夫便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xxxxxxxx二更奉上,希望喜歡。正文南巡歸返情無盡一月初六,皇上禦駕回銮,此徑一途經八省六州部,共計三十三個,曆時五個月零二十天。将至之時,太後懿旨,道因此次南巡已經耗費不少,斷不必再為哀家大肆擺賀千秋。绯心明白,其實太後是累了。更重要的是,今年她四十七的壽辰,這數聽着不吉利,大肆慶賀她心裡不舒服。雲曦自然是心裡有數的,于是順其意願,道太後南幸之後,感先帝之德,慨先帝之餘思。因此今年千秋萬壽,皆革減一半規制,臣工皆道聖明!回宮之後,皇上集合群臣,将此番南巡的事稍作了一個總結,賞賜了受命留朝的臣工。其實關于這次皇上在平州遭險的事已經傳進朝廷,作為央集令右丞的林孝此時是戰戰驚驚,平州地屬南省,但直歸央集而管,七省總巡為央集推薦委任。如今在平州搞出一串的事,更鬧出圍困皇上意圖不軌這樣的大禍。那段光祖雖然已經革職抄家,本人押解上京。但這往上三勾兩不勾,全都要折騰到央集令這一塊裡來。所以皇上一升殿坐朝,他就已經一背的汗。還好皇上對此事隻是淡淡帶過,表示這個問題就止于段光祖,不欲再向上追究。這自然是帝王的馭臣之策,雖然之前央集令整個班子也為此事議過,但也着實是噤若寒蟬一把。主要是現在央集跟京畿實是不太對付,架不住有人在皇上身邊煽風點火,更何況,那個左含青還是親自侍駕南去的。朝裡的事暫且不說,如今京城已經入了冬,他們剛至永安的時候便趕上雪。绯心乘辇進到後宮的時候,眼見觸目銀團,雪飄如煙,因不是最冷之時,縱落的密但至地難存,一片濕濘。但樹上屋上倒覆了一層白,雪很是急,迷迷蒙蒙的像是起了大霧般地。绯心早在道上已經換了大毛衣服,加上南方暖北方寒,如今一徑行來,覺得季錯之間格外明顯,越發懼涼起來。但卻覺得空氣十分清新,樹仍帶綠意,并不蕭索,可見前一陣京裡還算是暖,晚菊繁盛,覆雪仍嬌。讓她瞧了十分的喜歡,一時突然覺得,縱是淮安再好,到底這裡才是她的家!但就绯心一回後宮,已經覺得這氣氛有點詭異。本來以為,這半年她陪着出去,以林雪清的個性,就算不拿冷臉對着她,肯定也不會向以前那樣熱情了。畢竟之前,她滿以為可以陪同南下,還拉着绯心一道想跟皇上說。結果绯心不肯買她這個面子,不但不買,最後反倒撈着個獨侍君王的絕大恩惠。換了是哪個,也要把绯心恨到骨頭裡。但這回算是绯心想錯了,雪清簡直三月桃花臉,春意融融笑語盈盈。绯心這邊剛進了掬慧宮歇下,雪清便領着一衆嫔妃前來探看。一來恭喜绯心懷了龍裔,二來問候她此行勞累,三來更是贊了她如何在随侍之時奮勇護主,智勇雙全,簡直說的像是有如親見。把绯心誇成曠古絕今一等一的忠賢之人,聽得绯心是暈頭轉向。绯心歪在暖床上,烘着手爐,身上披着翻毛的毯,臉上淡妝微染,雖是心裡覺得詭異,但臉上還是一副懶懶的樣子。如今俊嫔剛得了子,正在宮裡月期養着沒來。甯華夫人早已經幽居不再見人,自是見不着面。餘了不過是和嫔,吳,陳以及其她的幾位美人。剩下地,雖是跟着德妃一并而來,但因身份所限,容不得她們入内殿。和嫔幾個本來就跟绯心沒什麼交情,一時說些套話,見貴妃懶懶的,心下也覺得沒什麼意思。稍立了立便起身告退。隻得德妃一臉春風的與她玩笑。“姐姐這次好福氣,到底是南方水土養人,瞧姐姐越發水靈晶透了。”雪清笑盈盈地坐在床邊,雙眼含了春露一般的,“如今姐姐懷了龍胎,一應事都有妹妹照管,可不能再操勞了。不然,妹妹心裡可實是過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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