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家侯爺擡出來就有用了,當老娘是吓大的?”紫衫女不屑說道。“都說元武侯府賊不要臉,今天才算見識到了。”陳尋往紫衫女身邊湊了湊,一口唾沫就朝百丈外的姜行空啐去,“死在你姜行空手下的無辜冤魂,何止百千,姜行空你何時将自己洗幹淨交出去,給這些無辜冤魂一個交待嗎?”“不要說讓我交出他了,你想叫我随你回去也容易啊,你将衛澈跟你那十個跟班殺了,也算是給我一個交待,我看到他們在眼前晃悠就心煩。”姜行空神色微變,在昏晦的夜色難看起來:“姑娘應該知道,侯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紫衫女一屁股坐到青玉車頂上,晃蕩她那雙動人心魄的美足,輕輕敲點着青玉頂的玉壁:“姜矍有無耐心,關我屁事。我就知道,他要沒有耐心,肯定會将你們這邊沒用的奴才都殺了。”此時,陳尋神魂一悸,有兩道隐約若現的微弱劍意氣息從石嶺南邊悄然潛來,要不是他一直都保持警惕,很可能會叫姜行空分散掉注意力。紫衫女此時也蓦然驚覺,凜冽殺氣透漏而去,祭出鎮魂降龍樁就朝姜行空等人轟砸過去。姜行空也是圖空匕現,與衛澈等人,紛紛祭出靈劍法器,圍逼過來。烏鱗狡拖曳青玉車騰空而起,兩道長虹就從石嶺東南、西南兩個方向縱貫而來。“常曦,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一聲斷喝有如雷霆迅至近前,夜空遮蔽星月的浮雲,也是這一聲蘊藏無上劍意的斷喝震得四分五裂。陳尋站在紫衫女身側,還好受一些,拖曳青玉車的烏鱗狡正當這道劍意,身形頓時被打得往後直退,将青玉車撞得搖搖晃晃,直欲要從半空摔下去。陳尋未曾想來人修為如此之強,就算沒有修煉出元丹,也遠在紫衫女之上,心想天元圓滿也不過如此吧。烏鱗狡受此一擊,才耽擱二三瞬時,一名青年道人就踏劍馳至近前,與另一名黑袍遮臉的怪客,将青玉車往南突圍的方向堵得嚴嚴實實。“夏相宜,你敢插手我的事,休怪我翻臉無情。”紫衫女俏臉籠罩寒霜,瘋狂往鎮魂降龍樁注入靈元。“師尊手谕,令你随我速歸山門,你敢抗命不遵?”青年道人踏劍而立,從懷裡掏出一枚玉訣往紫衫女擲來。“你私出山門,種種作為,師尊都已知悉。元武侯寬宏大度,不與你計較,你還要再胡鬧下去,休怪我無禮了。”青年道人一雙星眸閃露寒光,透漏無上威儀,隻要紫衫女敢不遵宗門教谕,必會翻臉出手,絕不容情。“姜家惡賊欲用鎖魂印困我神魂,夏相宜你卻信口雌黃反過來怪我胡鬧,莫非你與元武侯府有什麼勾結不成?”紫衫女氣得破口要罵。“你冒充他人,姜彬誤會才起紛争,此事師尊都已都知悉,你有什麼不滿,到師尊面前,自有你争辯的機會。而就你此時的态度,休怪我祭用師尊臨時所賜的縛仙索……”青年道人說着話,就見身後飛出一條長索,疾如蛟龍往紫衫女疾速纏來。紫衫女悲憤莫名,一張粉臉氣得通紅,但懾然師門威嚴,未敢掙紮,就叫青年道人拿這根長索捆了一個結實。陳一顆心沉到底,這他娘算什麼鳥事,這剩下的殘局讓他一人要怎麼收拾?不過這時候,陳尋差不多将有關紫衫女前後的事情想通徹了。紫衫女确實是冒充千劍宗百裡靜容的身份進入元武城。看姜行空與衛澈聯手的勢态,元武侯府與栖雲山勾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得知千劍宗的“百裡靜容”進入元武城,與栖雲山交好,很可能同時也是侵占千劍宗礦脈靈泉幕後黑手的元武侯府,又豈會容她輕易離開?待紫衫女将元武侯府鬧了天翻地覆之後,元武侯府才意識到搞錯了人。到這時,元武侯府更希望紫衫女能知難而退,将她劫走的東西奪回,故而姜行空率部圍追時也都是将錯就錯,并沒有将紫衫女的身份道破。一直到紫衫女搞出來的事态難以控制,元武侯府才被迫聯絡紫衫女的師門平息此事。最可憐的是陳尋,被無妄拖入漩渦之中。至于紫衫女為何會化名進入元武城,聯系之前的聘禮一說,很可能是紫衫女知道師門有意撮合她與元武侯府聯姻一事,才私自離開山門跑過來打探未來夫婿的情形。青年道人将紫衫女腰間的芥子袋摘下來,連同鎮魂降龍樁、青玉車、雷光霹靂翼,一起交給姜行空,說道:“常曦平日嬌縱慣了,做什麼事情無法無天。姜兄,你看有什麼東西是侯府的,敬請收回。其他事情,待我禀明師尊之後,再做處理……”“多虧相宜兄及時趕到。”姜行空将元武侯府之物取回,雖說缺少許多東西,但侯爺都說過,實在不行有些東西都可以讓紫衫女帶走,隻要不傷兩家的和氣,也就沒有提出來,接着就将芥子囊還給夏相宜,指着站在一旁的陳尋以及傷重伏地的李餘,說道,“還請相宜兄應允我将這兩人帶回侯府處置……”青年道人一雙星眸往陳尋掃來,湛湛似射電光要将陳尋的五髒六腑看透。“夏相宜,此兩人是我部屬,你今日若害他們性命,你知道我日後會做出什麼事來。”紫衫女雖不掙紮,然而一雙杏眸籠罩寒霜,惡狠狠的威脅道。聽了常曦這話,青年道人也知道将常曦徹底惹惱了,他在師門也将永無甯日,為了以後的安甯着想,蹙着眉頭與姜行空商量道:“這兩人我先帶回山門看押起來,侯爺說過段日子要過來拜訪,到時候再交給侯爺處置,可否?”姜行空心知堅持下來,多半會叫夏相宜心生不快,但手下三名黑甲不能就此白死,硬着頭皮說道:“這兩惡賊是烏騰沙海殺人如麻的大寇,常曦姑娘這段時間來的作為,也多半是受這兩人唆使。”見夏相宜眉頭微蹙,姜行空情知他心裡不喜别人違擰他的意思,又說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将這兩人帶回侯府處置,隻是怕相宜兄一時不察,會連累到紫宵宗的聲譽……”三名黑甲被伏殺,說到底是姜行空他自己失之大意。真要讓夏相宜将這兩人帶回紫宵宗,侯爺不責罰他無能,怎麼可能為這點小事跟紫宵宗讨人?他此時甯可夏相宜将此子縱走,也好過讓夏相宜将這兩人帶回神宵宗去。後會有期夏相宜心想,此次常曦将元武侯府折騰得天番地覆,元武侯府那邊也是留足的情面,姜行空提出的要求也不過分,他要再堅持下來,反而叫别人誤以為他真怕了常曦。也不去看常曦一眼,夏相宜如藏雷電的雙眸掃了陳尋一眼,說道:“念在你們曾追随常曦的份上,你們走吧;行空兄是守信義之人,我想他三日之内不會為難你們。”神宵宗!陳尋心生狂瀾,他看紫衫女行事任性妄為,肆無忌憚,還以為她是邪門出身,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神宵宗的弟子?看李餘目瞪口呆,想來他心裡也極是意外。真要叫神宵宗的人誤以為是他們将膽大妄為的紫衫女拉下水、落草為寇,他與李餘沒事湊到神宵宗去,多半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陳尋将李餘從地上背起來,朝紫衫女抱拳說道:“大當家,咱們這就後會無期了啦!”紫衫女還想要陳尋堅持一段時間,待她回宗門後說清原委,就會再回沙海找他們,但見夏相宜眉頭微挑,蓦然意識到陳尋當着衆人的面,故意喊她“大當家”,實是在夏相宜跟前揭穿她曾在沙海落草為寇的行徑。紫衫女沒想到陳尋逃亡之際,竟然還記恨舊事,不忘反咬她一口,恨得牙癢癢的,轉念又想到,陳尋故意揭穿她落草為寇的事情,多半是不想跟她去神宵宗,心裡冷笑:你小子以為能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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