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句沒控制住,似乎唇舌趕在大腦仔細甄别它究竟該不該說出去前,就已經自行吐露出去的感歎。
邵遲甚至沒注意控制語氣,将少量奇異而複雜的情緒隐藏在話音。
等話說完,他方覺自己這話沒頭沒尾,很容易讓聽的人摸不着頭腦。
邵遲正要解釋,卻聽見盛連景說:“和誰呀?你的那個朋友嗎?”
前方正好道口變燈,邵遲緩緩踩下了刹車,變檔到N檔。
車在紅燈線前停穩了,他才轉頭向副駕駛,跟副駕駛上也正看向他的盛連景對視。
還真是說的他“那個朋友”,隻是,小盛同學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時刻否認似乎也有一些尴尬,别人都已經猜到了正确答案卻偏說不是,反倒顯得欲蓋彌彰,像遮掩一樁壞事。
所以邵老闆還是選擇了誠實。
“是。”他說,“就是那個朋友,他和你一個學校畢業,算起來也是你本校師兄。”
“噢。”盛連景應了一聲。
一般人聽到說起本校同學,還是自己的同校師兄,大部分人好像都會覺得有緣,會就着這個話題展開,聊上兩句,表露出幾分興趣。
但邵遲不知道是自己提起這事提得太突然還是怎麼,他感覺盛連景像對“本校師兄”興緻并不高。
……總不能是小孩更喜歡聽到有同校師姐?
邵老闆思維打了個岔,想了些稀奇古怪跟雜七雜八。
他還是怕自己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引得車内氛圍尴尬,眼見盛連景暫時不就“本校師兄”展開說,他舌尖輕輕在口腔内抵了一下整齊的齒列,抿着唇想了又想,勉強在紅燈又變回綠色,車繼續往前行駛時接着道:“你剛才隻說是‘那個朋友’,我也說的‘那個朋友’,你怎麼确定我們說的真的是同一個朋友?”
“主要我猜也不可能是别的朋友。”盛連景回答得自然,“我和你認識這幾周,好像隻見過一位朋友在我們邵老闆這格外特别一點,你私人時間提起’朋友‘,十回有六七回都是指的同一個人,能讓人猜的目标範圍實在太小。”
“怎麼太小了。”邵遲說,“十回裡不是還有剩下的三四回麼?”
盛連景說:“剩下的三四回是我啊。”
“……”本來以為自己反駁得有理有據,聽到這句邵遲就沒了詞兒。
他第一時間卻不是在想原來自己有那麼頻繁的提起白昱程,以“那個朋友”的身份頭銜,白昱程竟占據了他近乎三分之二的私人精力與空間。
他想的是,原來最近,盛連景在他這裡打卡刷臉的次數,也都高到能占走私人時間一小半了。
但這番思考仿佛不便跟本人說。
邵老闆又想了些有的沒的,嘴上卻隻能對人道:“按着你的說法,我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朋友。”
盛連景立即在柔軟寬大的座椅裡坐直了點,在舒适環境中努力端正肢體語言,一本正經而嚴肅:“是你真的太忙了。”
手握老闆全套近期行程的“實習生”說:“你忙的連休息時間都沒多少,哪有空去拓展社交?”
盛連景在努力嚴肅,車内的氛圍卻神秘地對邵遲來說像變得寬松。
他肩背悄無聲息地松弛下來,後脊開始貼合上座椅的椅墊弧度。
“也對。”邵老闆贊成了實習生小盛的話,他還富有自知之明,“我現在拓展社交,一般全憑運氣。”
盛連景順着他的話往下問:“那你覺得自己靠運氣拓來的社交怎麼樣?”
“還行。”邵遲說,“比如說我之前隻是去花壇看貓,結果就撿了一個你。”
“……”
等邵遲意識到一貫話多的小孩仿佛已經半天沒說話了時,靠近學院路的十字路口都已經要開到了。
他抽神去看盛連景,發現對方表情奇異。
好像有一點高興,又好像有點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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