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着祁子毓的發,祁柊離緩緩點了點頭,“不錯,以後我們都得聽二皇兄的。”大皇兄與三皇兄的事已讓他明白,父皇對二皇兄的寵愛有多深,他并無他想,隻盼着另兩位年歲尚小的皇弟切勿重蹈了那兩位皇兄的覆轍。“父皇和二皇兄出來了!”祁子堯注視着出現在視線之中的身影,為那陽光之下炫目的瑩白而輕呼了一聲,激動的拽住了祁柊離的衣袖。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隻見陛下緩緩行出,此時已該被稱作太子的二殿下随在一旁,站在前首,有眼尖的,已瞧見了那身在陽光下閃耀着淡金光芒的白衣一側,有一抹熟悉的殷紅。那是陛下随身佩玉,也是蒼赫帝王身份的象征!為何竟會出現在太子的身上?!又是懷疑又是不信,本要宣讀旨意的侍官在那物件上又瞧了幾眼,才在一道冷利如劍的目光下收回了心神。此時正是儀式進行之時,即便見了,又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站出來質問,站在前排的,都是乖覺機靈之人,掃了一眼那佩玉,便立時收回了眼,隻當不曾看見。祁溟月未曾無留意此時宣讀之言,也不曾關心他人眼中的驚訝之色,略略掃過了跪于腳下的文武百官,遙望周遭聳立的處處宮閣殿宇,陽光之下,站在高處,他從未如此清晰的感覺到,将有一日,蒼赫會成為他掌中之物,權利财富,乃至天下,隻要他想要,都可去取得。但是這一切,卻都不如眼前之人來的重要,成為太子,原本,也隻是為了相伴身側而已。與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了一眼,祁溟月半跪下身,微微俯首,讓那代表着蒼赫的将來,也包含着無數情意的金冠戴在了頭上。時年,蒼赫立儲,二皇子祁溟月年十五,登太子位,天下皆知。也是在同一年,安炀帝因病崩于寝宮,因帝位之争,安炀大亂。自此之後,天下紛争漸啟,蒼赫聯姻于蓮彤,安炀新帝登位,妄動兵戈,自此,三國鼎立之勢終不複在。那一年,正是祁溟月登上太子位三年之期。提議高高聳立的圍牆之内,層層樓閣連綿,相連的殿宇重重,一眼無法望到盡頭,蒼赫皇宮之内,景物依舊,這一天,也仍是如同往日,早朝散去,又過了正午,午後的閑适與幽靜使人昏昏欲睡,侍衛與宮人不敢有絲毫懈怠,仍在當值之處做着本分之事,遠處,幾位大臣的話音飄到耳朵,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細聽起來。“劉總管,陛下何時才會出來?”偏殿之側,數位大臣圍在一起,有人終于忍不住,向劉易問道。劉易擡了擡眼,又側耳聽了聽身後的動靜,微微搖頭,“這可說不準,若是大人不耐久候,又無甚重要之事,不如遲些再來。”“這……”問話的遲疑了一下,瞧了瞧和自己一樣心思的同僚,連忙擺手,“無妨無妨,反正下官也無其他要緊事,陛下國事繁忙,身為臣子,求見陛下,等這麼會兒算什麼。”若他走了,陛下一出來,豈不是便宜了他人。掃了一眼身前的幾位大臣,劉易了然的垂下了眼,殿下登上太子位已有三年,這三年來卻未曾招納過内室妻妾,這些大臣們懷着何種心思,想要不知也難,陛下往年說太子才剛成年,不急于此事,可前不久殿下過了生辰,而今算來也滿十八,也怪不得會有這麼多大臣如此着急的候在此處,生怕被别人搶了先機,看來,陛下的理由也到了該換換的時候了。望着在他身前,那些仍在苦苦守候的大臣們,劉易靜立着,再不多言,在他身後,偏殿内的一處,兩條身影卻正穿梭如電。月白色的衣袂如流風輕舞,又似浮雲飄忽,騰挪之間,傳出利器破空之聲,咝咝的響聲從那微揚的袖中傳出,夾着指尖的旎狐,祁溟月眼中溫柔之色更甚,眸色流轉,如水深沉。腳下輕點,略一側身,避過身後襲來的劍招,他倏然躬身往後倒去,如繃緊的弓弦在霎那間張開,雲絮般飄忽的身形驟然疾如雷電,如絲如帛的旎狐也在那轉瞬之間變幻出了奇詭的角度,如靈蛇穿梭往那交錯而過的玄衣身影之上襲去。鬼魅般閃現的身影卻并不閃避,竟是迎了上去,在旎狐将要沾身的那一刻,隻聽一身金屬相擊之聲,低低的嗡鳴在空曠的殿堂之内傳出了悠長的回想,玄色的衣袂間金芒閃動,連番的出招讓人招架不及,随之而來的壓迫感與冰寒的氣息徒然使人恍如面對雷火之勢,如冰冷冽的劍招卻處處如火噬人,與手中毫不相讓的劍勢相對比,出招之人的眼中卻帶着些許笑意,勾了勾唇,口中竟還透着些委屈,“溟兒好狠的心呐,對着父皇豈能下如此重的手?方才可是隻差一點。”不再閃避,祁溟月以旎狐相迎,指尖微揚,旎狐半透明的顔色上映照出了祁诩天含笑的眼眸,一擡手,抵上襲來的利芒,他挑眉相迎,分毫不讓,“差一點終是差了那麼一點,父皇不是未曾受傷嗎?”“父皇是擔心若一時不慎受了傷,溟兒便要自責。”祁诩天注視着與他抵劍而立之人,那雙眼眸之中,深沉如水,卻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銳芒,就如平靜湖水之中的漩渦,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其吞噬,此刻舉劍而立溟兒,已非當日年少之姿,雖仍不敵他,卻已能與他交鋒而在短時間内不落敗象,讓他頗為欣喜。“溟兒相信以父皇之能,斷不會讓溟月有自責的機會,要知想要傷到父皇,實在不是件易事。”今年來閑來無事時常與父皇交手,如何會不知父皇功力的深淺,每回交手,他都可放心一搏,從不擔心會有傷到對方之時,但是這一點也是讓他最為郁悶的。祁诩天哈哈一笑,忽然一把環住了祁溟月的腰,将他的身子貼到了懷中,原本對峙而立的形勢因他的舉動瞬間成了無比暧昧的姿态,“溟兒還要過招嗎?下了朝便于你對招,父皇可有些餓了。”近在耳畔的低語還有那微弱的氣息,讓祁溟月實在不得不多想了一下,“不知父皇是哪一種餓,若是不合時宜的那一種,不如去皇後那處轉轉。”蒼赫的後宮也隻有蔣瑤那處是父皇時常去的,旁的宮妃都以為皇後再度得寵,卻不知隻是為了江湖之事,恰好也掩了衆人的耳目。“若是那一種,怎會找蔣瑤,自然是要溟兒來解決的。”祁诩天的手順着他的腰部慢慢滑下,掌下堅實而又彈性的觸感讓他微微阖起了眼,揚起了唇貼近了祁溟月的耳畔,抿去由額上滑落頸邊的汗水,在他耳邊輕咬了一口,“雖然也很想吃了溟兒,但眼下父皇是真的餓了,也怕餓着了溟兒。”被祁诩天這麼一說,祁溟月才覺得确實餓了,“既然如此,叫劉易備膳吧。”在祁诩天唇上輕吻了一下,他收起了旎狐,“我可不忍心叫父皇挨餓,不論是哪一種。”這麼說着,他卻退開了身,往外行去。望着他行至殿門前,祁诩天低笑着跟了過去,在他要推開殿門之前由後環住了他的身子,“之用午膳怕是不夠,父皇還惦記着溟兒的滋味,一會兒用膳溟兒可要多吃一些,才有體力……”祁溟月一側首,還未來得及開口,身後之人已收回了手,幫他推開了門,随着沉重的門扉響動,眼前一陣光亮,劉易正站在門前,躬身相迎,“陛下,太子殿下。”周遭等候多時的大臣們見門裡出來的兩人,面上頓現喜色,趕忙湊近了見禮,望着站在陛下身側的這位太子,他們愈看愈是滿意。祁溟月掃了一眼衆人臉上莫名欣喜的神情,挑了挑眉,“諸位大人候在此處,不知為了何事?”前陣子才過了生辰,這會兒便來了這些,不會又是為了那樁事吧,沉吟着,他不由拿眼往身側一瞧,果然見到那雙狹長的鷹眸内已聚起了陰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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