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抹了一把眼淚:“你懂什麼,但凡我大聲嚷一句,我家老太太都能把‘孝’字搬出來,要去告我忤逆呢。”“哈哈,你家老太太唬你呢。她要是真敢去告你忤逆,信不信我把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不信咱們打個賭?”賈赦當時也是酒勁上頭了,當下就叫人備了馬車直沖到榮禧堂,在院子裡大喊大罵,賴婆子來攔他,被他一腳踹了個大馬哈。賈母哪裡見過賈赦這般給她沒臉,當即老生常談要穿上诰命服去宮裡告他忤逆。賈赦當時酒是醒了那麼一點點,可林笙信誓旦旦的話還在耳邊,那可是很得聖心的定安侯,賈赦就跟有了底氣一般,臉紅脖子粗的叫人把他的朝服拿過來,勢要跟賈母一起進宮。賈母手抖啊抖的,兩眼一翻厥過去了。賈赦經過了那賣身葬父一遭,才不相信賈母是真暈了呢,當即冷笑三聲,揚長而去。飛奔回太白樓,林笙合掌大笑:“看來我赢了!”賈赦威風了這麼一回,一時神清氣爽了,可賈母積威尤甚,沒半晌賈赦就跟霜打的茄子般蔫了。林笙眼睛一轉,“聽說你有個銜玉而生的侄子?這事兒可都上達天聽了,你賈府可真牛,聖人家裡頭都沒能有這樣的天降祥瑞呢。”賈赦到底是土生土養的古人,琢磨出深意後立馬冷汗涔涔,“聖,聖人他老人家是個什麼意思?”林笙笑得高深莫測。賈赦當下深深俯下身:“林兄救我!”目送賈赦踉跄地離開,林笙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榮國府啊,跟她有仇的不是别人,正是這賈母。說起來是和當年林府兩百三十餘口命案有關,這幾年林笙把事情真相還原的差不多了,查來查去就查到了蓋有賈代善私印的文書上。那時候賈代善還是林笙的上司呢,對林笙很是提拔,當然這其中更可能是賈代善揣摩聖意,做給永甯帝看的。但,那本賬冊上并沒有記載與榮國府相關的内容,反而有賈代善的外家史家的,再查證一番就知道是賈母私下拿了賈代善的印鑒,瞞着賈代善從中推了一把。不容小觑的内宅女人,所以林笙就讓賈代善傷退回家調-教賈母去了,可惜啊賈代善沒撐過一年,就這麼沒了,該說是時也命也嗎?林笙就不愛看仇人們活得太自在,至于賈母,還沒必要到讓她親自動手,可用的刀子實在是太多了,說起來她挺愛軟刀子殺人的。在家族存亡面前,賈赦再慫也被激出幾分血性來了,先是差點摔了寶玉的玉,又怒指賈政和王夫人,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賈母被他指桑罵槐的血壓上升,登時又要暈。賈赦可沒給她機會:“天降祥瑞到榮國府,哈,簡直就是在說咱們榮國府有異心,形同造反!聖人業已經知曉,老太太這是要把咱們阖族都拉上黃泉路啊!”“大哥,這不能夠!”賈政說這句話都覺得沒底氣,心裡把賈母和王夫人都埋怨上了,寶玉是王夫人生出來的,到處宣揚寶玉是個大造化的那是賈母吩咐人做的。事關重大,連王子騰都被請過來,誰讓他現在是四大家族裡最有威望的人物,王子騰聽完當即苦笑:“老太君誤我!”原來,王子騰很有希望升任正二品的京營節度使,協理京營戎政,掌管京營操練之事,實打實的重權。可後來就沒了音信,如今方知是被聖人因賈家一事遷怒了。可這件事王子騰不能撒手不管,誰讓四大家族一榮即榮,一損既損呢。又問賈赦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賈赦顧不得其他就把林笙給露了出來,還把林笙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說了。王子騰首先懷疑林笙是沖着京營節度使去的,可稍一沉思就覺得不像,别看定安侯好似是個混不吝的,可短短三年功夫,一舉封侯不說,手中握有兵權竟還沒有得到聖人的忌憚,就知道此人絕對不簡單。聰明人審時度勢,若他再把手伸到内城兵營裡,相信聖人再不忌憚也會起疑了。排除了其他原因,王子騰突然想起林笙原本是老國公手下的兵,若說他是善意的提醒,那也就說得通了。“此事還有回轉的餘地。”聖人既沒有登時發作,那就說明聖人還是顧念着老國公,還有一枝連氣的四大家族的。這麼想歸這麼想,可王子騰心裡不免有了郁氣,對賈母的——他就想不通了,賈母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君,多精明達練的人物,怎麼就一下子糊塗了。如今好了,四大家族都被她給帶累了。這麼想的,絕對不止王子騰一個。賈母成了衆矢之的,連大造化寶玉都成了催命符頭上劍,連賈政在得知此次吏部考核,他仍舊沒能升職後,徹底坐實了賈赦的說法,怨恨上賈母那都是分分鐘的事兒。一時,賈赦和賈政兩兄弟倒是破天荒的達成了一緻。對賈母,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冷藏;對寶玉,王子騰的建議是故意養廢,其實還真不用王舅舅擔心,這不故意養廢呢,賈寶玉日後就是個隻知在胭脂堆裡打轉的碌碌無名之輩,當然在制胭脂方面他還是很有天賦的。更何況是要故意了,完全歪打正着合了賈寶玉的心願啊。前前後後也就小半個月的時間,林笙頗有進益,光是銀票就得了不下八十萬兩。果然正應了那四句話:“賈不假,白玉為堂金做馬。阿房宮,三百裡,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那都是土豪啊。哦,史家是大不如前了,林笙哪裡會看的她的仇人還住着“阿房宮”呢。最有錢的當屬薛家,畢竟如今薛家的當家人還活得好好的,在金陵可勁撈銀子呢。當然了,這些銀票裡賈家送來的最多,誰叫他們家是罪魁禍首呢。賈赦混不吝的性子一上來,直接就把賈母的私房給扒拉出來了,往林笙這裡送了不少金銀财寶。林笙發了一筆财春風得意,永甯帝挺好奇的。林笙笑嘻嘻的說:“臣發現臣好像很受媒人們歡迎的,她們連交銀子進臣家都非常樂意。要知道以前她們睬都不睬臣的,真是風水輪流轉,哈哈。”永甯帝聽完後哭笑不得,過了幾天林笙哭喪着臉過來了,太受歡迎不是啥好事,永甯帝當下就當着衆人的面說林笙的婚事,他老人家來定,俨然一副把林笙當子侄的模樣。太子眉目不動,二皇子徒晉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過——永甯帝不止把她協理後宮的權利交給了賢妃,徒晉本想往兵部安插人手都被擋了回來。誰不知道如今兵部都對定安侯馬首是瞻,如果說這其中沒林笙插手,徒晉,比如定安侯姻親的人選。賈寶玉抓周抓了胭脂,除了賈政臉有不悅,其他人反而松了一口氣。林笙當時也在場,她被特意請來做傳聲筒的,和王子騰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賈赦現在自認和林笙關系鐵,特意把林笙留下來又開了一席。賈赦現在是揚眉吐氣了,可賈母乍然失去權柄哪裡會甘心,如今一年都過去了,榮國府和四大家族不也沒有遇到什麼災禍,賈母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賈赦不願意啊。讓賈赦把賈母當菩薩供起來那沒問題,但前提是那菩薩是泥塑的,所以賈赦就向林笙取經來了。“你家老太太想要起複,你想想她能靠誰?”林笙覺得這根本不是事兒,賈母被冷藏後,當時經手宣揚天降祥瑞的下人們,主要是賈母和王夫人的嫡系,都被大發雄威的賈赦直接提溜了一串發賣了。下人們可最會審時度勢了,如今榮國府賈赦的聲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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