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尋我爹作甚?直接找老太太去呢!”十二滿不在乎的道,“隻要跟老太太說,政二叔叔怕把珠大哥哥給逼死了,回頭一準能看到政二叔叔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哭着求饒。哪裡就用得着我爹了?這事兒交給我好了,我這就去尋老太太!”說罷,十二一個轉身就跑了個無影無蹤,隻留下鄒太醫和賈赦面面相觑。半響之後,賈赦才回過神來,滿臉的幸災樂禍:“琮兒說的一點兒沒錯,想要制住賈政,非得老太太親自出馬不可。哈哈哈哈,這下賈政要倒大黴了!”“榮公當年說的也一點兒不錯,你果然是欠收拾的熊孩子,連你兒子也一樣!”鄒太醫沒好氣的吐槽道。<<<事實證明,誰都沒有料錯。在十二跑到賈母跟前一陣瞎白活,雖說賈母這人是出了名的偏心眼兒,卻隻是針對倆兒子,對于一溜兒的孫子孫女們,倒是單純的疼愛。當然,若說偏心也是有的,譬如說她更偏疼打小親自帶大的珠哥兒,另外在心底裡她也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可那又如何?當十二将鄒太醫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後,賈母當下就怒了。“來人,立刻将政兒給我喚來!!”此時已二月初,雖說工部清閑得很,可賈政仍是每日裡早出晚歸的,總是尋不見人。好在今個兒原就是休沐日,賈母一聲令下,沒隔多久,賈政就屁滾尿流的跑到了榮慶堂,老老實實的給賈母跪下了。在躲在屏風後頭的十二注視下,賈母用痛徹心腑的口吻控訴了賈政對珠哥兒的諸多罪狀。其實說白了,就是賈政連遭刺激,不由的将自己無法達到的成就硬生生的給壓在了珠哥兒稚嫩的肩膀上。然而,賈政卻沒有思考過,年幼的珠哥兒是否承受得住此等壓力,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趙姨娘讓她妹妹在珠哥兒窗台底下随便嘟囔兩聲,就足以讓珠哥兒陷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你說,是不是你讓珠兒拼命念書,将來好考科舉走仕途?明明他的功課比琏兒好很多,可你卻不斷的給他施壓,除卻先生布置的功課外,你是不是額外又給他安排了不少事兒做?”“老太太,這考科舉乃是正途,至于旁的功課,兒子承認确是有,可也是為了他好。”“為了他好?!”賈母怒指賈政,“一句為了他好,就将他往死裡逼嗎?連家學的先生都說,珠兒比琏兒更為用功上進,你憑甚嫌棄他?我的珠兒他好得很!”“這不能同琏兒比罷?”賈政努力向賈母解釋着其中的差别。其實,從道理上是說得通的,因為琏哥兒的功課相當不好,完全是當年賈赦的翻版。所以無論從背誦還是寫大字,亦或是釋義論證,珠哥兒都可以完完全全的碾壓琏哥兒,倆人壓根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好好,你說的有道理。可照你這麼說,琏兒的學問應當更不好罷?可我怎麼從沒見赦兒打罵琏兒?哼,這些都是你的借口!”賈母怒不可遏的瞪着賈政,活脫脫的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賈政簡直欲哭無淚,别看榮國府的家學也算是辦得有模有樣的,可裡頭的學生從來就沒有多過。起初,還有賈赦和珍哥兒在,後來等他倆閃人了,便是王家那對父子補上來,然而沒過多久,因着王家大太太的突然辭世,王家父子很快就離開了,至今都不曾歸來。也因此,事實上家學裡固定的學生統共就倆,一個是珠哥兒,一個是琏哥兒。至于賈政和十二,則是時不時的去晃悠一圈,并不算是固定的學生。想到了十二,賈政忽的有了理由:“老太太,我也沒旁的要求,這盼着珠兒能比琮兒更出衆些。這不過分罷?即便翻過了年,琮兒也不過才堪堪五歲。年歲相差那麼多,想來珠兒也應該給下頭的弟弟們做個好榜樣罷?”這話一出,賈母倒是沉默了。盡管身為侯府千金,可事實上賈母的學問真的沒多少。且不比如今的小輩兒們各個都念書識字,擱在賈母年幼時候,家裡頭完全沒有這個氛圍。莫說賈母了,就連她的嫡親弟弟史老侯爺,也不過是略識得幾個字,壓根就沒有文采可言。這也實屬尋常,有道是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文采。很不幸的是,賈母屬于第二代,吃喝用度樣樣精細不說,且具備了辨識古董玉器的能耐,然而她沒有文采,更不懂科舉裡頭的彎彎繞繞。“你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可也不能如此逼迫珠兒罷?這樣好了,至少在他養好身子骨之前,不準再逼他做學問了。至于往後的事兒,往後再說也罷。”賈母這話算是給這件事兒定了性,饒是賈政想辯解做學問是不能半途而廢的,也隻能硬生生的止住了話題。待賈政離開後,賈母便喚了十二到跟前,遲疑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琮兒,論學問,你真的比珠兒強多了?”十二笑嘻嘻的湊了上來,随口忽悠着:“老太太别聽政二叔叔瞎說,我怎麼會比珠大哥哥學問好呢?我整日裡跑動跑西的,不是吃喝就是玩樂。對了,老爺還說要給我尋個練武師傅呢!”“好端端的,尋甚麼練武師傅?”賈母奇道。“我喜歡玩呀,整日裡待在學堂裡多無聊呢,若是能跑馬練劍多好玩。再說了,老爺他也同我說,做學問根本就不急于一時,趁着年歲小,盡管撒丫子玩。等年歲大了,身子骨也結實了,再死命讀上兩年書,一準就能高中了。”“真的?”賈母明顯的不相信。“當然是真的,老爺和東府的珍大哥哥不都是這樣嗎?老爺說,小時候就應該玩,把該玩的都玩一遍,等大了就沒興趣玩樂了,畢竟那都是他玩剩下的東西。再等娶妻生子以後,心也定下來了,就可以好生用功上進了。甚麼年少有為,老爺說那叫傷仲永,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十二轉了轉眼珠子,不懷好意的道,“老太太您瞧老爺和政二叔叔,這不就分明了?”賈母恍然大悟,她說為何小時候明明就是賈政更為用功上進,性子也穩重妥當得很,偏生卻沒能高中,反而要榮國公賈代善臨終前上折子為其讨要官職。反觀賈赦,小時候就顧着熊了,甭管怎麼打怎麼罵,就是不肯學好,可大了知曉道理了,不是立刻就走上正途了嗎?“是這個道理。”賈母連連點頭稱是。忽悠了賈母,十二一溜煙兒的小跑回了榮禧堂,立馬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賈赦,畢竟這裡頭還有些話需要跟賈赦對照一下,免得回頭賈母問起來穿了幫。而賈赦在聽了十二這話後,登時笑得岔了氣,還真别說,雖然知曉十二是在胡說八道,可連在一起聽起來,還真有些道理。然而,那拉淑娴得知後,卻将十二喚過來訓了一頓,轉而就将他打包去了張家,隻叮囑道,不準再胡鬧生事,另外等榮國府尋到了合适的練武師傅後,再将他接回來。十二的學問的确出衆,可這是針對于孩子們而言的,事實上跟張家老太爺等人相比,他完全就不夠看的。說白了,前世他也不過才活了二十五年,其中十五年都活在那拉淑娴的羽翼保護之中。再說了,身份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如果單純的以學問來判斷的話,他壓根就比不上那些真正寒窗苦讀之人。生怕張家太寵溺十二,那拉淑娴還親筆寫了一封信交予下人帶給張家二老爺。整個張家裡頭,隻屬張家二老爺脾氣最壞,那拉淑娴千叮咛萬囑咐,十二就是個不打不成器的熊孩子,讓她二哥隻管下狠手便是。于是,十二的黴運之旅開始了。随着十二的離開,珠哥兒的病情逐漸好轉,籠罩在榮國府上空的陰影也慢慢的散去了。至二月底,隔壁甯國府傳來好消息,去年進門的珍哥兒之妻已經有了身孕,預産期估摸着是在十月底。到了三月份,張家那頭也傳來好消息,張家二太太誕下了她的第二個兒子,小名柯哥兒,大名就是張昀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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