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無比嫌棄的看着大清早就跑到他府裡的珍哥兒,頗有些狐疑的道:“我記得你今個兒是被轟出來的罷?所以你究竟在樂呵個甚麼勁兒呢?”“我逃出生天了,還不許我樂呵?”珍哥兒興奮的手舞足蹈,“敬大老爺說了,之前的聘禮也好,我媳婦兒的嫁妝也罷,連之前借給成親的家具,并賓客們送來的賀禮等等,都可以送予我。您想啊,我非但沒把自個兒的小命交待在這兒,還白得了這般多的東西,還有一個媳婦兒!”“呃……你不是不行了嗎?”賈赦誠實的問道。這話一出,珍哥兒瞬間蔫吧了,愣是好半天都沒能尋到話頭。早在去年間,賈赦為了永絕後患,就偷偷的命人給珍哥兒下了某種密不可言的藥,當然不是讓珍哥兒完完全全的當了公公,不過那藥性重,兩劑下去後,基本上就杜絕了珍哥兒再有子嗣的希望,且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房中事。這也是為何田氏就立時發覺不對勁兒的原因,當然她沒想到自己會死于嘴賤就是了。“好了好了,是我說錯了話。不過大夫也說了,你這個可以慢慢養,說不定過些日子就好了呢?”賈赦格外敷衍的勸慰了幾句,又說了方才之事,“你說你要買下之前那個院落?行啊,就這麼個小院子,有啥不行的。要是錢财不湊手,我買了予你也成啊!”“不用不用,我手頭上還有錢的。”聽賈赦這麼一說,珍哥兒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卻還是選擇了婉拒。珍哥兒也不是完全傻的,他很清楚這回一離開,除非敬大太太真的離世了,那他還有可能過來磕個頭,不然的話,可能再也沒機會進入甯國府了。而賈氏一族從來不缺踩低逢高的缺德貨,他自是要留着賈赦的人情,也好在将來真的遇到事情時再用。簡而言之,用在買小院子這種事情上,簡直太浪費了。好在賈赦也不是那種非要将好處塞給人家的人,見珍哥兒連番推辭,且看着也不像是在客套。當下,賈赦便喚來了小厮吩咐了幾句,待打發走了小厮,又向珍哥兒道:“既然來了,那索性進去給老太太請個安,順便也能瞧上一眼蓉兒。對了,萬一老太太回頭訓你了,你也老實受着,誰讓她是長輩呢。”“是,您說的是。”珍哥兒跟個孫子似的點頭哈腰的連聲應是。正如賈赦先前所預料的那般,賈母見到了珍哥兒後,第一反應可不是心疼之類的情緒,而是皺着眉頭給出了所謂的“敦敦教誨”。正所謂,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不得不說,賈母那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且還是站在道德的最高點,隻可惜在開口之前完全就不曾思量過對方是否願意聽這些教誨罷了。萬幸的是,珍哥兒不是賈赦,甭管心裡頭是怎麼想的,起碼明面上是半點兒不露,隻老老實實的袖手立着,用賈赦的話來說,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孫子樣兒。——從輩分上來算,珍哥兒的确是賈母的侄孫。好不容易,如同懶婆娘的裹腳布一般的教誨終于結束了,珍哥兒倒是見着了蓉兒,可惜時隔一年有餘,蓉兒完全忘了他親爹是誰。幸而珍哥兒也不生氣,原就對這個兒子沒啥期待,同樣的也不至于會失望罷了。再說了,就珍哥兒如今這狀态,帶上蓉兒隻會更糟,還不如任由蓉兒在榮國府裡頭混吃騙喝的……然後珍哥兒就看到迎姐兒一巴掌把蓉兒扇倒在地,緊接着蓉兒從地上一躍而起,整個人撲到了迎姐兒身上,倆孩子就這麼滾在地上互掐起來。三觀都裂了!!關鍵時刻,賈赦急急的上前,将倆孩子強行分開,怒斥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迎姐兒仰着無辜的笑臉:“玩兒呀!”“這是玩?你逗我?”賈赦一副崩潰至極的神情,他總算是理解了之前那拉淑娴為何會那般無奈了。這聽說是一回事兒,眼見又是另外一回事兒。話說回來,就算他小時候再怎麼熊,也沒跟賈政掐成這樣呢!登時,賈赦沒好氣的道,“不準玩了,你倆給我分開!二丫頭你去榮禧堂待着!”見賈赦真的生氣了,迎姐兒忙把腦袋一縮,腳底抹油哧溜一聲就竄得無影無蹤。被留下來的蓉兒左看看右瞧瞧,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半響才緩過來,蹦跳着往裡頭去了,且至始至終都不曾往賈赦和珍哥兒這處看過來。賈赦被氣了個倒仰。還是賈母更看得開些,之前她倒是沒吭聲,見倆孩子都跑了,才優哉遊哉的道:“小孩子吵吵鬧鬧是常事兒,再說也沒傷到哪個,至于這般火急火燎的嗎?赦兒呀,你還是太年輕了。”“我?”賈赦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敢置信,“不對啊!老太太您以往可不是這麼說的,您都是說我愛鬧騰不省事兒,還說我甚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我打你了嗎?”賈母冷笑道。這個還真沒有,哪怕是賈母氣得最厲害的時候,也從來不曾動過賈赦一根手指頭。甚至就連上回賈赦往死裡坑自家,直接導緻榮國府損失了八十萬兩銀子一事,也隻見賈母捂着心口尋死膩活,最多也就是提兩句已逝的榮國公賈代善。這般想想,賈赦還真沒挨過打。見賈赦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賈母又道:“小孩子家家的,哪個不鬧騰了?我看二丫頭和蓉兒鬧歸鬧,卻是比你有分寸多了。”反過來說,賈赦一把年紀還不如倆小的?琢磨過味兒來,賈赦登時面黑如鍋底。“呵呵,老太太您安好,我那頭還有事兒,回頭再來給老太太您請安。”眼見氣氛不對頭兒了,珍哥兒忙不叠的開口告辭,還順帶将賈赦也給拖了出去。待走出了榮慶堂,一直走出了二門,珍哥兒才帶着無奈的語氣向賈赦道:“赦大叔叔喲,您讓我别跟老太太倔,您本人倒是倔上了。這又是何苦呢?莫說老太太那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就算真的是毫無道理,您聽聽過也就罷了,跟她倔有啥好處?赢了輸了都要命!”“你倒是終于看透了。”賈赦沒好氣的橫了珍哥兒一眼,“行了,我讓人送你過去。對了,東府那頭到底是個甚麼說法?東西都予了你,卻沒喚人幫你搬回去?”“他不提,我敢提嗎?”珍哥兒拿手指了指東面,“在府裡待了一月,我每一日能睡得安生的。好不容易全須全尾的離開了,再提那些個有的沒的,不是找死是甚麼?”還是那句話,珍哥兒算是把賈敬怕到了骨子裡,反觀賈赦,就算曾經打過他罵過他也沒少折騰他,可起碼賈赦的态度擺在那裡,從不曾想過要他的小命。相較而言,甯國府那頭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那行,我讓人送你回去,順便把東西都帶上罷。”賈赦随口應着,自有管事湊上前來,将珍哥兒引過去。卻說那些行禮看似不多,實則零零碎碎的還真是不少。有甯國府下給尤家的聘禮,有尤家給尤氏的嫁妝,還有甯國府白送的家具、被褥等物,更有親朋送的賀禮。林林總總的加在一道兒,竟是足足讓三輛馬車拉了兩趟,才勉強将東西都送到了珍哥兒如今住的那個小院落裡。又幾日,小厮告訴賈赦,院子買下來了,花了二百八十兩銀子,是珍哥兒付的錢。那就可以了,賈赦原就不曾将這事兒放在心上,聽小厮這般說後,更是索性将跟珍哥兒有關的所有事情皆抛到了腦後。至于珍哥兒和尤氏會把小日子過得如何,關他屁事!嘚瑟的哼着小曲兒,賈赦坐馬車去了禦史台。話說回來,賈赦入禦史台已經是第三年了,按照最初長青帝替他做的規劃,估計到今年年底,他又該換地方了。當然,對于賈赦來說,去哪兒真心不重要,左右他多半時間都是跟在廉親王屁股後頭的。也正是因着如此,以至于賈赦明明已經算是禦史台的老人了,可他對于裡頭的情況仍不大熟悉,甚至連人都不曾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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