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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小說>(樓誠同人)【僞裝者X北平無戰事】長歌行 > 第171頁(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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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滄在劇烈的震驚和被欺騙的痛苦之中悲憤異常,“他……他……”“所以我才問您,是不是無論如何,都要救梁先生。”明誠語氣平緩,毫無波瀾。明誠其實并不清楚梁經綸的真正底細。一通電話打給呂昇,帶有點詐他口供的意思,呂昇的表現實在是出乎明誠的意料,如此一來,馬漢山昨日給他捎來的消息并沒有出錯,呂昇和梁經綸之間确實有貓膩,這兩人根本就是穿一條褲子的。“我早就勸過他,”何其滄道,帶着無奈和蒼涼,“不要去摻和這些政治的遊戲。他也好,你也好,哪怕是孟敖和孟韋也好,不過都是些孩子,被人當槍使了……”何孝钰一直忍着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世态炎涼,誰也無法完全善良。”何其滄扶着何孝钰慢慢起身,朝門外走去,他已經老了,很老了,甚至無法在後輩面前挺直脊背,西裝上也有褶皺,領帶也沒有系,就一步一步地離開了。方步亭原想出聲阻攔,城門口早就關了,燕大在郊外,何其滄這麼晚了能去哪裡,何況又帶着個何孝钰。謝培東攔住了他,示意他不必再說了。呂昇出馬還是有點作用的,盡管他顧不得請示南京方面便私自對陳繼承透了底,也顧不得明誠到底有沒有把梁經綸的底細給捅出去,陳繼承和明誠都不是他目前需要解決的問題了。淩晨一點,梁經綸終于被放了出來,帶着一身的傷口,盡管換了身幹淨的襯衫,還是擋不住不斷滲出來的鮮血。呂昇沒有帶中統的人來,開的是輛沒有挂中統牌子的小吉普,梁經綸剛坐上去,他就急不可耐地問道:“你到底發什麼神經?好端端地跑出來冒頭?何其滄都保釋不了你,你知不知道?”梁經綸臉色慘白,形容枯槁不知道是因為刑訊還是别的什麼緣故,他從車窗向外看出去,昏沉沉的夜晚沒有一絲月光,空氣黏成一團模糊的泥沼。“你說話啊?”“你不該來保釋我的。”梁經綸喃喃道,“你暴露了我的身份。”“你他奶奶的……你大爺我很想管你?”呂昇氣急敗壞,“你之前不跳出來,我至于來保你?陳繼承可是咬死你是共産黨,非要拿你正法的!”“那是我的老師。”梁經綸眼皮上下眨了一下,“他站在前面,擋着他的學生。我是他的學生,也是我的學生的老師。”呂昇心想你他娘的說什麼繞口令,他發動車子風馳電掣一般地開了出去,“要不要帶你去找醫生,城門口早關了,回不了燕大了。”梁經綸沒有答話。呂昇到底怕梁經綸死了沒法交代,拐了個彎,從胡同裡穿過去,繞道回了中統站。大院的門口卻停着一輛轎車,沒有開燈,北平城内能開這種私人轎車的人可不多,他打開大燈一掃,卻發現是燕大的車牌。車沒有挺穩,梁經綸就跳下了車,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呂昇沖下去扶他的時候才發現黑暗裡站着個女人,看起來是學生的模樣,也剪着個女學生最喜歡的齊耳短發。何孝钰就一直站在汽車旁邊,看着呂昇的車駛入,看着梁經綸踉跄地下車來,看着梁經綸甩開呂昇的手,掙紮地站起來。她裹着大衣和圍巾,大衣很長,一直過膝了,她縮在衣服裡,顯得那麼小,那麼倉皇無措,卻又死死地挺直着脊背,昂着頭。梁經綸一步步地朝着她走過去。她能出現在這兒,說明她什麼都知道了。冬夜裡的風一道冷過一道,梁經綸隻穿一件襯衫,滲出的血在身上結了冰,臉上的血也凝固了。他想伸手去替何孝钰梳理淩亂的發絲。車窗搖了下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何其滄的聲音蒼老極了,“經綸出來了?那就上車走吧,我們回家去吧。”北風刮過,嗚咽似困獸。淩晨五點,明樓放下最後一份資料。他摘下了眼鏡,擡起手掌捂住了眼睛,拇指和中指分别揉着兩側的太陽穴。明樓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不慎手一滑,茶杯傾倒了,泡了一夜卻半口未喝過的濃茶淌了一桌子。明樓顧不得歎氣,手忙腳亂地将文件資料撥到幹淨的桌面另一邊去,最上面那張已經來不及搶救了,茶水浸透了大半張紙——偏偏是那份夜莺的屍檢報告。上面夾着夜莺最後的一張照片,睜大着眼睛,面如慘白如鬼——她早已經是鬼了。照片洗得很大,明樓随手将上面的茶水甩盡,這樣死不瞑目的臉,他本不就願意多看。不是沒有見過死人,而是死的這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明誠的生死搭檔——如果夜莺也是軍統的人的話。兩人太相似,相似到,明樓幾乎會認為,會不會有一日,明誠也會以這樣的姿态最後出現在他的面前。明樓将照片放去一旁陰幹,最後一眼掃過去,夜莺的手臂上,有幾道劃痕,劃痕很深,旗袍袖子被劃得七零八落,傷痕至肉。他原本以為是死前搏鬥留下的,可是突然才發現,夜莺隻有一側的手臂上有劃痕。明樓深吸一口氣,他記得,明誠有在袖子裡的夾層藏東西的習慣。夜莺有東西落在對方的手裡了,且對方目的如此之明确,說不定那個東西,才是夜莺落網而死的原因。明樓重新坐下,深深地靠着椅背。他的頭又開始撕心裂肺地痛了起來。夜莺能落到别人手裡的把柄,多半明誠也跑不掉了。他能如何說?怨明誠做事不幹淨?還是罵一個死人不知輕重?明樓知道這兩人的感情不同尋常,十年戰友的交情非比尋常,那日夜莺死了,明誠連夜過來找他,萬般不願意軟弱的明誠難得有如此無助的表情。明誠待屬下一貫嚴苛,連家裡的司機,都是怕明誠更甚于他。可是明樓知道明誠是個何其容易感情用事的人,能夠走進心裡的人太少,可是一旦走進了,便是萬丈深淵在前也擋不住他跳下去。曾經明樓警告過明誠,哪怕再信任夜莺,也要保持上下屬的身份分别,更要保證自己可以摘幹淨,一旦夜莺出事,才能抽手,世上沒有百戰百勝的人。那時候明誠見鬼一樣地看着他。“你對别的下屬可以做到,怎麼對她就不行?”明誠沉默了許久,“不知道,就是做不到。明明不是男女之情,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天空才稍稍亮了,明樓就一個人驅車去了燕大。他隐隐有了些頭緒。夜莺和明誠是同一類人,明誠可以感情用事,那麼說明夜莺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找蘇軒不難,這幾日蘇軒都成了燕大一景。形容蒼老枯槁,憔悴不似人形,抱着一兜子髒兮兮的不知道是吃食還是什麼東西,沒日沒夜地坐在湖邊的石頭上。仿佛一尊雕像。學生們閑而無事,幾日之間就編出了無數美麗又悲傷的愛情故事。給明樓帶路的那個女學生便一路哀傷地說着這位先生的事情。“先生您是那位教授的朋友?您可以轉告他麼?真正的愛情,無關生死的,哪怕死了,那也是生。”明樓微笑着點頭。這樣的理論,倒是有點明誠的風格。蘇軒直到明樓坐在了他身邊的那塊石頭上,都沒反應。蘇軒應該和明誠差不多年紀,明樓打量他,然而蘇軒已經滿頭花白了,不知道是從前做學問的時候就如此,還是真的為了情愛一夜白頭。“你臨湖憑吊,可有什麼結果?”明樓随手拿起腳邊的石子扔進了平靜得湖面,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去。蘇軒盯着湖面的波動,雙眼漸漸有了焦點,“無甚結果。小孩子喜歡吃糖,是因為甜,大人不喜歡吃糖,是因為太甜。徽茵卻那麼喜歡甜的東西,這些年,怕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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