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意的眸子低斂,劃過一抹陰郁後,轉身調頭回去房間,走得幹脆利落。禅仙羽倒是老神在在,氣定神閑地該吃飯吃飯,該喝茶喝茶。“怎麼,不說慰問一下一夜沒睡的本公子,倒是先聲奪人了?”“呵,謝謝南仙公子及時通知本王啊!”即墨蒼毓被他怼得一時語塞,恨恨地咬牙切齒道。他輕輕拍了拍花不執的手背,拿側臉蹭了蹭她的頭頂,溫柔地低聲呢喃道:“小執,乖!先坐下把早飯吃了。”這丫頭是一晚上沒蓋被麼?怎麼手那麼涼!即墨蒼毓微微蹙眉,好看的丹鳳眼裡滿是擔憂,趕忙把熱乎乎的菜粥推到花不執面前,骨節分明的雙手握住她冰涼的左手,輕柔的搓了搓,替她取暖。禅良站在樓梯上,摸了摸鼻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他該何去何從?吃個早飯可真難!“仙羽,辛苦你了!趕緊回去補補覺吧,我知道你們這種境界的高手,不需要睡覺,但能把自己放平了躺在床上,總能放松一些的。”花不執收斂了些内心對即墨蒼毓的想念,不好意思的紅着臉,擡頭瞄了眼禅仙羽,關心道。她其實隐約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該過多關心禅仙羽,但畢竟好友一場,沒必要非得形同陌路才算是避嫌吧?!她行得正坐得端,就好了不是麼~“唉,還是小執有良心,毓王呐……”禅仙羽輕輕放下手中杯子,撣了撣衣衫上的褶皺,起身。“行了,我不在這兒礙你倆的眼了。吃午飯時喊我啊……”他長腿一邁,跨過木凳,大步流星的走向樓梯。不知為何,花不執就是從他明明長身玉立如谪仙的背影中,看出了一絲慌亂。唉……千言萬語,個中愧疚,也隻能化作一聲無言嗟歎了。“小魚魚~”花不執悶頭喝了幾口熱粥,這才眨巴着氤氲潋滟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即墨蒼毓。聲音裡全是委屈,以及小姑娘才有的撒嬌和嗲聲嗲氣。“嘔!”豬頭一号裡幹嘔聲此起彼伏。她難得的一點兒小女人情懷,被他們一番打斷後,頃刻就消失得連渣都不剩了。花不執擡起頭,神态恢複成慵懶模樣,胳膊支在桌上托着下巴。“??”即墨蒼毓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肉眼可見的從一個小鳥依人的嬌羞少女,變成一懶洋洋,臉上寫滿了無所謂的女悍匪。這丫頭會變臉不成?能還他那個嬌羞可愛,會和自己撒嬌的花不執回來嗎?!她就那麼直勾勾的凝視着即墨蒼毓,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也沒怎麼通過通訊玉。她總怕打擾到他的軍中事物,萬一要是在埋伏做任務,不就會暴露了麼!他還是那麼好看~皮膚似乎粗糙了一點點,黑了一點點,本就布滿老繭的大手,更是粗糙得有些磨到她的皮膚了。“我就那麼好看?正事都不想說了?”即墨蒼毓看得分明,她眼中對自己的缱绻和想念之情,心裡跟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美洋洋的。他伸出胳膊将手指彎曲,刮了下她嬌俏的鼻尖,滿眼寵溺地打趣道。他的小丫頭啊……要不是軍中事忙,他早就恨不得能飛奔到她身旁,緊緊将她擁入懷中了!能給那兩人機會,讓他們安然站在她身側?早打跑了好伐~“嗯,好看,我的小魚魚最好看,不愧為天下第一美男子!”花不執托着下巴,粲然一笑。眉眼彎彎間,眸子裡全是一身绛紫蟒袍,氣度不凡,器宇軒昂又透着股子狠辣邪魅的美男子的倒影。怎麼辦呢~她是有什麼被虐傾向不成?别的姑娘都喜歡像禅仙羽那樣,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她倒好,品味獨到,就喜歡這個旁人口中,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哈哈哈~你啊,嘴倒是越發甜了!無相劍宗還教人怎麼溜須拍馬不成?”即墨蒼毓的唇角弧度愈發上揚,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弧度絕美的下颌線,手背上脈絡清晰的青筋,修長的脖頸間喉結突出,偶爾還上下翻滾。哇哦~花不執下意識地擦了下唇角,生怕自己流口水!但她滿心滿眼的情有獨鐘,真就大大取悅了即墨蒼毓。原來世人皆道‘小别勝新婚’,就是這麼個‘勝’法,他喜歡得很呢!“咳咳!沒正形兒,我說的都是實話。行了行了,咱們聊聊正事吧……”花不執輕咳兩聲以掩飾尴尬,立刻收斂心神,瞬間變臉變得凝重起來。她警惕地環視了一圈四周,壓低聲音道:“小魚魚,你為何沒在軍營大帳?你可知邪靈侵襲之事?你手下的劉校尉和青州城主王大人,暗中勾結了即墨善水和墨淩風他們,壓榨百姓,罪惡滔天,你知道嗎?仙羽是從哪兒找到你的?你們九重魔殿總部是在擇仙境嗎?那裡有個什麼叫鬼蜮的地方哈?”,!花不執巴拉巴拉的問了一大堆,頓時聽得即墨蒼毓腦瓜子嗡嗡的。他光看見這丫頭的紅唇一張一合,耳朵像蒙了層薄膜一樣,聽得不真切起來。“好啦好啦,慢慢說,我一個個回答。”即墨蒼毓給她倒了杯熱茶,恰到好處地塞進她手中,讓花不執停住沒完沒了的問話,順便暖暖手。她有太多疑問壓在心裡許久了,恨不能一股腦都弄明白才好。“行,你說,我聽着!”花不執撇了撇嘴,翹起二郎腿,坐得舒坦至極。“首先,我帶着狴犴和墨金,偷偷潛入蕭邕的寒關城,查探墨淩風究竟在隐藏些什麼去了。”“寒關城眼下不知為何,連一個城中居民都沒有,我覺得墨淩風怕是在密謀些什麼詭谲之事,便前往查探。原來那座城後有一座山谷,裡邊是墨淩風派重兵把守的巨大洞穴,隻見到一些來來往往運輸武器、靈寶的馬車。他守得太嚴實,甚至還派了兩名隐世不出的皇家老祖在那邊鎮守。我,無法探查得更清楚些。隻知道,他囤積了大量的上等靈器,還有很多……硝石、木炭、硫磺等,味道刺鼻。”“硝石、硫磺、木炭?那不就是火藥?!他們打算制作火藥來對付蒼狼軍!”花不執差點兒驚呼出聲,趕忙捂住嘴,壓住拔高的音量。這墨淩風挺狠呐!她自從到了這個大陸後,可從未聽說有什麼火藥炸彈一說,為此她還沾沾自喜了很久,為系統中可以兌換的熱武器。可~若真如此,小魚魚的仗豈不是很難打?!“火藥?煙花炮竹那種?”“嗯,差不多吧。火藥的殺傷力極大,面積牽涉甚廣。你……可怎麼辦呐!”花不執頓時就開始擔憂了起來,即墨蒼毓隻是挑了挑眉,沉吟着思索良久。修長的手指撚在下巴上不停摩挲,他光潔的下巴上長出了青茬,倒顯得有些風塵仆仆了。“火藥的事情先放一邊,接着說,劉銮和王江的事,我是知道的。本來想着從寒關城回來,就處理了他倆,沒想到被小執先發現了!”“還有,邪靈的事我是最早知道的,如你所言,九重魔殿的本殿确實在擇仙境,而我……在遇到你之前,通常都是待在那邊的。魔殿鎮守于鬼蜮之外,那裡的一舉一動,自是我們最先發覺端倪。隻是眼下,對方是誰,目的為何,尚不明朗。我也隻能暫時放任,希望能放長線釣大魚吧。你們在瓊風鎮的事情,嘲風和睚眦都跟我說了,那樣将邪靈強行塞入百姓體中,是我沒見過的功法。想來也不是誰都能辦到的,庸平宗……寒天大陸上的鬼祟之事,定有他們的參合。”“小執,我有個疑惑了許久的問題,能問嗎?”即墨蒼毓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凝重和遲疑,小心翼翼地問道。花不執翻了個白眼,雖然還震驚于他剛剛所說的九重魔殿之事,但對于小魚魚這樣謹小慎微的表情,還是很不習慣。“你都這樣說了,問呗,别忍着!”“呵呵~你,不是傀儡師吧?”即墨蒼毓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問出了心中疑問,壓在他心裡快一年了,終于通暢了。“哎呦!那你說,你是不是空靈體?”花不執嗤笑着回道。有來有往才不失公平,她倆之間,也是時候一點點的開誠布公了。都是絕頂的天賦體質,誰也别藏着掖着。“哈哈哈……你知道了?”即墨蒼毓挑眉大笑,低沉卻輕快的笑聲,自胸腔發出,渾厚又有磁性。“你不也猜到我的了?”花不執眨巴眨巴眼睛,俏皮地飛了他一眼。“禦靈師?真的?”即墨蒼毓猛地傾身湊近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輕喃低語,氣息吹拂在她耳廓上,癢癢的。花不執微笑颔首,算是默認了!她可就跟即墨蒼毓一人說了啊,連不悔和大哥他們都不知道的事,算是誠意滿滿吧!緊接着,她就開始口若懸河,巴拉巴拉地講述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即墨蒼毓魅惑的勾起唇角,但笑不語,安靜的聽着他的小丫頭滔滔不絕。……客棧外小巷口的陰影處,一大一小兩道纖細孱弱的身影,極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躲在暗處。“姐姐,毓王已經回來了,咱們真要如此行事嗎?”二丫面色陰沉地低聲問道。“傻丫頭,小姐說過,所有的要素湊在一起,隻能緩慢激發花不執體内的毒性。若要加快速度,必須要她破了身子才行!至于是便宜毓王還是别的什麼人,就與咱們沒關系了。”芙蓉皺了皺眉,手中小瓷瓶被她攥得倍兒緊,骨頭關節都泛白了。“可是咱們要如何靠近,又該如何下藥?你也說花不執并不相信咱們昨天所言,那該怎麼把藥喂給她?”“我的好妹妹,藥……不一定非得入口才行!”芙蓉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猩紅狠辣之色,悄悄将一隻手探進袖子。倏地,一道寒光劃過,二丫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看着芙蓉猙獰的臉孔,身體緩緩滑落。“姐姐……你、好……狠!”她單薄的小身體,肚子上插着一把短刀,刀身整個沒入身體中,血流如注。一轉眼的工夫,二丫便斷了生機。芙蓉手忙腳亂地将瓷瓶裡的藥,塗抹在二丫的傷口處,随着血液流淌,沾滿她的衣衫,還有一些抹在芙蓉自己的衣袖上。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場景,正被陌塵以實況轉播的形式,放映在花不執的意識海中。“??呦呵,有意思了,她不惜把自己的妹妹捅死,也要換我一個信任嗎?本來還不覺得,但這般心狠手辣,還真是上演了好一出苦肉計!不好好看看人家意欲何為的話,都對不起那條消失的小生命。”花不執舔了舔唇角,丁香小舌一晃而過,眸子裡閃過一抹陰狠嗜血的紅光,轉瞬即逝,誰都沒有注意到。:()血脈開!萬靈拜!魔後人狠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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