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瞳再度走進韓園的時候,心情卻是和前幾次截然不同。當她經過花園的時候,卻見草坪上擺放着不少畫。這些畫她曾經在韓子析的畫室中見過,據她所知,都是韓子析親手畫的。“這是……”她忍不住地問道。“是子析回來後,發現昨天晚上下暴雨,結果畫室窗子沒關嚴實,一些畫淋濕了,所以就把這些淋濕的畫拿出來曬曬了。”韓母解釋道,然後領着秦思瞳來到了畫室前。當韓母把畫室的門推開的時候,秦思瞳隻見到韓子析坐在畫畫的椅子上,懷中似是抱着一幅畫。他的眼前,沒有了那層層的白色紗布,因此她能看到他閉着眼睛,像是在假寐似的。“他一回來,就抱着那畫,不肯松手。”韓母低低地道,“你去勸勸他吧,也許現在,也隻有你的勸,他才能聽得進了。”☆、他看不見她秦思瞳走入畫室,慢慢的走近着韓子析,她的腳步聲,似乎驚動到了他,他的睫毛微顫了一下,然後眼簾緩緩的睜開。那一瞬間,秦思瞳隻覺得心髒像是受了重重一擊似的。他的眼睛,漂亮如昔,可是那雙眼眸中,卻是什麼都看不到。就算她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就算她的樣子,映在了他的瞳孔中,他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焦距。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的她,站在明哥哥的面前,他在看她,但是卻看不見她。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在他面前揮了一下,就像是小時候那樣,想要去确定,這樣的一雙漂亮眼睛,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嗎?啪!他的手猛然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令她的眼眶忍不住的發酸,當年他就是這樣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敏銳的簡直就不像是一個盲人,而現在依舊還是如此。可是就在握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間,原本他臉上的那種寂冷的厭惡,變成了一種急切,“是誰?你是誰?”這種觸感,那麼的熟悉,讓他想到了那個人。可是,可能嗎?他已經上那個人不要再來看他了,更何況,現在他還是在韓園中。是因為他太想她了嗎?所以才會産生這樣的錯覺,但是這種觸感,卻又是如此的熟悉而真實。“是我。”秦思瞳深吸一氣道。僅僅隻是兩個字,卻已經讓韓子析的身子猛然一顫,他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思瞳?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我來看看你。聽說你昨天出院了,直接回了韓園。”她道,視線也同時看到了他抱在懷中的那幅畫。那是……之前她不小心踩了他的畫,所以去買來賠禮的畫。秦思瞳詫異着,沒有想到韓子析剛才所抱着的,竟然是這幅畫。“嗯,我回了韓園,也許以後也會再這院子裡終老吧。”他喃喃着道。“可以先松開一下手嗎?”她微咬了一下唇瓣道,他握得太緊,以至于她想要抽一動一一下都很難做到。他的手微顫了一下,最終,他的手指一點點的松開着,似在念念不舍,又似在忏悔,每一根手指,都仿佛變得無比的沉重。而當她的手腕從他的手中離開的那一刹那,他仿佛覺得自己的心也空了一塊。原來,咫尺天涯就是這般的感覺,即使她站在他面前,即使他們兩人近在咫尺,但是卻又仿若相隔天涯,看不到,亦無法碰觸。“我很好,謝謝你今天來看我。”韓子析道,面兒上原本那激動的神情,也平靜了下來,隻是這種平靜卻透着一種空洞,仿佛對什麼事兒都不在意了。秦思瞳開口道,“我聽說你不想去動眼睛的手術是嗎?”韓子析淡淡地道,“聽說?又是聽誰說的?”沉吟片刻後,他又道,“是聽我母親說的吧,是她去請你來韓園這邊勸我的?”完全猜中!秦思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韓子析又自顧自地道,“怪不得,我今天上午才回了韓園,你下午就來了。這麼說,你也是受我母親的拜托,想要勸我進行手術的嗎?”☆、他來接她“不管伯母有沒有拜托我,我都想要勸你進行手術。”秦思瞳道,“動了手術,至少還有50重見光明的可能性,如果不動手術,那等于是自己放棄了機會!”韓子析突然嗤笑一聲,“自己放棄了機會……這形容,還真是恰當。”他可不就是曾經自己放棄了機會嗎?明明他曾經有機會認出她的,明明他當他們再次重逢的時候,她還未曾愛上君寂生,如果那時候,他有好好把握機會的話,那麼也許現在就不是這般情景了。“既然我已經放棄了最重要的一次機會,那麼現在再放棄一次機會,又何妨呢?”韓子析道。秦思瞳一窒,而韓母此刻也已經走進了畫室道,“子析,就當是媽求你了,你就動了這次手術吧,一次不行,就再動一次,媽一定會讓你複明的。”韓子析卻是低低地道,“可是我卻不想再看到什麼了,現在,看得見對我來說,都像是一種諷刺了。”韓母低低啜泣了起來,兒子還年輕,難道真的餘生還要當個瞎子嗎?韓子析的面龐有轉向了秦思瞳的方向,那雙空洞卻漂亮的眸子,依然是沒有任何焦距的“看”着秦思瞳,“秦思瞳,你也不用再勸我什麼了,我當了16年的瞎子,又當了11年的正常人,最後發現,原來我還是隻适合當一個瞎子。”他說完這句話,便抱着懷中的那幅畫,摸索着離開着畫室,守在畫室門口的管家見狀,連忙上前扶着韓子析。韓母哽咽,落淚連連。秦思瞳上前,抵着紙巾給韓母道,“伯母,您别難過,下次我會再來試着再勸勸的,也許什麼時候他就聽勸了,就願意動手術了呢。”韓母總算是止住了淚道,“現在也隻能這樣想了。”正聊着,突然有個傭人過來道,“外面有位君總,說是來接秦小姐的。”秦思瞳一驚,連忙道,“應該是寂生來接我了。”韓母吩咐着傭人,“快請君總進來。”傭人急匆匆的離開,韓母把眼淚擦拭幹後,除了眼眶微紅之外,看起來又如同平時那般,一派當家主母的雍容儀态。秦思瞳見韓母的情緒已經恢複正常,便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也好,我讓傭人送你出去。”韓母道。秦思瞳跟着傭人離開,當經過花園的時候,秦思瞳看到了君寂生正站在草坪旁的鵝卵石小路上,視線正定定地凝視着那草坪上曬着的畫,看得有些出神。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側面,冷寂的面龐,仿佛透着一種厭氣似的。“寂生。”秦思瞳出聲道。君寂生像是回過神來似的,轉頭朝着秦思瞳望來,一瞬間,那股厭氣又消失無蹤。秦思瞳楞了楞,暗自想着剛才應該是她看錯了吧。“你怎麼來了?”她奔到他面前道。“下班了,正好看到你的手機定位還在韓園這邊的位置,就直接過來接你了。”君寂生道,“現在可以走了嗎?”☆、寂生,我懂“嗯。”秦思瞳點了點頭,兩人走出了韓園,上了君寂生的車子。他今天來接她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他一邊開着車一邊問道,“勸得怎麼樣了?韓子析肯動手術嗎?”秦思瞳神色不佳地搖搖頭,“他還是不願意動手術,我想過幾天也許等他心情好一些的時候,再來勸勸。”“那要是他打算一輩子都不進行手術的話,你打算一輩子都隔三差五的跑韓園來勸他嗎?”君寂生道,口氣有些不悅和冰冷,和平時不太一樣。秦思瞳有些詫異地道,“寂生,你怎麼了?”他突然把車子往路邊一停,擡手揉了眉眼處,放松着他不知不覺緊繃起的神經,“抱歉,是我有些神經質了,我也希望韓子析的眼睛可以早日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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