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裡的手機在震,他掏出來看見是奧黛麗。不太想接。手機的震動停止,過了一會兒嗡的一聲傳來一條短信。奧黛麗:我問了之前的保潔阿姨,她被辭退了,不過她說酒吧第二天就重新開張了。厲海看向正在擦桌子的保潔小妹,同樣穿着深v短裙,頭上戴了個白色蕾絲發箍。哎,沒眼看。奧黛麗真是個好人,居然為了替他打聽消息還找了以前的保潔阿姨。厲海回他:“知道了,我今天路過,進來看了看。”奧黛麗秒回:“現在怎麼樣?”厲海看着女服務生彎腰給他倒酒,立馬把視線鎖定在手機上,昧着良心回了句:“挺好的。”他不是替溫輕辯解,他隻是……隻是不想自己的好哥們知道心血被破壞後難過。對,是這樣的。六瓶啤酒轉眼沒了一半。不知是不是顧客要求的,厲海前面的超大屏電視被打開了,頻道被調到了體育台,正在放足球比賽。厲海記得以前他們幾個朋友也會來這邊一起喝酒看球,這感覺倒是有些找回來了。他仰着頭,靠着沙發,看着一群人追着皮球跑來跑去。這樣集中視線在一個滾動的球身上,很容易被催眠,厲海有些困了。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溫輕并沒有出現在店裡。厲海舉起手來打了個響指,眼尖的服務生立馬走了過來:“哥,你要什麼?”“結賬。”厲海指着還沒開瓶的兩瓶啤酒,“打包。”服務生似乎沒遇見過要打包的客人,但還是笑容滿面地拿着厲海給的錢去前台結賬:“哥你等一下。”回來的時候給他拿了個便利店的塑料袋,倒是新的。厲海一手拿着傘,一手提着袋子,從側門離開。他知道一條小路,穿過去比從正門出去打車方便。還好有先見之名,出門的時候果然下雨了,雨不急,但也不小。厲海撐開傘,吹着口哨,像個頑劣的小孩去踩水坑。水濺在鞋上、腿上,他還挺開心。又踩了一個水坑,旁邊忽然竄出個無辜受害者,嗷嗷叫着訴說不滿。一隻白底黑花的小貓咪。厲海蹲下,看着皮毛已經淋濕的小野貓,小家夥看着也就一兩個月大,圓滾滾的大眼睛充滿了無辜。幼兒園代理園長厲海先生立馬把它和小班的同學畫上等号,把隻小花貓端起來,像毛巾似的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替它擦幹雨水。可惜這不是冬天,沒有穿外套,不然就可以直接把貓揣在胸口了。厲海看了看手裡裝啤酒的小塑料袋,把酒拿出來擺到路旁花叢邊上,然後把貓裝進了塑料袋裡,隻露出一個腦袋。小貓很乖巧地被提着,也不撓袋子,就是時不時會喵兩聲。厲海走到路邊打車,有些苦惱要怎麼解決這隻小奶貓,畢竟他們家有個高齡産婦,厲爸爸不可能允許他把貓養在家裡的。正苦惱着,身後響起匆忙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回頭,看見了打着傘往這邊跑的溫輕。溫輕今天沒穿裙子,穿着熱褲和背心,像是出來夜跑的運動愛好者。“薄荷!”溫輕眼尖地看見了袋子裡的貓頭,喊了一聲。她沒看清是厲海,走近了才認出來,臉上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呃,謝謝你啊。”“不用謝。”厲海把塑料袋轉到屁股後面,“我沒打算還給你。”“啊?”“我撿的貓,就是我的了。”厲海蠻不講理地跟溫輕笑。溫輕伸手去拿:“不和你鬧,還我。”“誰跟你鬧了?我這麼認真。薄荷是吧?不好吃,以後叫紅燒肉好了。”“……”溫輕擡頭,看着比自己高挺多的厲海,嚴肅地瞪他。厲海不怕。“那算了,有人養餓不死就行,你喜歡就帶回去養吧。”溫輕淡淡地收回表情,轉身打算離開。她打了一把巨大的黑傘,顯得整個人背影格外渺小孤單。厲海剛要跟她說“逗你玩”,覺得身後的塑料袋一輕,再回頭發現小貓已經跳出去跑到馬路上了。正下着雨的路面可見度有限,疾馳的車輛根本看不見有這麼隻小貓在路上蹦蹦跳跳的。厲海看着迎面而來的汽車,心裡一緊,追上去捉貓。大概是剛才踩水坑踩太多,水坑生氣了決定報複回來。厲海腳下一滑,不知踩到水坑裡的泥還是什麼,一個前撲磕到地上了。這麼大動靜,溫輕吓了一跳,爬過去先試他鼻息。厲海把貓舉起來還給她,嗤笑一聲:“我睜着眼呢,你幹嘛試我有沒有氣?”“我以為你死不瞑目呢。”溫輕說這話時沒什麼情緒,就像手機裡的人工智障語音助手。怪氣人的。厲海自己撐着地站起來,衣服有些髒,褲子幾乎都濕了,傘也報廢了。抱着貓的溫輕還算有良心地分他一半自己的雨傘,靠的近了,溫輕看見他胳膊上擦破了一大片,甚至還有些滲血。“你受傷了。”厲海擡起胳膊看了眼,回她:“沒事,不疼。”“哦,那你打車回家吧,我給你打一會兒傘。”這是厲海印象裡溫輕說過的最體貼的話了。兩人站在路邊,溫輕為了配合厲海的身高努力把傘舉高,應該挺累的。厲海就握着手臂安靜地站在旁邊,也不知該說什麼。一直沒有出租車,溫輕忍不住開口:“你拿着傘,我給你手機叫輛車吧。”“其實挺疼的。”厲海接過傘,在溫輕詢問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可能有泥土什麼的感染了,有點疼,酒吧有備碘酒麼?我先塗一點兒。”他這話說的格外坦誠,溫輕怕他真的感染,點了下頭,帶他回酒吧上藥。厲海比溫輕還熟門熟路,側門進去後直奔後面的休息室。以前奧黛麗住的時候是後現代重工業風,看着挺冷但是很有感覺。溫輕入住後倒是溫馨了很多,有家的感覺——是那種會被媽媽說豬窩的風格。厲海瞥了眼散亂排放着瓶瓶罐罐的梳妝台和被子毯子亂七八糟疊放的床鋪,下意識地吸了口氣。溫輕倒不覺得局促,從櫃子裡找出碘酒,又抽了幾張化妝棉,開了最亮的那盞燈觀察厲海的手臂,然後拉過去給他塗碘酒。“這屋不是我住的。”在厲海第三次深呼吸地時候,溫輕終于開口。厲海松了口氣,就說溫輕看着不像是邋遢的人。溫輕感覺到他肌肉都放松了,自己也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松開厲海的胳膊把碘酒瓶蓋擰上,告訴他:“我住的比這個亂多了。”這還不夠亂麼?亂多了是什麼魔鬼效果?溫輕從椅子上扯了條毛巾,把薄荷包起來揉搓,薄荷無力地揮舞着奶貓拳,奈何抵抗不過,它索性自暴自棄地睡着了。這貓個子不大,呼噜聲倒不小。厲海聽着它有節奏的呼噜聲,也沒什麼理由在人家屋裡一直待着,打算用手機叫車。這才發現,剛才摔水坑的那一下,把手機給摔黑屏了。“這什麼防水手機,騙子。”在溫輕面前開不了機的厲海莫名覺得丢臉,來回甩着手機想把它機身裡進的水甩出去。溫輕看他徒勞做着無用功,轉身從櫃子裡又找了個吹風機出來。“你吹吹看,說不定還能拯救一下。”厲海死馬當活馬醫,插上電,風檔開到最大,對着手機一通吹。吹着吹着手機居然震了一下,響起了開機音效。溫輕覺得很神奇,湊過去看了眼:“真的有用啊?”她這麼靠近過來,發梢還有被雨淋過的痕迹,肩膀上也有點點水漬。厲海把吹風機風口調轉方向,對着溫輕的腦門吹,吹得她披肩長發亂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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