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一回頭,隻見四個刺客已經大步而來,他們手裡的大刀沾滿鮮血,在這樣漆黑的夜裡滴滴拉拉流在地上,顯得十分恐怖。林婉城趕忙轉身将夏采薇護在身後,安蘭、絲竹也趕忙沖到最前面護住林婉城。追上來的四人中,那個領頭的刀疤臉也在。四個刺客冷笑着一步一步逼上來,林婉城護着夏采薇驚恐後退。忽然,隻聽站在最後的夏采薇“啊——”地叫一聲,林婉城一回頭,就看到夏采薇腳下不穩,身子直愣愣倒下去,她的丫鬟流藍伸手去拉,可是并沒有拉住。原來,五個人隻顧後退,沒有看到夏采薇身後是一個斜坡,夏采薇站在斜坡上,一腳踩空就掉了下去。斜坡下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清,流藍握着拳頭沖着斜坡下大喊:“郡主,郡主!”回答她的隻有被驚起的十幾隻飛鳥。流藍見夏采薇情況不妙,身子一矮,沿着斜坡就滾下去。林婉城心中也十分着急,可是這種情況下她絲毫沒有辦法。眼見着刺客們要追上來,林婉城忽然将安蘭、絲竹也推下斜坡去。林婉城驟然出手,安蘭、絲竹根本沒有防備,身子一歪,就倒下去。她們隻聽到林婉城對那些劫匪說:“你們要殺的是我,有本事就來抓我吧!”林婉城轉身就跑,劫匪們在身後緊追不舍。林婉城跑出十幾米遠,猛然回頭,卻隻見身後的刺客隻剩了兩個:另外兩個刺客呢?他們去追采薇了?她們的目的不是我嗎?怎麼會死咬着采薇不放?林婉城還沒有将這事想明白,另外兩個刺客已經沖到眼前。刀疤臉冷哼一聲,罵道:“臭婊子,你倒是跑啊!你跑啊!剛剛腿腳不是挺利索的嗎?這會怎麼了?”林婉城緊張地看着面前的兩人,一隻手藏在懷裡,一步步往後退,忽然林婉城隻覺腳下一空,身子也要倒下斜坡。好在她身邊有一棵歪脖老樹,她一把抓住樹幹,才勉強站直。她定了定心神,刀疤臉的大刀就已經架在她脖子上!刀疤臉的那個手下看到林婉城如此國色天香,忍不住口水直流,他猥瑣地嘿嘿一笑:“大哥,這小妞這麼漂亮,不如殺她之前讓咱們弟兄快活快活?”刀疤臉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媽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這小娘們兒詭計多端,咱們還是幹脆利落地殺了她,免得出什麼變故,咱們不好回去交差……”他話還沒有說完,林婉城卻突然發難。隻見她藏在懷裡的手迅速拉出一條帕子,在兩個刺客臉上一甩。刀疤臉暗道不妙,趕忙屏住口鼻。而他的那個手下就沒有這樣幸運了,一口吸進迷藥,手裡的到頓時就“哐當”掉在地上,人也倒下去。林婉城的這種迷藥是自己配的,自從她有了被綁架的經曆,就一直帶着防身,前兩次,林婉城都将這藥用在周姨娘身上,今天也讓刺客見識到它的厲害。刀疤臉眼見自己的兄弟瞬間就動彈不得,立時惱怒:“臭娘們兒,爺爺殺了你!”話落刀起,如果被他砍中,不死也要殘廢。林婉城毫不猶豫,縱身就從斜坡上跳下去。她想的很明白:從斜坡上滾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呆着這裡,基本是必死無疑。而且,電視劇裡不也經常演嗎?男主、女主各種掉崖,各種不死,往往還能因禍得福,找到什麼至寶回來。她不求得福,隻求老天爺看在她還算是一個好人的份上,能她避過一禍也就夠了。還好這個斜坡并不高,林婉城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到底沒有什麼大礙。她到了坡地,就想去找夏采薇,可是黑燈瞎火,她剛剛又在斜坡上滾了許久,早就七葷八素,竟連方向也辨識不清了。她勉強撐着身旁的一棵大樹站起來,心想:我跟采薇約定好的,一起朝山上跑,說不定她們已經在我前面,我隻管朝着山頂山走,應該就能找到她們。夏采薇這裡的情況卻要好很多。原來,她從斜坡上滾下來之後,一時心急就昏了過去,流藍、安蘭、絲竹三人先後掉下去之後,就合力将她救醒。夏采薇緩緩睜開眼,卻不見林婉城的影子,心裡一驚,趕忙道:“婉城呢?”絲竹的眼淚瞬間就落下來:“小姐,小姐為了救我們,獨自去引開追兵了!”夏采薇心神一震:“什麼?”她在滾落時後背大約受了傷,她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就扯得傷口生疼。就連安蘭也掉下眼淚來。夏采薇勉強撐着流藍的手站起來:“咱們去找她,不能讓婉城一個人涉險!”說着,就要重新爬上斜坡去。四個姑娘剛剛往斜坡上爬了幾米,就聽到頭頂有兩個男人在說話。其中一個道:“你慢着點,這天黑路滑,斜坡又難走!”另一個就道:“你磨磨蹭蹭跟個娘們兒一樣,要是讓人跑了,夠你喝一壺的!”脫險安蘭、絲竹也趕忙抓住她的另一條胳膊,絲竹對着兩個刺客哭道:“你索性将我們一起殺了吧!反正我們小姐現在生死未蔔,我也不想活了!”天兒哥不由笑道:“硬氣,真是硬氣!”夏采薇慘淡一笑,她皮膚本來就白,此時又因為驚懼,竟連嘴唇也是慘白,她的頭發也有些亂了,幾縷秀發被汗水沾濕貼在她腦門上。夏采薇道:“傻丫頭,死有什麼好的?我是不得不死,你們不一樣,你們若有一線生機就應該好好珍惜、好好活着!”安蘭大概能理解夏采薇的心情: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要殺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從小訂婚的未婚夫。就算今日不死,來日進了齊王府,整日面對一個狼子野心的敗類,還有什麼好日子可過?天兒哥冷笑一聲:“你們沒有機會活着了。我們哥倆這就要送你們上路!”夏采薇隻道大限已至,閉眼待死,不曾想“叮”一聲響,天兒哥的大刀擦着夏采薇的臉頰飛出去,幸虧安蘭反應的快,不然恐怕會被一刀砍中。與天兒哥同行的另一個人就對着背後黑漆漆的林子罵道:“奶奶的,是哪個縮頭烏龜背地裡暗箭傷人,快給我滾……”他話音未落,一枚銅錢自黑暗中沖出來,一下打在他嘴上,他嘴上吃痛,捂着嘴唇就蹲下去。天兒哥知道來者不善,他清楚看到來人是所用的兵器是一枚銅錢,銅錢上大約還系了一根金線。他提刀護住胸前,警覺地在銅錢扔出來的方向掃一眼。隻見黑暗之中,一個頭戴方巾、書生模樣的人慢慢走出來。可不就是在東華寺見過的金一川?安蘭等三個丫鬟一見到金一川走過來,不由喜上眉梢:“金大夫,他們是壞人,快救我們!”金一川白天在東華寺賞梅,又在寺裡耽擱些時間,下山時天已經黑了。他縱馬下山,就看到半路上有一輛壞掉的馬車,還有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倒在地上。金一川一眼就認出來馬車上是定遠侯府的标志,他知道林婉城一定出了什麼事,所以他不敢耽擱,一路尋着蛛絲馬迹找到這裡來。不曾想,自己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再晚來一步,夏采薇的這條命就交代在這裡了。金一川信步走過來,顯得十分氣定神閑,不像是與人拼命,反倒像是逛花園。兩個刺客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一絲恐懼。可是事到臨頭,他們也不能不出手:運氣好的話将他們一幹人全部殺掉,回去領賞;運氣不好的話,縱使死在這男子手中,也比回去領罰好。他們一想起那些恐怖的刑具,全身的毛孔都炸開了。兩個刺客舉刀攻上來,金一川不慌不忙地出手。他的兵器很奇怪,就是一根金線,上面綁了一枚銅錢。不過那枚銅錢似乎長眼,刺客雖然拼命格擋,但是每次都能繞過防備,打在他們身上。幾個回合下來,金一川連步子也沒有挪動一下,兩個刺客就已經累的氣喘籲籲。金一川笑道:“還要不要玩?”玩?安蘭心裡暗暗苦笑,她趕忙焦急道:“金大夫,趕快把這兩人解決掉吧,我們夫人也在被追殺,咱們要快點去救她!”金一川滿口答應:“好!”手上一發力,金線就将其中一個刺客的脖子纏住,金一川将金線稍微往他身邊一拉,那刺客的脖子立時就迸出鮮血,刺客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在血泊之内。金一川手上一抖,金線就從刺客的脖子裡解下來。另一個刺客見他眨眼的功夫就将同伴放倒,吓得幾乎要尿褲子。此時此刻,他心裡沒有其它念頭,隻有一個字:跑!刺客提腿要跑,金一川卻也不追。捏着銅錢像是發暗器一樣打出去,隻見一道金光閃過,前面的那個刺客就也倒下。安蘭大着膽子走過去查看,隻見金一川的銅錢已經穿破衣物,沒入刺客的皮膚之中。夏采薇見金一川轉眼之間就讓自己轉危為安,知道他武藝高強,趕忙跑兩步到他身邊道:“金大夫,快去救婉城,她去引開追兵了!”金一川輕聲道:“放心,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叫木刻的侍衛,他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功夫不弱,他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就讓我來就你們,自己去追林大夫了。”木刻追了上去?夏采薇才稍微有些放心。金一川看她衣衫已經破亂,連發髻都有些散亂,不由道:“我先送你們去東華寺吧!那裡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夏采薇見金一川在打量自己,不由也低頭往自己身上看。隻見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幹淨地方,不由就有些臉紅:“好!”金一川護送着四個人慢慢往山上走,剛走出兩步,夏采薇忽然大叫一聲:“哎呀!斂紫還在上面!”金一川不知斂紫是誰,一臉茫然地看着夏采薇。夏采薇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流藍就趕忙解釋道:“斂紫也是郡主的丫鬟。她剛剛……受了點傷,昏倒在坡上了!”流藍與斂紫都在夏采薇身邊當差,年深日久,情分不比一般,所以,她還是願意為自己的姐妹稍微保留一點臉面的!金一川道:“那咱們就從這個坡地上去,這裡坡度不大,你們應該也能上的去!”夏采薇趕忙點頭:“從上面走也可以去找找婉城,我一時不見到她安然無恙,一時就不能安心。”幾人打定主意,就朝坡上爬去,她們在死人堆裡将斂紫扒拉出來,金一川又給她喂了一顆藥,斂紫才悠悠轉醒。于是,幾人繼續朝山上進發,一路上小心查看林婉城的行蹤。可是走了一路,直到看見東華寺的山門,也沒有看到林婉城和木刻的影子。金一川将夏采薇安頓在寺裡,囑咐寺中之人好生保護,自己就掉頭回去找。安蘭、絲竹不放心,都吵着要一同去找。金一川道:“你們也都受了傷,好好留在寺裡休息吧!我會幫你們把她找回來。”而林婉城的處境着實不樂觀。她摔下山坡後腿上受了一點傷,走也走不快,爬也爬不高。更要命的是,這裡地勢很低,竟然連東華寺的燭火也看不到了,她就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原處亂轉。走着走着,她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幾聲輕響,是大刀砍在灌木叢中的聲音。林婉城背脊一涼:刀疤臉追上來了?怎麼辦?躲起來,對隻能躲起來!林婉城小心翼翼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也顧不上什麼形象,平着往地上一躺,然後就将身旁的落葉捧了許多撒在自己身上。林婉城能感覺到刀疤臉已經越來越近,她似乎都能聽到他的腳步聲。林婉城吓得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幸好,刀疤臉在林婉城身邊搜尋一番,不見她的蹤影,就又罵罵咧咧往前走了。林婉城躺在枯葉下面仍舊是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刀疤臉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四周又恢複了平靜,林婉城才長出一口氣。她迅疾地撐着地坐起來,朝着與刀疤臉相反的方向走去。林婉城身上有傷,行動不是很方便,所幸的是她與刀疤臉背道而行,不用再擔心會被抓到。所以,林婉城走一段路,及稍微歇一歇。天色早就黑透了。林子裡樹影婆娑,林婉城雖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也實在有些發怵。林婉城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身後“嘩啦啦”的響動:似是有什麼人淌着落葉快步跑過來。她剛一轉頭,還沒有反應過來,刀疤臉已經出現在他面前!林婉城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她從旁邊随手拉過一根枯枝,雙手緊緊握住,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刀疤臉。刀疤臉猙獰一笑:“這次看你還往哪跑!”他吸取前次教訓,不再跟林婉城廢話,舉着刀直接砍上來。他用力很猛,所以動作稍微有些慢,林婉城用手撐地,趕忙往後退了幾步,堪堪躲了過去。刀疤臉見一擊不中,徹底惱怒起來,他一步就跨過來,舉刀又砍,林婉城害怕的将雙眼捂上,卻遲遲等不來刀疤臉那一刀。林婉城慢慢将眼睛掀開一條細縫,隻見面前的刀疤臉還保持着舉刀站立的姿态,隻是臉上的表情恐怖而又怪異。隻聽“铛”一聲,刀疤臉手裡的大刀落地,他整個身子也仰天倒下去。刀疤臉往後一仰,崔叔明那張寫滿憤怒、擔憂的臉就露出來!“叔明!”林婉城看到崔叔明,瞬間就覺得冰消雪融,自己的世界又是一派生機盎然。是啊,有一個這樣好的男人保護自己,縱使死了,也應該含笑九泉了吧!崔叔明沖上來,單腳跪下去,一把将林婉城摟在懷裡:“說了你讓你來,你就是不聽!”林婉城知道崔叔明是在關心自己,就趕忙笑道:“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嗎?”崔叔明恨恨道:“我若是來遲一步,你就……”下面的話他說不下去,甚至連想也不敢想。林婉城調皮一笑:“我就是知道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你都會來救我,這才有恃無恐的嘛!你看,現在不是又給了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崔叔明狠狠在她臉上親一下,冷着臉道:“這種機會我甯願不要!”林婉城見崔叔明懂了真怒,趕忙小意讨好:“我的男神,不要生我的氣了!”崔叔明皺眉道:“男神是什麼?”林婉城一愣,趕忙解釋道:“男神就是我心目中最帥的人!”崔叔明卻不買賬:“你以為說兩句好聽話就能把這件事揭過去了嗎?”林婉城委屈道:“那你還想怎樣?大不了……被你打一頓!”說着就揚起來,讓崔叔明往她臉上招呼。崔叔明對她實在無奈,看着她滿是汗水的小臉,微微也有些不忍,嘴上卻強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林婉城一副你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模樣。崔叔明作勢将手舉起來,林婉城吓得趕快閉上眼,崔叔明勾唇一笑,将手輕輕放在她的頭發上,從上面取下一片枯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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