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廳的大門被傭人關上,強撐着不露出端倪的李老夫人此刻便是猛地捂住了心口,目光緊緊盯着茶幾上那份鑒定報告,臉色蒼白得吓人。
“小姐,藥來了,先吃藥緩一緩再說!”以拿藥為名悄悄去給李錦豪打完電話的何姐回來,先是屏退了其他的傭人,然後就趕緊幫着李老夫人用水送服了藥。
一邊幫李老夫人輕拍後輩,一邊輕聲哄着,好一會才是讓李老夫人稍微平靜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李老夫人緩過了神,聲音都帶着悲切。
“小姐,或許這份報告有問題呢,當初我們那份報告可是在國外做的,這種新興技術,港城這邊也許還未能做得很好……”何姐連聲勸慰道,“又或者是因為尉生少爺是偷偷弄的,所以拿錯了檢驗用的頭發……”
“我們可以再多檢驗幾次,不能隻看一面……”何姐想了想,又道。
李老夫人目光茫然地看了何姐一眼,漸漸露出了一個苦笑來:“你說得對,不能隻看一面。”
“那我們是?”何姐連忙追問道。
“也許不是尉生弄錯了,而是我們弄錯了。”李老夫人搖搖頭,“不過,無論真相到底是什麼,都不需要再做了。”
“我們當初怕走漏風聲,所以是去了阿豪的一個朋友開的鑒定機構做的……”李老夫人長長地歎了一聲,心裡已經是有了幾分明白,“如果阿豪反應得‘及時’的話,讓他這個朋友稍微修改一下鑒定結果似乎也做得出來,畢竟他有着這間鑒定機構的一部分股份……”
她甚至都不需要懷疑是周佳娴和李思詩的問題——在這幾年的接觸裡,李老夫人自問她還是能認得清楚這對母女的本性的。
而且以當時的情況來說,唯一能在第一份鑒定報告裡做手腳的人,就隻有她的親生兒子李錦豪。
知子莫若母,李錦豪這麼做,很大概率就是為了創造一個讓她和周佳娴、李思詩兩母女好好接觸的機會——如果能瞞到她兩腳一伸的那時候固然是最好,但如果在中途被發現,也能靠着那些在日常相處中處出來的感情,增強周佳娴和李思詩留下的籌碼。
“小姐,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何姐試探着問。
李老夫人阖了阖眼,不願再看茶幾上的那份鑒定報告:“你收好它吧,今日的事,就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何姐心裡一松,輕聲應了一聲,正打算把茶幾上的鑒定報告收起來時,李老夫人忽然又出聲喊住了她。
“小姐?”何姐不解地擡頭。
李老夫人擺了一下手:“這份鑒定報告太重要了……我得親自收好才行。”
看着李老夫人沉默着拿起鑒定報告然後又拖着仿佛無比沉重的身軀往樓上走去,何姐十分擔憂地跟在後頭走着,心裡的複雜情緒亦是一點都不比李老夫人少。
她是李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輩子沒有成家,所以也早就把李錦豪當成了自己半個兒子看待,早些年李錦豪那個沉郁的模樣看得她和李老夫人都無比心疼,直到後來周佳娴和李思詩來了,這個家方才是變得像一個“正常”的家……
即使這份幸福可能是假的,她也不願意再看到這個家回到昔日那個支離破碎的樣子。
李老夫人……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我何嘗,又不是和你想的一樣呢?”路過書房的時候,李老夫人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
何姐下意識地順着李老夫人的目光望去,隻見她所望着的,乃是書桌旁邊的櫃子方向。
而櫃子上方,除了零零散散擺放着李老夫人、周佳娴和李思詩的一些照片之外,正中央的位置就是擺着一張在那年婚宴上拍的全家福。
曾幾何時,在國外那個家,這個書桌上是那麼的空蕩寂寥,除了一本本顔色濃重的大部頭書籍,就是兒子埋首伏案的瘦削身影。
但眼前所見,卻是如此溫馨的色彩缤紛,無論是那勾畫着備忘語句的日曆、還是那個被主人遺忘在茶幾上的粉色豬仔保溫杯——思詩這孩子,肯定又是昨日回來找爹地“補課”時,忘記把水杯帶走了……
山風從半開着的窗戶吹拂而入,書房裡挂着的平安符風鈴叮叮當當,依稀能從這樣清脆悅耳的聲音之中,記起那個聲音如這風聲溫柔的少女在繁忙辛苦的工作之餘,特地轉去了山上的神廟裡為家中老人求一份平安的心意。
李老夫人苦笑一聲,抱着鑒定報告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顫着手把保險箱打開,李老夫人取出了從前的那份鑒定報告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再把手裡這份新的鑒定報告壓到了保險箱最底下之後,方才是把昔日那份鑒定報告放置于其上。
“一個家……能聚在一起,靠得是‘情’,而不是‘緣’。”如果這是一場錯誤的遺憾,那麼就從她這裡開始,也從她這裡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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