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四十萬是多少嗎?”蘇洪直接站了起來,氣勢壓得母子兩都頭皮發麻:“四十萬!咱們兩存款加起來才三十來萬!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過了,留着給這畜生兒子擦屁股到死嗎?!”蘇洪本身也是個糊塗人。他虛榮、自負、愛顯擺。以至于蘇茂這事兒一出來,幾乎所有交際圈子裡的人都開始漸漸發現,那個網絡和電視新聞裡的抄襲貨,就是他蘇洪從前吹噓的作家兒子。一時間,所有的傳言都紛紛擾擾的飄了過來。“什麼啊,原來老蘇那孩子是抄襲的啊?”“原先還有鼻子有眼的吹自己兒子多能寫東西,我還指望這蘇茂給我家寶貝兒講講作文怎麼寫呢!”“你們知道嗎,這抄襲啊,就是偷!他兒子這是在偷别人的錢!聽說是要被告的!”稍微婉轉點的,還知道在他的背後指指點點。可公司裡的人,從來都巴不得八卦些家長裡短。蘇洪在單位裡沒少得罪人,上司看他也就那樣,沒有任何照拂的心思。這件事一爆出來,幾乎每天上班的時候,蘇洪都擡不起頭來。他沒有太多道德感,覺得抄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他在意的身邊人的議論,在這種時候簡直能讓他心髒病發作。隻要蘇洪一進公司,幾乎所有人都會擡頭看向他,要麼捂嘴竊笑,要麼交頭接耳。碰着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休息和午餐的時候,還會端着杯熱茶過來調笑他。“喲,你那寶貝作家兒子又在寫什麼呢?”“啊呀,聽說現在打官司可貴了,老蘇你要多加班啊。”“可不是呢麼,對了,把你們家電腦收好啊,萬一又抄幾本被查出來,怕是連房子都要賣掉喲——”蘇洪是重男輕女,是瞧不起蘇絨,可是現在這寶貝兒子快把自己棺材本都敗幹淨了,他哪裡還顧得上那些陳腐的念頭,腦子裡本能地想要擺脫這個累贅。“蘇洪!你别忘了,這蘇茂也是你寵成這樣的!”袁豔哭了起來,搞得像家裡死了人一樣:“蘇洪你個臭老不死的!聽說要賠錢就嫌棄我們娘兒兩了!你還是人嗎?!”蘇洪聽得臉上發燒,他甚至開始想鄰居們會不會聽到自己家裡的動靜,又會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他一把站了起來,把袁豔推到了另一邊去,一把就扯住了蘇茂的領子:“你!”“你幹什麼!”蘇茂都慌了:“爸!我錯了!”蘇洪陰沉着臉看向他,一把蠻力把他拽了出去,直接關到了門外:“滾出去!自己這一屁股破事不解決掉,就别回蘇家!”“我們蘇家沒有你這種抄襲貨!”他狠狠地摔上了門,然後喘着粗氣蹲下來,半天都順不過氣來。“你——你居然把咱兒子趕出去了!”袁豔已經頭發散亂,臉上也狼狽一片,睜大雙眼道:“你想讓咱們家斷子絕孫嗎!”“斷子絕孫?你還想活着嗎?”蘇洪在盛怒之下,反而清醒了過來:“我問你,你想不想活下去,你這輩子還過不過?”袁豔沒想到他會反過來質問自己,怔怔道:“你什麼意思?”“你清醒一點,”蘇洪扶着桌子緩緩站起來:“這兒子你寶貝了二十多年,給咱們家帶來了什麼?”“從小就是差點送到少管所的主,之前為了買手機連家裡的錢都偷,還結交那些街頭的混混——你自己的臉上就過得去嗎!”蘇洪壓根不給她反駁的時間,語速飛快道:“你想沒有想過,這四十萬如果你給出去,咱們家會成什麼樣?”“治病的錢哪兒找?房貸的錢去哪裡還?你還說要買房子給蘇茂娶媳婦——就他,就他?!”袁豔隻感覺一頭涼水澆到了頭上,整個人如陷冰窟。“養老……養老還有絨絨啊。”她哭喪着臉,試圖給自己的下半輩子找到些依靠:“絨絨那麼有錢,咱們兩生了病,她總會照顧咱的吧!”“蘇絨?我那寶貝女兒早就被你得罪幹淨了!現在連老子的電話都不接!”蘇洪似乎把自己重男輕女的種種事迹都忘了個幹淨,這時候倒數落起她來了:“你現在倒是活明白了?這蘇茂再不敢出去,絕對又會巴望着找咱們要錢!你難道不會給他嗎!”袁豔沒什麼文化,但是生活糾紛類的節目還是看得多。她雖然打心眼裡瞧不起女兒,卻也明白,這敗家兒子大概率不會給自己好好養老。“我不給了,我一分錢都不給了。”袁豔簡直想把存折縫進内衣裡,哆哆嗦嗦道:“他說什麼我都不給錢了——這輩子,我一分錢都不給他了!”老夫妻坐在一起,趁着怒意一同數落起這混賬兒子來,倒是越說越覺得心裡快意。是啊,這禍害兒子,從小到大都害得他們到處道歉賠錢,每年都不得安甯。可是這女兒呢?又會自己打工貼補家用,還嫁了個有錢的老公,混的有頭有臉,根本沒讓他們操半點的心。相比之下,這兒子又有什麼卵用?不就是多了根屌嗎?蘇絨聽完二狗子的轉播和彙報,把玩着手機,笑的風淡雲輕。這人啊,都是被利益驅動的生物。哪怕重男輕女,也是因為他們曾生活的輿論環境,偏向一緻的重視男丁的生育,決定了他們的觀念。輿論的肯定,同樣也是利益的一種。愚昧的人總會跟着潮流走,卻未必能趕上新的潮流。當初生産力低下,農村和鄉鎮都處在黑暗叢林法則裡,自家生不出兒子來,就會被其他男人多的家庭保護。所以經濟生産力落後的窮困地方,就格外的多生多育,哪怕養出一窩子不識字的文盲兒子,也不會好好養大一個女兒。可是現在時代早已變化的天翻地覆,他們還陷在陳舊的觀念裡,執迷不悟。罷了罷了。真指望這老夫妻兩能真心愛這宿主,簡直如同天方夜譚。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嗯?陌生的号碼,來自北京?蘇絨眯了眯眸子,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您好,是蘇絨女士嗎?”對方的聲音彬彬有禮:“我們是碧世傳媒的負責人,想與你洽談下影視改編的事情。”“請問您有興趣,談談這本《絕世之樂》的影視化改編嗎?”昏君啊!昏君!1“影視化——改編?”蘇絨懵了下,本能地應道:“我明天下午有空,可以約談嗎?”“好的,您看約在哪裡方便?”挂了電話之後,她深呼吸了一刻,扭頭看向還在專心碼字的林朔。我這是,突然天上掉了個餡兒餅下來?林朔由于過于投入,壓根沒注意她的目光,十指噼裡啪啦的敲來敲去,十分鐘可以敲好多行出來。“阿朔。”蘇絨喚了一聲:“我有點事想問問你。”“诶!”林朔的眼睛依舊盯着筆記本屏幕,飛快的應道:“等我這章寫完!大概還有二十分鐘!”蘇絨打了個哈欠,給他泡咖啡去了。“二狗子。這件事兒,怎麼之前的資料裡都沒寫過?”蘇絨看着茶葉上下翻騰的樣子,慢條斯理道:“我可不記得有這麼一茬。”“在宿主原先的人生裡,蘇茂順利的入住了她和林朔的家裡,然後賴了整整半年。”蘇絨懵了下,不可思議道:“宿主難道就不知道把這貨趕出去嗎?!”白吃白喝就算了,這弟弟可是見錢就拿的主,呆在家裡怎麼可能讓他們安心過日子啊?再說了,退一萬步,這對夫婦可都是靠碼字為生的。就蘇茂這個折騰勁,他們兩怎麼可能靜得下來寫東西。——就連現在業務熟練的蘇絨,有時候聽見林朔的鍵盤聲都會靈感斷掉,都開始習慣帶主動降噪式的耳機了好嗎。“隻要宿主鬧,袁豔就以死相逼,或者讓蘇洪出面訓斥她。”二狗子倒是不介意把之前的世界線講給她聽:“報警了也沒用,因為宿主總是忍不住對爸媽服軟,她太害怕失去那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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