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不緊不慢的模樣,叫下頭的人都拿不準她究竟是個什麼想法。眼下曹盼居于邺城,定于洛陽登基,朝服重制,尤其是曹盼的衣冠,帝王之冕旒。早在曹操之時,劉協加九錫,賜十二旒王冕,乘金根車,駕六馬,用天子儀仗,那已然是天子的待遇,而如今一切不過是為曹盼正名而已。隻是,曹盼讓劉協禅位之事傳遍天下,就連曹盼定于十二月二十六登基的日子也一道為天下所知。群雄皆驚,誰能想到曹盼竟然敢,竟然敢在魏王的位子都沒坐穩的情況下,直接一步登天,要當女帝。銅雀台再次吵了起來,世人指責曹盼篡位,一波又一波的聲浪幾乎将邺城掀翻了,話裡話外都是指責曹盼不該篡位。這一次,曹盼直接登于銅雀台前,面對一個個恨得她咬牙切齒的人道:“漢室複存?亡漢室者,曹盼也?”“你們不能接受我稱帝,不能接受一個新皇朝,不能思存另一個盛世的開始,隻念着漢室早已名存實亡的虛名?你們是想當誰?董卓?還是王允?漢室,劉氏,若為君者能平定這亂世,這個位子也輪不到我坐。我站了這裡,我能站在這裡,你們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能改變什麼?”“我允你們暢所欲言,你們想說隻管說。倘若十年之後,你們還認為我曹盼不配坐這個位子,你們盡管把我從這個位子上拉下來。但今日,你們攔不住我。”直白地宣告這一事實,一群隻會用嘴皮子的人,憑什麼攔着她?“你說,娘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如今這情況,越早登基越是安穩民心,可娘子卻似是要将這些人的不滿都挑到了極緻,時間拖得越發,人心越是不定,越是容易出問題。”曹盼登了銅雀台前丢了那麼一番話,下頭崔申與周不疑嘀咕了心裡的疑問。周不疑道:“這些問題難道不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哪怕娘子用最快的速度登基,心中不認同,不認可娘子的人依然是不認同。倒不如,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該冒出頭的就讓他們冒出頭,一次性解決不是更好?”崔申一個激靈,嘴角抽抽地回頭問了周不疑,“大開殺戒?”周不疑并未回答,事到臨頭了,崔申自然會知道的,如今不必多言。随着十二月二十六的日子越來越近,曹盼領着百官遷于洛陽,洛陽的宮殿已經修繕,而且準備着登基大典,已經頗見舊時那盛世之時的模樣。曹盼走在洛陽的宮殿前,居高臨下的一覽整個洛陽城,與一旁的胡本和燕舞吩咐道:“宮中之事,盡交你二人處置,把宮中,給我圍成鐵桶,知?”“諾!”新的宮殿,新的危機,又何嘗不是新的機會,一個可以由曹盼完全掌控一切的機會。曹盼合上了雙眸,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這個天下,她沒有退的餘地。隻是,消息傳出之後,諸葛亮病了,病卧在床,昏迷了數日不醒,再醒來時,偏過頭問了長青,“今天是什麼日子了?”長青趕緊的給諸葛亮倒了一杯水,扶着諸葛亮起身喂他喝下了,這才答道:“十二月二十三了。”“二十三,還有三日,三日。咳咳!”諸葛亮念着咳嗽了起來。“公子。”長青知諸葛亮話中所指,諸葛亮擺了擺手,外頭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卻是劉備與趙雲前來。“軍師醒了?”劉備也聽到了屋裡傳出的說話聲,詢問了一句,人已經走了進來。諸葛亮要起身,劉備連忙将他按住,“軍師抱恙還是好好休息吧。”“讓主公挂念了。”諸葛亮輕聲地說來,劉備伸手撫過了諸葛亮的手,竟覺一陣滾燙,“軍師發熱了?”長青聽着一摸諸葛亮的額頭,果然是燙手得厲害,“公子,我去給公子叫大夫來。”說着就要跑出去,諸葛亮道:“不礙事,我說,你照方捉藥就是了。”“可不成,都說醫都不能自醫,長青,快去請大夫來,不能怠慢。”劉備一聽已經接過話說了一句,趙雲道:“還是我去吧,長青留着照顧軍師。”說着趙雲已經往外走去,長青回頭照看諸葛亮,劉備道:“軍師身邊的人畢竟是太少了,我給軍師擇幾個得力的人來?”“不必了,亮隻一人罷了,有長青足矣。”諸葛亮接過話說,劉備輕輕一歎,“軍師如此勤儉,備自愧不如。”諸葛亮道:“亮自幼父母雙亡,年長之後便于南陽居住,這麼多年,亮已經習慣了自給自足,也不認為需要多少人伺候。”說着說着又咳了起來,整個人也是昏昏沉沉的,劉備也不敢再與他說話,隻催促着長青将他扶下好好休息。趙雲的速度很快,帶着一個大夫回來,号着諸葛亮的脈道:“急火攻心,發熱了,得要小心些。”給諸葛亮施了幾針,又将方子開了出來,長青趕緊的去熬藥去。給諸葛亮服下之後,諸葛亮沉沉的睡了過去,劉備見此再三的叮囑長青要好好地照看諸葛亮,這才攜趙雲一道離開。長青守在諸葛亮的床前,半夜的時候,諸葛亮醒來了一回,迷迷糊糊地道:“盼盼,再往前,你就沒有退路了。天下群起而攻之,這條路,稍有不慎,你會萬劫不複的。我護不了你,護不了。”“公子。”長青輕喚了一聲,諸葛亮像是一下子驚醒了,看着長青許久沒有反應過來。長青于心不忍地道:“公子既然挂心夫人,為什麼不去找夫人?”諸葛亮看着長青怔怔地道:“你不明白,不必問。”答完阖上了眼,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剛剛的話,隻是背着長青,諸葛亮睜大着眼睛,雙目充血……十二月二十六日,洛陽城難得的風和日麗,曹盼頭戴十二冕旒,身着十二紋章之冕服,上衣紋日、月、星辰、山、龍、鳳,下裳以宗彜、藻、火,白米、黼、黻。一步一步地踏上洛陽城的正殿。“曹盼,受死吧!”在曹盼邁出第一個台階時,一聲厲喊,有人拔刀而出,尚未近身,已經叫一旁的侍衛一刀給抹了脖子。曹盼踩在那血迹往上,半步未停,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走上去。那些已經等待了許久的人,都想趁着這個機會殺了曹盼,握着手中的刀,前撲後繼地往前沖,卻無一人能近曹盼之身。奏樂之聲與那厮殺慘叫聲交雜在一起,曹盼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走上了最後一處台階,曹盼回過身,胡本揚聲喊道:“跪!”一字落,百官齊跪,山呼道:“陛下千秋無期,陛下千秋無期。”待他們山呼過後,曹盼道:“朕,無畏人言,更無畏想取朕性命的人。話,你們可以暢所欲言,朕若有錯,或于天下有利之言,朕必納之。想殺朕的,殺得了就是你們的本事。”“可是,不想說朕,也不想殺朕的人,願意為朕所用的人,為朕之卿,拿着大魏的俸祿,就要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朕,絕不養閑人。”閑人,這閑人的定義,一時半會的也不好細說,今日是曹盼的登基大典,既是登基,當以改國号,改元,還有追封曹氏祖先。周不疑将早已經拟好的诏書拿出來,這是确立國号為魏,而明年元日之後,曹盼改年号昭甯。還有追封曹氏先祖的诏書,不過,除了曹操與丁氏,隻有曹操之父曹嵩,祖父曹騰而已。曹騰為高皇帝,曹嵩為太皇帝,曹操是為武皇帝,丁氏為肅皇後,卞氏進為太後。曹家的祖宗該封的都已經封了,下頭一群送死來的人,也都清理得七七八八了。“曹氏祖先非是名門,不過都是泥腿子出身,先時諸卿曾議讓朕尋個名門改認祖宗。世族,世人皆引以為榮,可朕不以出身寒門為恥,更不怕叫天下人都知道,曹氏,不是世族。爾等縱出于寒門又如何,為國盡心,為民盡力,還天下一個太平,你,也能開創一個世族。”賈诩在下面聽着嘴角陣陣地抽搐,你才登基就要搞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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