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遞上一封信,李績程給他。戰後的他很是疲憊,李績撕開信封将白色的信紙交給他。原本他的臉色是蒼白帶點潤色,很平淡很平淡,随後不禁一沉,眉頭輕挑。誰道癡情女子不聞政,誰曉女子主政堪勝男兒,好一個條約,字字句句無不是要挾,條條章章無不是利于南诏。但同樣也解救了肅朝,他也沒有理由不答應吧?他心裡想着,許久不聞聲。他又想,若她是個男兒,那麼南诏必然是他大患。“聖上?”李績下意識的叫着出神的他。“南诏王好味口,好胸襟,好氣魄。”他一聲冷笑。李績聞言大概猜到了一二,“那,這和?”“和,當然和,回去告訴你們大王,若南诏真有那一天,朕若還在位一天。定,親自為爾授冠,封王。”最後一句話時他那眸子定了一眼使者,使者顫抖了一下,行了個南诏的禮。簽下合約,蓋上天無痕的印玺,送上一份厚禮,那使臣拜謝,領着信就回去了。李績問:“南诏欲吞并五诏?”他點頭。“那南诏必成中原心患。”他搖搖頭,“若真能,雲南王賜給南诏王又如何。”“陛下想?”“吐蕃需要有人牽制。”南诏在最南,與吐蕃沒有什麼來往,若南诏能統一五诏那麼吐蕃一定會有所忌憚。“陛下想得周到。”太陽早就下山,如今天色變的暗淡。嘉州之險,中原之險,竟因一個女子所解。他細想,不勉覺得有些可笑。至于南诏是否想要吞并五诏,或者敢不敢,他都不着急。始皇帝一統天下用了多久,肅朝打天下又用了多久,一國的覆滅與強大,豈是一朝一夕能定的。次日清晨,南诏十萬大軍駐紮城外,十萬大軍入城,南州城外屍橫遍野,兩國派人去打理屍體。兩日後肅朝援軍來齊,若他想,便可以一舉滅六诏,但是他并沒有這樣做。久經戰亂,于國于民都不宜續戰。又過了一月,他将其它三州收複,安頓其百姓,清理鎖事,整頓吏治,那三個先前饒恕的官,人頭落地。于是班師回朝。消息很快傳遍中原大陸,慌亂的人心也瞬間安定下來的。白沐雪懸着的心也放下了,兩年之久,安能平和度過?可她心中卻又起滿滿疑惑,為何是南诏與肅朝同盟,在他們即将攻下嘉州時,南诏又為何鳴金收兵…有的時候,女人的預感,即使沒有親眼所見,也能察覺出一二。她很敏感,前前後後來得消息,讓她有些心煩意亂,倘若真的沒有任何瓜葛,那麼這些事如何能這麼巧?她不信真的有奇迹這些事,要麼一切都是人為。那麼,這人是何人,用意何為?朝歌凱旋,榮歸故裡。東都皇城端門外延綿十裡的街道,禁軍位列。這是她為他做的,迎接她的夫君。天子歸來,有人歡喜有人愁,當他進東都,踏進皇宮時,他正在謀劃一場政變。他要達成他多年以來的夙願,也是于她的承諾。隻是時間上可能還要後推一推。初進皇城,紅毯從太元殿一直延到應天門,天無痕從端門進了那宮廊。出時,文臣武将列于兩側,跪拜迎接。他看到那一幕,看到東都城那一幕。的确心有震撼,心中感激着她:有心了。晝夜兼程,馬不停蹄,隻因為他想念家中的妻子。太元殿外,馬在紅毯之上,他的青骓,戰後南婉差人送還。他眼裡并沒有那些俯首的臣子,隻有那城樓上的紅衣女子。她着盛裝,布置那十裡長街,侍酒迎君歸。之前所遭受的苦難,他想,換到如今都是值得的。李玉在旁邊,百官最顯眼的地方。他深皺眉頭。閉了閉眼,是時候了。他從馬上下來,她行了禮。心疼的扶起她:“辛苦你了。”起身脫離了他那滿是繭子的手。身後小雲端着一個青玉案,上面有瓶從泥土中挖出洗靜的白瓷瓶。她伸出手将那酒斟滿,遞到他的跟前…桃花的芳香在酒倒出一刻便飄灑出來,令人心醉。她微顫着手…眼前人身上多了很多傷痕,她知道。“君可安康?”眼中,是淚水,是抱怨,卻更是情深。情真意切。接過那酒杯,一飲而盡。兩年的桃花釀,果然香甜。“其他的,私下我與你慢慢道來。”緊了緊她的手。随後向紅毯之上走去,雙膝跪下。“兒臣不孝,害母後擔憂。”她不想說話,隻覺得眼前這個孩子,到底還是他(先帝)的孩子。做的事情總是讓人意外,如果說先前是年齡的不夠,那麼如今曆練了這麼久,又經曆生死,這才是脫胎換骨吧。她隻輕微擺了下手:“無事,便好。”慶功宴,破敵緣由,隻字未提。因為天下皆知,是那南诏公主…君臣隻是大笑喝酒,将士談笑風生,隻道戰場之事,盡數詳來。宴後,沐浴,今日的桃花釀味道實在香醇,他忍不住多貪了幾杯。衣衫落盡,白皙的皮膚中都是格格不入的疤痕,大的小的,深得淺的,舊的新的。尤其是手臂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她看着,心隐隐作痛。喝了些酒,閉目養神,休息。他太久沒有休息了。“怎麼了?”呼吸間的抽搐被他所察覺。“君在外拼殺,妾未能分憂,君一身傷而回,妾未時能在君旁,故不該。”他為之一笑,柔情的話,似乎有很長的時間未曾講,未曾聽。卻不曾記起是這般好聽。他将她拉至懷中“本就不是你該做的事,況且朝中你幫朕打理的井井有條,讓朕安心在外禦敵。”“你若真的安心,何故安插如此多人,還不放心麼?”他确實有眼線,是監視她,也是監視李玉,他千防萬防李玉,但是李玉,太猖狂。“這…”“南诏公主與你,是什麼關系。”她凝着他許久,心疼他又如何,可是善妒是每個人都有的,她要他的實話。“你眼線于朕身邊?”她沒接話,因為眼線不是她安的,但是是她父親,但與她何異。他沉默了一下回答:“沒什麼,她救我一命我救她一命,不想欠人情而已。”“僅此?”“當然,我可以發誓。”舉起那修長的手,揚撒着些許水珠。她不禁又皺起眉頭,能說這人于感情方面是呆子麼?一點都察覺不到别人的心意,連這個千裡之外的人都能知道,他就一點都不明白?“李玉你想怎麼處置?”未聞他做聲,隻是見他拿起她那無骨的小手,在手心寫了一個字。“那李锷呢?”他一征,放下手躺下。“朕的心,不會軟兩次。”寒冬匆去,冰雪消融,開春。東都流言傳的極快,閨中趣事,官府機密。“聽說了嗎,三年前的新科狀元被皇上重用一年内升至中書侍郎,但是去年傳聞他趁皇上在外出征時冒犯皇後,皇上回來下旨查封他了,革職還不算,如今入打入大牢秋後問斬呢。”“有這回事?”“可不是嘛,這天堂地獄來得太快。”“幸好幸好沒有将女兒嫁給他…”一道聖旨下入李府,禁軍皆至圍困李府。褪下官服,收押入獄,淪為階下囚,僅僅一個時辰而已。數日,朝廷整頓,大肆搜捕李氏黨派人,革職,降職者數人,但是大部分革職降職都是朝中兩黨派之人…他是聰明的,李玉對白沐雪不放手,這是他殺李玉的理由。但同樣,李玉的勢力太大,棋子用完了不扔就會任由膨脹,最後收拾不了。李玉也不傻,他也明白這個道理,自己終究一死,他從不忤逆祖父的話,隻是他為了證明,自己可以做一個好臣子。于是他迎合了天無痕,他結黨營私,結交白鄭黨派人員,讓天無痕不僅有鏟除他的理由,也趁機削弱鄭白兩家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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