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斐宛搖搖頭,“暫時沒時間,沒大事也有點小事。至于學校工作嘛,現在我們班的刺頭就交給你了,以後估計我想在學校的麻煩事兒就應該少一點了,是不是姜寒漁?”姜寒漁:“……我本來在學校也沒惹事!”時斐宛簡直要被她這樣“高”的覺悟氣笑了,見姜寒漁完全沒有改口的意思,時斐宛幹脆轉頭對程岩道:“師兄,下次你不用顧念這是我學生,狠狠給我揍她!”姜寒漁一頭黑線,默默道:“幼稚!”程岩笑出聲,大手在時斐宛的肩頭拍了拍,“你這老師當的,我還真有點心疼你學生了。”“心疼我學生?我對學生很好的好嗎?師兄,你這樣說話很容易失去我的啊!”時斐宛不滿哼哼道。程岩不跟她鬥嘴,“反正我說不過你。”“時老師,你好霸道!”姜寒漁忽然開口說。時斐宛:“……那沒辦法,我現在是你老師,你就得聽我的。你這輩子想要做我老師,估計不可能了。”姜寒漁:“……”她究竟是用了什麼錯誤的方式打開了她這位班主任的另一個世界?畫風簡直不要太迷!三個人就這樣吵吵鬧鬧走到湘菜館,等坐下時,姜寒漁才有時間看手機上的消息。點開屏幕時,她才發現屏幕上已經快要被密密麻麻的提示消息攻占了。發的最多還是來自趙喬。趙喬:啊啊啊啊啊!你快說,你現在跟時老師怎麼樣了!趙喬:我好擔心你啊!趙喬:時老師為什麼要見你呢!私下嗎?你們現在在哪裡啊!趙喬:司念又給我發消息了!她又問你在哪裡,她是不是不相信我啊!她還問你跟誰在一起!趙喬:你跟司念之間怎麼了?趙喬:司念為什麼今天總是問你啊?趙喬:墳蛋啊啊啊!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理我!姜寒漁你墳蛋!快回我消息!……看着微信上趙喬對自己的狂轟亂炸,姜寒漁感覺自己的眼角都跟着抽了抽。她對趙喬的話不怎麼感興趣,倒是對趙喬發來她跟司念的截圖比較感興趣,即便截圖上面也沒兩句話。司念:趙喬你能老實跟我講一講嗎?姜寒漁現在在哪兒?她還沒有寫功課。趙喬;我真不知道啊!司念:她最近就沒有什麼走的比較近的人?趙喬:你啊!司念:……後面就是趙喬亂七八糟的跟司念的聊天了,姜寒漁沒什麼興趣,隻是将司念的話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其實也沒什麼看的,又不是文言文還需要一個字一個字解讀。姜寒漁關掉屏幕,她說不上來現在心裡是開心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姜寒漁坐着靠着窗邊的位置,視野挺開闊的,她托腮望着窗外愣愣的像是在走神。姜寒漁不太明白為什麼司念選擇去問趙喬也不主動來問她,今天早上她們明明還在一張桌子上用過早飯,可是司念那時候卻沒一個多餘的字。“上次那個孩子怎麼樣了?”當姜寒漁回過神來時,恰好聽見程岩發問,然後她看見自己那個從開學到現在一直好似都很厲害的班主任狀似愣了一下,姜寒漁不由多看了後者一眼。時斐宛面色如常,“嗯,沒聯系了。”“可惜。”程岩說。“有什麼可惜的?”時斐宛像是不贊同他的話。程岩挑了挑眉毛,“那麼聰明,比得上你!”時斐宛嗤笑一聲,完全不放在心上一般。“誰?”聽見聰明兩個字,姜寒漁有點好奇。時斐宛看了她一眼,“一個很聰明的學生,我帶的第一個學生。”姜寒漁詫異:“我們不是你第一屆學生嗎?”“嗯,之前單獨帶了一個資質特别好的。”時斐宛并不是很願意多讨論那個學生那般,語氣不由淡了兩分。“比司念還聰明嗎?”姜寒漁脫口,反正她是覺得司念還是很厲害的。時斐宛失笑,眼神帶着幾分調笑看着身邊自己的學生,“怎麼,這麼快就要為了你妹妹打抱不平了?”還不等姜寒漁反駁,時斐宛就再次開口:“她啊,估計比司念厲害很多。不過,你們大約是沒什麼機會能碰面的,她不是南城人。”姜寒漁不滿,“那也不一定!司念也厲害!”時斐宛笑笑,不說話。程岩大約是知道點什麼,但見時斐宛沒多談的意思,也岔開話題。倒是時斐宛,偏頭望着姜寒漁,“對了,你可以把司念也叫過來一塊吃飯啊,你今天出來了,她不是一個人?”當時斐宛這意見提出來後,姜寒漁臉色變得有點鼻别扭,“不,不用了吧?家裡還有人……”“你們鬧别扭了?”時斐宛多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還興緻勃勃想要幫姜寒漁“出謀劃策”,“來來來,聊聊?”看着面前年輕女子還有點激動的臉,姜寒漁表示現在并不太想說話,“時老師,你這種八卦的表情可以稍稍收斂一下,不然真沒人跟你分享秘密的。”時斐宛:“……”這孩子,不讨喜!不過,時斐宛也不是一定要聽姜寒漁講出來,“司念是個心思細膩又很敏感的女生,我看你們的家庭資料,具體她為什麼成了你妹妹我不怎麼感興趣,不過,寒漁,像是這樣寄居在别人家的小孩,都是很脆弱的。别看她們一個個看起來好像冷漠像是冰山堅不可摧,但要是遇上火,也會融化,太熱了,也會被蒸發。所以,她可能沒你想象中那麼堅強,你想對她好,那就試着理解她。”時斐宛這番話,倒是讓姜寒漁側目以待。“時老師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因為……”時斐宛頓了一下,而後微微一笑,“剛才提到的我的第一個學生也是這樣的情況。”姜寒漁中午因為時斐宛的那番話有點食不知味,她很想知道司念對自己那樣的想靠近卻又不願靠近是不是也像是時斐宛說的那樣,因為司念也會害怕呢?可司念,是從前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連打架鬥狠都不怕的人啊!那樣的人,也會懼怕火一樣的炙熱嗎?姜寒漁下午就跟時斐宛和程岩分開了,她現在不是太想回家,但在這種時候又很想見到司念,她很想問司念明明想知道她的消息卻為什麼不願意主動找她。姜寒漁磨蹭着,最後還是在晚飯前回了姜家。家裡靜悄悄的,姜寒漁想,徐然應該在外面跟着她爹出去應酬了,司念應該在樓上。可當走到客廳時,姜寒漁差點被吓了一跳。沙發上坐着一個人,規規矩矩的,還坐得筆直。可不就是司念?“你在這裡做什麼?”姜寒漁看着沒有被打開的電視,又看了看司念手裡,就是連一本書也沒有。這是代表司念就隻是坐在沙發上,什麼也沒做?司念擡頭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休息。”司念給出姜寒漁回答,她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姜寒漁身上挪開,司念仔細地發現,姜寒漁現在身上這套衣服,不是早上出門前穿的那一套。姜寒漁在外面換衣服了,為什麼?她去做了什麼?司念眼中劃過好幾許糾結,情緒在她胸口不安分地一直翻湧着,她有沖動想沖到姜寒漁跟前問個究竟,卻知道那些也隻是想想。姜寒漁也看着司念,後者已經在她的視線中垂下頭,她本以為司念會對自己說什麼,但最後司念卻是什麼也沒說。姜寒漁移開母港,上樓了。司念都不問,她那麼主動坦白自己做什麼?又不是戀人,還要主動彙報行程的嗎?而當姜寒漁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身影也跟着消失在樓梯口時,坐在沙發上的司念這時候才擡起頭,目光裡隻有空蕩蕩,心裡也空了,某個角落也像是塌陷了一方,心頭被什麼東西砸到,有點鈍鈍的痛。第二天,司念起來的很有點晚。昨晚她破天荒熬夜,隻是因為翻來覆去沒睡着,就像是她剛來到姜家的第一個晚上那樣,失眠了。天快亮時,她才迷迷糊糊進入夢境,醒來時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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