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疆,兩界山起伏不平,并不适宜居住,金慶屯兵兩界山背後,休整軍隊。
新封的右賢王班铎奉上最上乘的獸皮,“關中大成坐大,我們能搶的東西少,羌王能搶的東西更少,大王放心,小臣已經派人前往羌王王庭,再過十日,羌王肯定率羌族大軍來援,到時候咱們就帶着部落進大成過冬,又有什麼不可以。”
“蕭寒——”
金慶砍斷帳中胡凳,臉上橫肉間都是狠厲,“王弟死在蕭寒手裡,我金慶不殺蕭寒,就讓我金慶的腦袋,像這凳子一樣斷成兩截!”
“大王不要生氣。”班铎單膝跪地叩請,“天上沒有兩個太陽,蕭國和大成此時結成一軍,時間一久,也要起亂,大王不如假意撤軍,蕭家軍與麒麟軍看威脅已除,肯定内鬥,隻要這兩軍一亂,我們就有機會了。”
金慶一想,正待答應,大帳上映照出和閃電一樣的火光,很快帳外響起了喊聲,着火了!
“救火!快救火!”
是儲存糧草的方向,金慶班铎兩人臉色大變,抽了彎刀快步出營帳,往後營奔去。
為防浸濕,裝存糧草的氈包外包着半尺厚的獸皮,澆上烈酒後,百人一支的隊伍同時發火箭,一點即着,熊熊烈火竄出丈高,映紅雪地,火帳前,洛拾遺止住腳步,看向對面便是蒙了面巾也極容易分辨的劍眉深眸,拔出腰間彎刀。
雙方身後各有三十人,一列自北,一列自東,在火帳前碰見,蕭寒眸光掃過當前兩人手裡的半月勾刀,笑道,“僞裝成羌族士兵,火燒突厥糧草,就算離間不成,也能叫金慶留下一個疙瘩,一時二鳥——”
話語落,已聽見往這邊奔來的突厥大軍,朝身後将士一擺手,砍斷突厥戰馬營栅欄繩索,奪了馬匹,往金慶王帳中心沖去。
洛扶風神色微變,亦不可置信,“他瘋了麼?單騎殺金慶人頭,這裡是突厥大營,十萬兵馬——”
要真能萬軍叢中取其首級,主上隻怕會親自來突厥大營,再者遊牧人與關中兵不同,除非軍中有多股勢力,殺首領可引起内鬥内亂,否則突厥士兵隻信勇士,誰殺敵勇猛,誰能帶他們搶更多東西,便奉誰為可汗。
顯然對這一支大軍來說,主力軍不散,刺殺首領的作用,微乎其微,不然早在月前,突厥大軍就該折返了。
沈平蹙眉,吩咐道,“你們立刻散開回營地,我跟去看看。”
言罷,也不待人應答,頃刻消失帳前。
洛拾遺與剩下的将士點點頭,提氣拔身,往東追去。
金慶見遠處數十騎黑衣奔襲而來,所過之處,士兵人頭落地,暴喝一聲弓箭手準備,又下令全軍去守辎重營,“盡快滅火,關内人奸詐,大軍去救糧草,左部軍,跟本王追敵——”
“吾乃蕭國國主蕭寒是也!”
蕭寒摘了面巾,挽弓朝金慶射去一箭,雖被金慶以士兵身體擋開,卻依舊朗笑出聲,“今日糧草已燒,來日必取你項上人頭——”
金慶大怒,立刻下令道,“是蕭寒——誰殺了蕭寒,本王封他做左賢王——射中蕭寒一箭,重賞六百頭牛羊,三百奴人——沖——”
夜風裹着雪花撲落眉宇,幾人穿了重甲,箭矢非但傷不到,還會卡在鎖子重甲中,手臂一攬折身一揮死傷便是一片。
身下快馬被箭射中,幾乎犟脫缰繩,前方不遠處便是濁河,萬箭射穿重甲,沒入身體,十餘騎連人帶馬翻下河岸,冒出血色,染紅半片渾濁的江水,又被湍急的河流沖向下遊。
沈平躍下江水,已不見了蕭寒與諸将身影,箭矢密密麻麻落入江中,沈平中箭,掠回岸上,内勁蕩開追兵,奪了馬匹,往兩界山奔去。
金慶快馬趕到崖前,看一江血紅,不由哈哈大笑,“蕭寒中箭身亡——蕭寒死在河裡,身軀終将腐爛,化為魚食,哺育我突厥的沃土!”
“可汗威武——可汗威武——”
消息立時傳遍兩軍,諸将知曉蕭國國主單騎走羌胡,燒突厥糧草,殺敵數千人,萬軍圍困,身死濁河,無不敬服哀戚,此番蕭家軍與麒麟軍半數人馬死于突厥鐵騎下,對突厥人有多痛恨,對蕭寒就有多佩服,已有不少士兵彙集于濁河邊,歃血祭奠,若非蕭家軍中有袁翁等人阻攔,已有不少将領要率軍攻入羌胡,為蕭寒、蔡贛等人報仇雪恨。
崔漾剛與大貓沐浴完,聽完暗衛的信報,氣笑了,眼底卻沒一絲笑意,朝洛拾遺道,“吩咐暗閣,順着濁河周圍搜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許半山若有所思,陳方行禮問,“主上懷疑蕭寒沒死?”
崔漾折扇在輿圖上點了點,“羌胡地勢平緩,兩界山内這一段濁河,再高也不過四五丈,蕭寒、蔡贛、周慶等人盤踞濱海十數載,熟不熟悉水性不必說,聽聞蕭寒曾在冬日跨海遊至海外仙島,要叫他在水裡死,隻怕不容易。”
諸将皆是微微變色,許半山撫須歎氣,“倒料不到蕭寒有此魄力,是真舍下了這九萬大軍不要,拱手讓與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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