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還在掙紮。像一條泥沼裡的小魚。
皮皮抓不住她。急得她沖着人屁股就是一巴掌,“又不是第一次上去。每一年都這樣你煩不煩?”
甯正複又把人抱起來。“這一次跟以前都不一樣。你還不明白嗎?甯老爺子要死了。日昇昌隻能是甯安生的。爸爸再蹦哒也就是一個跳蚤。他要是不顧念舊情,我們全都一去不回了,你知道不知道?乖,别鬧。能保住一個是一個。”
溫婉全身癱軟仍堅持在甯正臂彎中掙紮。皮皮手起刀落把她打暈。讓西寅背進九間房正字房。三間并排的大房,她親自送人出門口。
在中間房正字瓦當下,甯正握着皮皮的手,再次鄭重拜托她。“小妹,圓圓跟子居就拜托你啦。”
皮皮回握他的手,笑道:“正哥,說什麼傻話呢。我可先說明白。你不早點回來圓圓醒了鬧着要老公我可搞不定。”
“一定。”
第145章碼頭送别
次日九點,原本密密麻麻聚滿歸家人群的碼頭空空蕩蕩。碼頭那端,一個全身肌肉被海上太陽曬成古銅色的小夥子拉着纖繩盡心盡力給腳闆綁緊了。上面船頭一個清瘦小夥子年齡跟他相仿,正跟旁邊被欄杆擋住了臉的人談話正歡。還不時從船上欄杆探頭下來跟那栓繩的拌嘴。
甯正廖天瑞跟在一米九的甯正身後,漫步往渡輪走來。
“為什麼今天人這麼少?”甯日假裝好奇問。
“父親你久居外國不知道。我們安居島地鐵開通之後,大家都圖方便去做地鐵,這渡輪也就不再使用了。”甯正解釋道。
“那怎麼今天又開了?”
“那就要問父親你那寶貝弟弟了。”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渡輪前。廖天瑞購票。
那栓繩兒的支開一口白牙,“客人你好!我是這艘船的船長。你可以叫我拴纜繩的。上面那個,我媳婦兒,閑唠嗑的。”
上面砸下來一把瓜子。外加一句,“呸!”并沒有否認。
廖天瑞若有所思,“這船,往哪兒開?”
“往大陸的甯家開。回這邊的甯家來。”
“很好。”廖天瑞買了三張票。
甯日在最前,走了兩步。踩了踩,誇一聲這纜繩兒綁得緊。甯正緊跟。廖天瑞殿後。
剛踏上兩步,後面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喚,“慢着!”
三人回頭,碼頭的另一邊走急匆匆走過來一批人。
西寅左手坐着派森右邊咯吱窩夾着耗子,走在最前。皮皮追着前面的小年青狂奔。子居腳程快,很快超過西寅。甯日看着子居奔跑的雙腿,眼裡閃起了贊賞的光。
“哥哥!”閑唠嗑兒身邊的人看清那小年青的模樣,歡喜得扒着欄杆爬上去沖他揮手,喊他名字。
“去吧。”下面飛上來一根手臂粗的纜繩。旭用力抓住,隻覺身子一輕,在船闆上陪母親喝茶的甯安生因為吃驚而大張的嘴巴中飛離了渡輪,撲進子居的懷裡。
捧起哥哥的腦袋,旭沖他光光的額頭啵的一聲親下去,“早安,哥哥。”
兩兄弟在這邊兄友弟恭。腳闆那邊,甯正匆匆下船,“圓圓呢?”
皮皮跑了一段兒,氣喘籲籲。喘了好一會兒才沒好意思撓撓後腦勺,“用力過頭。腫了。她說太醜了,不能給你看。”
“也好。”
“嗯。因禍得福。可算把圓圓制住了。”
“廖爸爸!”兩個小團子掙脫西寅的懷抱一左一右,小狗兒似的撲上去。
廖天瑞一臉嫌棄地蹲下來,接住這兩團肉。
“廖爸爸你别着急。霍爸爸要停車。”
“爸爸給你帶了好東西。”
廖天瑞從鼻子裡,“嗯?”
“真的。”派森這麼說真的很讓人感覺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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