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拉開汽水罐的拉環,聽到一聲清脆的爆裂聲,白色的泡沫從罐口快速湧出,順着罐身流到地上,祝夏喝了口汽水,說:“梁宇,你想沒想過什麼時候結婚?”
梁宇也打開一罐汽水,莫名其妙地回答:“我腦子又沒進水,為什麼要想這個?”
這是周六的下午,公園裡遊人不少,祝夏和梁宇坐在樹蔭下的長凳上,正在觀察往來人群寫筆記,梁宇戴了頂帽子擋住為了新專輯染的紅發,還戴了大眼鏡黏了假胡子遮掩自己。
祝夏膝上放着記筆記的本子,右手無聊地轉筆,說:“反正早晚得想,而且要結婚得先戀愛,戀愛了才能做愛。”
梁宇随口說:“約炮也可以做愛。”
他們交談的聲音不高,但也沒有刻意壓低,長椅上還坐着一位母親,年輕的母親用古怪的目光看了兩個男孩兒幾眼,起身推着嬰兒車去另一處樹蔭下的長椅休息。
祝夏沒有注意年輕母子的離開,繼續說:“不一樣嘛,做愛都叫做愛了,還是有愛做起來比較快樂。”梁宇的脾氣雖然沒有傳聞中那麼差,但也說不上好,和祝夏偏好的溫柔類型大相徑庭,他們能成為朋友,除了老一起做作業,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兩人的性格都很我行我素,跟對方交談時毫無顧忌。
梁宇說:“那你去談戀愛、做愛,然後結婚,生不生小孩随便。”
祝夏仰起頭看着枝葉間漏下的日光,茫然地說:“我也想啊,明明以前喜歡上一個姑娘特别容易,但上了大學之後,我到現在一個妹子都沒喜歡上,總不能随随便便去談,随随便便去談怎麼結婚?”
附近沒有人注意這一角,梁宇掀起墨鏡偏頭看向祝夏,這是個帥氣的年輕人,但侵略感過強,容易令同性`感到威脅與不快。他問:“祝夏,你不是Gay吧?”
祝夏“噗”一聲噴出正在喝的汽水,看向梁宇時滿臉寫着“你腦子真的進水了”。
梁宇把墨鏡推回眼前,擋住眼睛他身上的侵略感便減弱許多,他說:“你自己說的,喜歡不上妹子。”
藝術院校裡有各種各樣的人,同性戀沒什麼稀奇,隔壁攝影系有一位才華出衆的師兄,大家都知道那位師兄的缪斯是他的枕頭,人送外号枕頭師兄。祝夏把梁宇的話當玩笑聽,也玩笑着回答:“那我得去跟枕頭師兄作伴了,我也沒喜歡上男的啊。”
梁宇說:“我們班有一半同學,認為你暗戀傅澤明。”
這一次祝夏直接捏爆了汽水罐,碳酸飲料噴灑一地,他震驚地問:“為什麼?!”
“你從大一就嚷着想談戀愛,現在都沒談一個。”
祝夏無語地說:“這算什麼鬼理由,我剛剛說了,都沒喜歡上怎麼談。”
“蔣筱是傅澤明的粉頭,她吹傅澤明都沒有你吹得惡心。”
“……我什麼時候吹得惡心了?朋友你是不是找事兒?”
“《暗戀桃花源》最後一場的慶功宴,老張問你是怎麼去揣摩江濱柳,結果你吹了一個小時傅澤明。”
事兒倒是有這麼一件事,當初《暗戀桃花源》定祝夏演江濱柳,其實他一開始演得有不少問題,是一場場排下來才越演越好。慶功宴的時候,班主任問他怎麼揣摩角色,他就實話實說,一是找了各個版本的《暗戀桃花源》來看,研究别人的“江濱柳”,二是模仿傅澤明,他自己和“江濱柳”天差地别,但傅澤明和這個人物卻有一些共通之處。
祝夏拿紙巾擦掉手上的汽水汁,皺着眉說:“我那不算吹吧,是客觀陳述。”
梁宇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他問:“照你的那些客觀陳述,傅澤明難道是神嗎?”
“那不至于。”祝夏理所當然地說,“但我哥就是很優秀,沒有缺點。”
梁宇滿臉寫着“你他媽傻逼嗎”,但他按捺住沒有說出來。
手機鈴聲響起,祝夏掏出手機,發現是陌生來電,他滑到接聽鍵,“喂”了一聲。
電話裡傳來年長女性溫和的聲音,她的聲調裡有一種讓人舒服的優雅韻律:“請問是不是祝夏?”祝夏對溫柔系的人與聲音都特别有好感,哪怕這是個騙子電話,他也願意和對方閑聊兩句:“我是,請問您是?”
電話裡的女性笑着說:“我是文嘉儀,我們前兩年在重慶見過,你也許知道我在籌備一部電影,關于電影裡的一個角色,我想當面和你聊聊,請問你是否有空?可不可以約個時間?”
第六章
這是祝夏第二次見到文嘉儀。她坐着落地窗前,穿着一身質料柔軟的衣服,有一頭應該是後天染成的純白短發。她一定不年輕了,也沒有精心打理自己的容貌,眼角有明顯的細紋、皮膚光潔卻不細緻緊繃,可祝夏并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明顯的衰老,因為她的眼睛還保持着年輕時的明亮,隻是比年輕時更加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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