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天涼了,您别等了。」
老嬷嬷在她的身後,替她披上鬥篷。她攏了攏鬥篷,覺得還是冷,那冷從骨縫中透出來,穿再多的衣服都不能抵禦。
突然,她似乎聽到什麼動靜,「你聽,是不是有人朝這邊走來?」
老嬷嬷認真聽了一會兒,喜道:「娘娘,必是陛下處理完政事,将将趕來。」
她臉上露出笑意,朝那邊望去。果然見小太監在前面打着燈籠,張東海的聲音傳過來,應是陛下無疑。
「臣妾見過陛下。」
正康帝有些意外她會在宮門口候着。一把扶起她的身子,拉着她的手道:「手如此涼,可是底下人侍候得不經心。」
「哪裡是他們不好,是臣妾心急,日夜盼着陛下。」
若是從前,程皇後根本不可能說這樣的話。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的她可以不用像妃嫔們一樣讨好陛下。
她是皇後,就得有正宮的姿态。
正康帝拉着她的手,一起進了殿。看到桌上的冷盤冷菜,他眼神微黯,「朕今日折子多,讓皇後久等。」
「陛下政事要緊,臣妾等等也不打緊。」
「身子要緊,以後不用等朕。朕看你臉色不好,應是最近太過勞累,早些歇着吧。」
程皇後對他的關心,很是受用。待聽到他接下來的話,隻覺得一顆心從溫水中跌入寒潭,渾身冷到哆嗦。
正康帝站起身,道:「你身子不好,夜裡需要好好休息,朕不想吵到你,等會就去珊貴人那裡。」
說完,還拍着她的手,一臉的關切。
程皇後擠出一個笑,「臣妾多謝陛下體恤,陛下龍體要緊,莫要由着珊貴人胡鬧,早些就寝吧。」
她恭敬地送他出門,看着他拐進旁邊的偏殿,那裡是珊貴人和薛貴人的住處。
燈籠映下的光照在她的臉上,不見悲喜,眼神中的晦澀,與陰影重合。幽幽深深像死水潭,蔓蔓枝枝的長出似樹非樹,似藤非藤的東西,像要追着纏上那遠去的明黃身影。
良久,她垂着頭,幽歎一聲,回了屋子。
夜空冷寂,半點聲響都清晰可聞。
她坐在臨窗的靠榻邊,聽着偏殿傳來來的驚喜請安聲,還有珊貴人因為喜悅而激動不已的嬌
語。
聲音能辯,然而說什麼卻是聽不真切。
饒是如此,那嬌媚的聲音和帝王沉穩的話語交融着,像一支支利箭,直直地射在她的心窩上。生疼生疼的,鮮血淋淋。
她的手擱在膝上,雙手成拳,緊緊地摩在衣裙上。
錦料的衣裙細滑柔軟,可是手背上的皮膚卻摩得發紅刺痛,可見她多麼的用力。而她,竟是半點都感覺不到。
偏内的嬌聲媚氣已漸不可聞,想來是入了内室。
内室之中,自是鴛鴦交頸,紅浪翻湧。
「娘娘,夜深了,奴婢侍候您安歇吧。」
老嬷嬷實在是不忍,明知聽了難受,何必還要折磨自己。
程皇後扶着她的手站起來,點頭,「是該安歇了。」
一夜無眠,聽着那邊傳來動靜,聽着珊貴人嬌聲嬌氣的聲音,像是要送陛下出門,被陛下制止。她眼神冰冷,約一刻鐘後才喚宮人進來,梳洗完畢後,去了成太後的祥雲宮。
祥雲宮内,成太後剛剛起來。
「還是你最知禮。」
「兒臣一向少覺。」程皇後說着,代替了嬷嬷位置,輕攙着成太後。
成太後搖搖頭,「你呀,就是太過知禮。」
皇宮裡基本沒有秘密,昨夜陛下去了皇後的院子,卻宿在珊貴人的屋子裡。一沒趕上皇後的小日子,二沒碰巧皇後身子有恙。
其中緣由,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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