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箫憋住一股力,扭動巧勁兒猛地抽出手,用盡所有的力氣扇了他一巴掌,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掌燒疼。
“你看清楚,我不是林雅儀我是許音箫,我是許音箫啊……你個混蛋!”
無法掩蓋的哭腔,所有的委屈轟炸般的全浮上來,化成淚水在眼眶裡洶湧。
任黎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甚至有凸顯的掌印,酒性去了大半,腦子斷片了似的一片空白,等他恢複清醒的時候,音箫已經控住不住抱頭痛哭起來了。
意識還不是很清明,任黎沣碰了碰臉頰,刺疼的觸感迫使他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切,沙發上的音箫雙手環肩緊緊抱着自己,頭深深埋在膝蓋裡,衣衫也被扯破了松散的挂在手臂上,瘦弱的肩膀折射着顫抖的微光,她在哭,許音箫在哭。
想起自己做了什麼,任黎沣整個人趨于靜止,他剛剛差點對她施暴了。因為酒精?因為嫉妒?因為仇恨?因為自己的欲望?任黎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禽獸一般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是對許音箫,怎麼會這樣?
任黎沣呆呆的看着哭到有些痙攣的音箫,慢慢靠近卻再不敢觸碰,手掌停在空中不知道該怎麼辦,聲調也變得晦澀和小心翼翼:
“許音箫?”
音箫像沙漠裡的駱駝遲疑着擡起頭來,紅紅的眼睛,滿臉的淚水。
“對不起,我剛剛……”
強烈的罪惡感和透徹靈魂的譴責沖上心頭,找不到說辭來開脫自己的罪行。
話雖然半途而止,音箫卻因為他恢複清冷的嗓音而崩潰,她死死抓住他的半空的手臂幾乎撲到他的懷裡: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任黎沣,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她把頭抵在他的胸口大聲放哭,冰涼的眼淚打濕任黎沣的衣裳,甚至沁入皮膚流進了他的血肉裡。
“我不是林雅儀,不是你養的狗,我是許音箫,我……是許音箫啊,我算什麼?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任黎沣閉上眼,那些混賬話真的傷到了音箫,現在她說出來又像針一樣刺着自己,心中後悔萬分,猶豫着伸出手握住音箫顫抖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是任黎沣一生中說過最多對不起的一個晚上,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無法為自己辯解,也不懂得怎麼安慰。
那天晚上音箫哭了很久,把所有的酸楚和委屈全部宣洩出來,直到後來哭累了,耗盡了所有力氣倒在任黎沣懷裡睡去,才算是結束。
任黎沣将筋疲力盡的音箫抱回房,在她床邊坐了很久。床上音箫不太舒服的側躺着,今天她也喝了酒,氣息不太順暢。
似乎從來沒有很仔細的觀察過許音箫的長相,這樣近距離的,長時間盯着她的臉看。很小的一張臉,皮膚還像孩子一樣白白嫩嫩,哭過之後兩頰有紅暈,眼睛有些浮腫,因睡得不安穩長長的睫毛輕微抖動,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這個角度的音箫又流露出幾分我見猶憐的青澀,這是平日裡的音箫所沒有的,或者說努力掩藏的。
公衆場合下的許音箫内斂冷靜,話不多,不喜歡交際,很安靜的樣子;可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她又會表現出古靈精怪或者說釋放天性的一面。在任黎沣心中一直很難定位許音箫和自己的關系,每當有人問這個問題時他總是習慣沉默,看音箫臉不紅心不跳的一會兒說是爸爸,一會兒是叔叔,一會兒是同事,還有一次在夜鷹一個年輕人搭讪時她回答說是恩師,這是聽過的最啼笑皆非的一個版本了,這似乎在這個問題上,音箫總是樂此不彼的編造着各種不同的答案。可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至今也沒能說的清楚。
因為生活在一起,任黎沣總是忽視音箫的變化,習慣把精力放在工作上,隻顧注意到她使用武器慣不慣手,體能跟不跟得上,身手夠不夠矯健,瞄靶準不準,而忽略了她累不累,願不願意,開不開心,也忘了關心她想吃什麼,想穿什麼,想玩什麼,想要什麼,隻覺得一轉眼這齊腰的孩子怎麼就長這麼高了,快到他耳根了。
所以其實,任黎沣對許音箫并不好,大概隻是幾頓飯幾門手藝,賺了錢回報就能兩清的程度,沒有感情牽絆,提供衣食住行的物質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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