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鬧脾氣,是因為我和老關,不是,關傑明的事嗎?”楚睿澤瞅着林悅的表情不對,趕忙改口。
林悅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醋意十足的臉色,在安神香的作用下,他冷靜的想了想,也許不完全是關傑明的事。
“也不全是,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是和他們一樣認為我是帝國的間諜還是帶着驚天陰謀來到聯邦的呢?
楚睿澤沒有馬上回答,不過他抓着林悅的手,直直的看着林悅:“你知道Omega終其一生其實都隻能有一個Alpha,你都嫁給我,我為什麼不相信你呢?不過,帝國對你的強制匹配動了手腳是毫無疑問的事。”
“怎麼會!?不是說匹配的人工智能是不會被任何事左右的嗎?”林悅驟然聽到感覺自己心裡一直既定的規矩被推翻:“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人工智能是智能,不過它變成他也擁有了自己的意志,有了自我意志的人工智能自然能和人類交易。”楚睿澤看到林悅眼底的驚慌,他自然知道要剝開一個人保護自己的殼有多痛,可他還是想成為剝開林悅自欺欺人保護膜的第一個人,這樣林悅才會永遠記住他。
“那……”林悅想說什麼一口氣堵在喉嚨,他想說的話被堵住,前幾天在及時通訊工具上和蘭容學長的對話,已經讓林悅有所察覺。
楚睿澤卻住了口,他要林悅自己主動說想知道。
“你想說什麼?如果你不說,我就走了。”林悅也不傻,迅速反應過來楚睿澤的意思。
“聯邦十個家族的基因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智能基因庫的,他們最多隻有當年我們祖先的初代基因,而我們住在阿特姆,基因早已經發生改變。你認為我們會配合帝國的基因采集工作?”楚睿澤傲氣十足,聯邦雖小,可他們作為政權也是有說話底氣的。
林悅感受到楚睿澤的奇怪的底氣來源,他也知道聯邦幾位當政者是不會妥協給帝國,就怕基因庫的基因确實是楚睿澤他們本人的,來源……
“退一萬步,就算是基因庫裡确實有我們的基因,來源不明,當然大家都能猜測到,就是有人背叛了聯邦。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确實是想盡辦法都要把你送到聯邦來,如果你自認為自己問心無愧,那你再想想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楚睿澤說話沒留多少臉面,不過他看到臉色慘白的林悅也很心疼:“我當然相信你本人,誰也不會拿自己父母的生命來設局,就算我相信你是無辜的,現在你也好、我也好,大家都拿不出相信你的證據和實錘,所以我現在隻能說,我是相信你的。”
林悅心裡稍微好受一點,如果現在楚睿澤說他100%完全相信他,林悅反而會覺得可疑,這就是人心最可悲的地方。
“你說的對,我也才知道原來Alpha當權,他們也是要為自己謀取福利和權益的。他們每天都發布視頻,讓我們強制觀看,讓每個Omega都認為一個Omega一生隻能有一個伴侶,對此都深信不疑,哪個Omega進入二次匹配都是想當丢人的爆炸新聞。可是,卻沒有人意識到為什麼Alpha能擁有不止一個伴侶,同時擁有幾個伴侶都可以的。所以,是為了不讓我們發現他們在外面花天酒地,所以限制我們所有的人身權利嗎?”林悅唇邊泛起的苦笑讓楚睿澤心疼,可他不敢忘記自己原本的目的本來就是要給林悅上一課。
楚睿澤想着起身,借着開窗看風景将香爐裡的安神香增加了分量,随後又關上窗。
“聯邦與帝國不一樣,我們追求自由的愛情和理想,隻有人從内心想做的事才能發出巨大的能量,比起管理和鞭策民衆去做什麼,不如完善社會制度,讓他們自發的想做什麼。因為想改變自己的,從來都隻有自己。”楚睿澤提到治國之論時,雙眼閃閃發光,他似乎看到了多年後聯邦将帝國打得落花流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他們聯邦坐莊時候的美妙場景。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也最有魅力,林悅此刻才相信這句話的真實。
“那我……可以做什麼呢?”林悅嘟嘟囔囔:“我連個社團都加不了……”
楚睿澤什麼時候握住林悅的手,林悅都沒發現,楚睿澤帶着笑意的嗓音緩緩在小小的房間裡響起:“何必去迎合他人?你的夢想不是迎合他人,你為什麼不自己建個社團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林悅覺得自己就像被當頭一棒敲醒,不迎合他人,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原來人生選項裡不止有委屈和妥協,還有孤獨。
“活着的戰鬥者,都是孤獨的。”楚睿澤想起最先來到阿特姆的人,起先都做好背水一戰,戰死異鄉的準備,誰知道因為各種因素,誰知道最後帝國會放過他們,讓他們以阿特姆為栖息地,最後在此地紮根,休養生息,最後給了他們緩過氣的時間。
林悅聽得入迷,每個男人都向往刺激和不安定,他心裡的氣也散去不少,他笑着說:“我就算相信你說的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個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楚睿澤看着林悅帶着笑意的臉,不知為何内心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第一,我們許諾對彼此忠誠,要是發現誰出軌就好聚好散;第二,我們要相互扶持,在三觀上達成共識,隻有彼此都發展才能過的更好,這點希望能得到你的認可;第三……”林悅的話楚睿澤不否認,他隻是微笑着等最後的第三點炸彈。
第三十四章蚱蜢
“第三,誰要是陷入不可救援的境地,請務必放棄對方!”說完楚睿澤才愣住,他以為林悅會說要許諾不離不棄,誰也不準放棄對方。
“明知道不可救,就不要再努力了,留存實力更好。”林悅也沒有半分勉強,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下的決定,他不想成為别人的包袱。
林悅想起出發前,白自奇跟他說的關于聯邦的隻言片語。
白自奇出發前跟他叨叨過:“别被聯邦的傳言吓倒,那都是帝國的陰謀,把聯邦說得極其可怕,實際上聯邦比帝國可好過得多。你要說物質條件那沒有帝國好是肯定的,但是聯邦是個人人平等的國家,去工作的Beta和Omega是同事的情況很常見,Omega不僅能獨自上街還要工作養家;Alpha也不完全都是指揮者,他們也有去做體力勞動的,Alpha不僅要工作還要操持家務,有的Alpha也會在家全職帶孩子……畢竟每個家庭情況不同,根據每個人實際情況來決定主内主外。”
林悅還記得自己當時内心的激蕩,從未想過,還會有這樣的活法。
“不要太看重虛名了,盛名之下虛實交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為真,耳朵聽到的不一定為實。要自己去體會感受,讓自己的内心做出真正的判斷。”白自奇看得出林悅的動搖和茫然,如果自己再年輕二十歲,他還是會選擇跟着高高在上侃侃而談的帝國大學代表人離開就職,然而如果是二十年後的自己穿越回去,他一定會選擇鼓起勇氣選擇少數人選擇的聯邦。
白自奇走過的彎路,不想讓林悅在内心抱有偏見的時候去看待一件未知的事物,這對年輕人是一筆巨大的财富,比給林悅多少金錢都值錢。
“我知道了,謝謝你,白老師。”林悅明白白自奇的苦心,他很感激白自奇,在往後的幾天他要消化白老師說的話,從内心摒棄對去聯邦的偏見。
思緒回到當下,林悅微微笑:“不要驚訝,我們要活得現實一點,不能像偶像劇裡演的一樣,你愛我、我愛你,我們拖着對方去死。這裡不是偶像劇頻道,留下來的那個人會是最痛苦的人,但是要想着彼此肩上背負的責任,所以,如果明知對方不可救,就放棄對方。”
楚睿澤沒想到林悅會提出這樣别開生面的要求,不過他先前說過會答應林悅的要求,他饒有趣味的笑着說:“那萬一誰打破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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