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盈臉色一白,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張耀軒的怨氣卻蓦地嗤笑一聲,“揭破此事?你這和尚莫不是在說笑話?她為什麼要揭破此事?引人上勾的是她,傷人的也是她,揭破了真相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活的不耐煩了?”
玄咫并沒有笑,神色卻越發嚴肅,“公主,小僧是否說對了?”
“還以為大師化外之人,看不懂人情世故,原來是我孤陋寡聞了。”敖盈與他對視片刻,到底撐不住,别開眼去,揚唇笑道:“我原是東海龍女,不但是天生的神族,更是水中萬鱗之主,如今卻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被鎖在不見天日的湖底,做着人神共憤之事,大師以為很有意思麼?”
玄咫連忙念了幾聲佛号:“阿彌陀佛,若有朝一日小僧淪落至此境地,既放不下屠刀,便會将刀鋒對準自己。”
衆人一疊聲地稱贊玄咫仁德,隻有元阙輕聲道:“這和尚假惺惺的,誰叫你拿刀來着?”直到被織蘿狠狠剜了一眼,才悻悻住嘴。
那怨氣卻怪笑一聲,“這和尚,說的比唱的好聽,每回俗講都是你登台的吧?我不信了,如有一日你被一群人欺壓緻死、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你還能輕飄飄地說出一聲原諒來!”
“張公子原本也可以選擇不去考這科舉的。”玄咫歎息一聲,“若是張公子并不将人言放在心上,何至于種下這樣深的執念?”
敖盈卻搖頭道:“這卻是大師看不破了。我在這書院待了這些年,見過的學子太多,他們或許也有家人迫着來讀書的,或許也有自己拼了命想來的,但總而言之便是一句——隻要能讀書能科舉入仕,便決計不肯做旁的打算。‘士農工商’叫了千百年,士子才是衆人眼中的人上之人,若是有機會,誰又想屈居人下?”
玄咫原本覺得此話荒謬,但又見身後那一衆學子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要出口的話又卡在了喉間,不上不下地堵得難受。
這事原沒個定論,個人有個人的看法罷了。
織蘿其實從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也不在乎結果如何,最關心的還是方才玄咫問了一半的事,遂插口道:“公主明知那怨氣才是萬惡之首,怎的先想着了結自己了都不想法子想處置了這團怨氣?若是你不在了,他還要不知怎樣的無法無天呢!”
敖盈望了那怨氣一眼,見他一臉不屑,也隻是無奈,“說來慚愧,生平懦弱慣了……”
懦弱?生吞林家滿門數十人、吸人元氣的時候可不見懦弱呢?織蘿揚了唇角,不動聲色地道:“公主,勞煩您伸手讓小女子一觀可好?”
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敖盈也是懵懵懂懂地伸出手來。
織蘿在她手腕上虛虛一撚,一條鮮豔的紅線便憑空出現在她瑩白的指尖。稍用力拽了拽,紅線便延伸開去,另一端,卻系在了那怨氣的腕子上。
“難怪呢!”織蘿輕笑一聲。
元阙忽然明白她要做什麼,連忙撲過來拉住她的袖子,忙不叠地道:“使不得使不得,這可萬萬使不得!”一面念叨着,一面還不住使眼色,示意織蘿去看面色發青發黑的通钺。
織蘿卻仿佛沒看到一般,指尖用力一撚,将敖盈手腕上的紅線撚斷。
“這……這是什麼東西?”敖盈很是驚奇。
“世間萬靈都會有個泥人替身放在月老殿,由他挑出兩個,用紅線綁在一起,這兩個人便會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原來公主不知道啊?”織蘿把玩着手上的線頭,似笑非笑地說着。
但這句話一出口,圍觀的學子們都仿佛炸鍋一般,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又膽子大些、外放些的,都已經按捺不住地問起來——這話真的假的?姑娘你怎麼能看到月老的紅線呢?姑娘能不能幫在下看看今後的姻緣在何處吧?
通钺終于忍無可忍,冷着臉斥道:“紅線!”
織蘿充耳不聞,隻是叫了一聲蘇文修,“蘇公子,這事情鬧大了,神族要親手清理門戶了,實在不宜讓外人看到。勞煩蘇公子請各位大才子都先回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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