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元化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聞言,楊海生自袖中拿出一奏折,雙手捧着上前兩步,跪下回奏道:“刑部前些日子審查戶部官員之事,卻是無意間查出了季銘季閣老貪墨之事,且在新政一事中,季閣老監守自盜,令戶部越省清吏司為其隐瞞田産十數萬畝。”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季銘那可是戶部尚書,且還掌管着工部,又是新政的總裁,是元化帝最為信任之人。
然而就在他自己負責的新政之事上,卻是沒想到季銘會作出這樣的事?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若是天下人知道了此事,又怎麼會信服這樣的人來主持新政?
季銘顯然也是驚住了,當下便急急辯駁道:“陛下,微臣冤枉!楊尚書所言純屬誣陷,還望陛下明察。臣乃新政總裁,得皇上信任準臣主持稅改之事,又豈會作出這樣瞞報田地的糊塗之事來。”
這個時候,卻見楊海生将那奏折遞交給了許斌,已經呈交到元化帝面前。
元化帝冷冷地掃了一眼殿下的衆人,一言不發地打開奏折翻看起來。
這裡殿内的群臣們也沒有閑着,杜允文一派官員見着季銘反駁,當下也是紛紛出言拿話堵他。
“季大人,既然你言新政清理田産之時,并未私令戶部為你隐瞞,那可否告知本相,你在那越省到底有多少田産?”此時,一直沉默的副相陶明哲卻是悠悠然地站了出來,撫了撫自己那花白的胡須,不緊不慢地說道。
季銘此刻心裡已經有些急了。
畢竟他與杜允文和陶明哲一共在内閣多年,最是了解這兩人的手段。
這兩人如今示意楊海生這樣當朝彈劾自己,說不定早就準備好了證據。
季銘深深知曉,在朝局之上,所謂事情的真相有時候卻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但眼下朝中的形勢逼人,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下便急着為自己分辨:“不瞞副相大人,下官确實在越省有十一餘萬畝田地,但此乃祖産,非是貪墨所得,且越省清理田産,下官亦是沒有做什麼徇私之事。”
聞言,楊海生立刻接過話去,道:“季閣老所言季家在越省有良田十一餘萬畝不假,不過據刑部查知,季家在越省田産共計十一萬六千餘畝,然戶部的田産登記冊卻是僅有個零頭,剩下十一萬畝并未納入其中。”
說到這裡,隻見楊海生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道:“季大人可别說不知道此事?”
“楊海生!你刑部近來确實審查了不少戶部官員,但若是想要無中生有栽贓與我,卻是也不必用這麼拙劣的手段。”
楊海生的話明顯氣着季銘,隻見季銘一拂衣袖,氣勢淩人地道:“本官入閣之時,不知道你還在哪個旮旯裡窩着呢,現在卻在這裡給我耍你刑部尚書的威風!”
“再則,雖然戶部按冊收稅,但也隻是按省而收,并不會細管各地稅入之事,你言我私令戶部隐瞞田産,那越省那邊又是如何!難道又說那越省巡撫鄧仕文能聽令與我麼!”
說到這裡,季銘不由頓了頓,瞟了站在一旁的吏部尚書鄧仕建,繼續道:“楊大人,有些話,卻是不可亂說的。”
本來因着梁如海之事季銘就心情不好。
而今,卻又是乍然被彈劾,他更是怒火中燒。
方才陶明哲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總歸人家乃是副相,比他要高上半級,季銘也不能不管不顧地對他說話。
因而,便将心中的一腔怒火全部發洩在了楊海生身上。
楊海生雖然也是刑部尚書,是内閣的閣老,但資曆顯然是比不上季銘,故而季銘說話也很是不客氣,眼下甚至通過越省巡撫鄧仕文,間接将吏部尚書鄧仕建牽扯進來。
要知道越省的巡撫鄧仕文,跟吏部尚書鄧仕建那可是一名同胞的親兄弟。
而且,原本這鄧仕文跟鄧仕建,還都是右相孫惟德的人,乃是右相一黨的重要人物。
隻是後面不滿孫惟德那般栽培門下弟子顧雲浩,方才慢慢遠着孫惟德,與他走近了些。
眼下朝中風起雲湧,杜允文、陶明哲兩人互相勾連,再加上有勳貴世家們的支持,實在是讓季銘難以招架。
這鄧仕建雖然在内閣中算不得什麼有份量的人物,但好歹也是閣臣,且又掌管着吏部,季銘眼下孤立無援,自然也還是想要将鄧仕建拉到自己這一方。
“季大人莫要誤會。”
哪曉得楊海生卻似料想到季銘的目的一般,隻淡淡一笑,說道:“本官并未言乃是越省巡撫鄧仕文動了什麼手腳,畢竟鄧仕文乃是一省巡撫,又豈會自降身價做這些?”
說到這裡,楊海生停頓了下,一雙眼睛直指地看着季銘,聲音中帶着幾分未盡之意,道:“難道季大人不言語,本官就不曉得,那越省提學李霖越乃是大人的得意門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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