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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大家都高興起來,尤其是何明耀和何英華。何明揚年紀還小,并沒有想過通房這個事情,他倒是幹脆:“大哥二哥和四妹不說,我家姨娘也早就跟我說過。她這一生當了姨娘,過的并不開心,她老是說,姨娘都是苦命人,生的孩子也是低人一等。所以,她要求我,以後娶親之後,好好過日子,不要納妾。所以,我是一定會遵從家規的。”
聽到這個話,大家對馮姨娘的敬佩更深了。
何明輝更加着急:“家規的事情就這麼說了。可是,我覺得大哥要娶墨蘭的事情,我還是不贊成。”
何明耀正要解釋,何英華倒是開口了:“二哥,到了今天,經曆那麼多,你怎麼還拘泥于身份呢?你所在乎的不過是墨蘭姐姐是一個奴婢身份罷了。”
“這個倒是簡單了,方正,府裡早就說要放一些人出去,那就把墨蘭姐姐放出去,把她的賣身契還給她家人,讓她從新成為良民不就好了。”
這麼一說,何明輝一下子無語了。雖然他還是覺得不妥,但是,卻沒有能反駁的地方了。正如何英華說的,要是墨蘭放成良民,她家裡的哥哥再考中秀才,那她就是秀才的妹妹,這身份雖然比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差,但是,跟韋家小姐那樣的身份卻也不差什麼了,要真的說有什麼差别,那也隻是雙方家庭錢财的差距罷了。
至于錢财這個東西,何家隻要恢複過來,會放在心上嗎?所以,何明輝沒有啥可以說的了。
看到自己的事情被妹妹贊成,何明耀十分高興。他甚至想,墨蘭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該多麼高興啊。
何英華接着說:“對于家裡的兄弟,我已經說了,希望我們能立下家規,以後最好不要納妾,如果非要納妾,也不能超過三個,我們何家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何家三個兄弟,除了躺着的何明耀,其餘兩個都站起來,肅然表态,一定遵從新的家規。
何英華十分高興,她又轉身對姐妹們說:“姐妹們,從我們家經曆的事情上,想來你們也看到了陪房用不好了的可怕之處。這蘇家是我們祖母的陪房,許家是我母親的陪房。可是,你看看,這些人都幹了什麼?以後,姐妹們總是有一天會出嫁的,出嫁的時候,家裡自然會給大家都準備嫁妝,陪房,丫鬟等。這些人有用,有大用,以後到了夫家,能不能站穩腳跟,靠的就是這些人。”
對于這些,何英華十分有感觸,前世,她就是在陪嫁丫鬟蘭雪,也就是後來的翟嬷嬷幫助下才慢慢在韓家站穩腳跟的。主仆兩個相依為命,相互扶持,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說到了自己的身上,何家的幾個姐妹雖然臉紅,也都用心聽起來。隻有何菁華,她雖然聽,卻有些不以為然,因為她心底裡早就打定主意,終身不嫁的了。不過,妹妹說的這些都是管家理事的至理名言,她還是想多學學。
何英華繼續說:“陪房雖然重要,也要看姐妹們将來怎麼用?用的好了,就會出現像許寬掌櫃那樣的忠誠好幫手。用不好了,就會出現像蘇家,許家一家子那樣的蛀蟲。這怎麼叫好,怎麼叫不好呢?有時候我們身在局中,也不好把握。所以,這裡,我也有幾個建議。以後姐妹們出嫁了,或者是别人嫁到我們何家,都要遵從這個新家規。主母的陪房可以在府裡伺候,當管事,當仆從都可以,也可以主子做主婚配。如果仆從做事情做的好了,可以放出去,也可以賞賜給仆從們一些财物。如果,這些财物累積到一定程度,比如說價值五百兩或者一千兩,那這個仆從必須卸掉管家的職位,自贖出去,當良民。當然了,還可以和府中繼續往來,就像許寬掌櫃那樣,一樣可以成為當家主母的臂膀,又不會幹涉内宅,保證内宅的安穩。”
這個話一說,大家都用心思考起來。不一會兒,何菁華一臉喜色的說:“我覺得四妹妹這個建議很好。不但可以用在當家主母的陪房身上,也可以用在整個府邸的仆從們身上。幹脆,我們何家就弄一個家規,仆從私産超過五百兩或者一千兩,就要離開何家,自贖出去做良民,也可以自己出去做生意,讀書,也可以給我們家當夥計,掌櫃。這樣,不但不會出現蘇家那樣的人,也不會再出現何進那樣的人了。”
一直都不吭聲的何莞華也出聲了:“是啊,二姐姐說的對。想想,我們蘇城的地就算是貴的了,每畝地要十六兩銀子或者是二十兩銀子左右。要是有一千兩銀子,那可以買多少地了?好田能買五十畝,差的甚至能買一百畝了。這樣的身價,在鄉下都是一個小地主了。這樣的人,哪裡還能有心在府裡當仆從伺候我們?我們又哪裡敢用這樣的人?就像之前的何進。他雖然是管家,但是,也是仆從身份,看看他,家裡有大宅子,有花園,有閣樓,雖然比不上我們家的宅子,比那一般的商戶人家可以強多了。我看就是城中王舉人老爺家的宅子都沒有他的漂亮。這樣的人給我們當管家,當奴仆,能不出事嗎?能有忠誠心嗎?”
大家接着議論紛紛起來。何瑩華說:“往年我就曾經說過,以前,何進的老娘過壽,曾經在他們家園子裡面擺了酒席,請我們去吃酒。我和他們家的姑娘們聊天。才知道,他們家的姑娘也是金尊玉貴的,從小一堆丫鬟仆從伺候着,穿金戴銀。他們家的大花園不但漂亮,精緻,還分配的很好,那些竹子,花兒都有專門的仆從打理,每年上交一些特産,比如竹筍,插瓶的鮮花,吃用的果子,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了。我還跟母親建議過,想讓我們園子也這樣管理。如今,看來,還是眼界小了。”
何英華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五妹妹早就注意到了何進的異樣,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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