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雍很快就得知了楚晚甯受罰一事。
果不其然,死生之巅的尊主護短,立刻發了好大一通火。不過這火對誰發都不合适,所以他隻能關起門來,自己跟自己怄氣。
——早知道當初定規矩的時候就該加一條:法不及長老。
王夫人沏了一壺茶,和聲細語地與他說了良久,薛正雍這才消了氣,但仍說:“玉衡長老生性倔強,以後他要是再這樣,娘子須幫我勸着些。他是上修界那些門派求都求不來的宗師,卻在我這裡受這樣的苦,這叫我良心如何能安?”
王夫人道:“非是我不勸他,你也知道玉衡長老這個人,做事一根筋的。”
薛正雍道:“罷了罷了,娘子,你調的那些生肌鎮痛的藥給我拿些來,我去看看玉衡。”
“白的内服,紅的外敷。”王夫人把兩隻越窯小瓷瓶遞給了薛正雍,接着說,“我聽燃兒說,玉衡長老這幾日都在奈何橋擦獅子,你去那裡應該能找到他。”
薛正雍于是揣着瓷瓶,一路疾奔來到玉橋附近。
楚晚甯果然在那裡,此時正值午後,弟子們都各自在忙碌着修行,鮮少有人經過奈何橋。玉帶逶迤的橋身上,隻有楚晚甯一人孤寂地站着,身形挺拔,自有一段铮铮風骨。
另一邊……
洛衡帶着墨燃翻牆出院,一路狂奔。此時天氣已然緩和,偌大的弟子院中,道旁兩側的竹林花草郁郁蔥蔥,微風拂過,帶着一股清流。
墨燃跑的呼哧帶喘,心裡充滿疑惑:“師哥……師哥咱們要去哪?”
洛衡微微側過頭,有些俏皮的眨眨眼:“帶你去聽聽師尊對咱們的評價。”
“哦……”
兩個跑的臉頰通紅的少年偷偷藏在橋頭,看着尊主走向站在橋旁的楚晚甯。
兩岸林葉瑟瑟,白衣修竹,君子之姿。
薛正雍走過去,爽朗笑道:“玉衡長老,在賞魚麼?”
楚晚甯側過臉來:“尊主說笑了,這條江通着鬼界的黃泉之水,怎會有魚。”
“哈哈,和你開個玩笑嘛。你這人風雅有餘,風趣不足,這樣下去讨不到媳婦兒的。”
楚晚甯:“…………”
“喏,傷藥,我娘子調的。白的内服,紅的外敷。好用的很。給你了。”
“……”楚晚甯原本并不想要,但瞧見薛正雍頗有些得意洋洋,似乎對自己夫人親制的藥物十分珍愛,便也不好回絕,于是收了下來,淡淡道,“多謝。”
薛正雍是個粗漢子,但面對着楚晚甯,倒也有些拘謹,很多東西不敢輕易交流,想了一會兒才揀了個話題:“玉衡,三年之後就要靈山論劍了,到時候各門各派的青年才俊都會聚在一起,争個高低,你覺得小衡兒,蒙兒和燃兒,勝算如何?”
楚晚甯道:“三年之後的事情,說不好。我隻道眼下,洛衡任性悠閑,墨燃不求上進,薛蒙輕敵自負。都不是該有的樣子。”
他說話幹脆、刻薄,不繞彎子。
墨燃不屑的切了一聲,心裡卻不得不承認楚晚甯看人眼光毒辣。
薛正雍臉上有些挂不住了,嘟哝道:“哎啊,小孩子嘛……”
楚晚甯道:“已經弱冠了,不小了。”
薛正雍:“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他們畢竟才二十不到,我這個當爹當伯父的,總難免偏袒些,哈哈。”
楚晚甯:“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若此三人往後走上逆途,便是你我之責,如何偏袒?”
“……”
楚晚甯又說:“尊主可還記得,臨沂儒風門當年也曾出過兩位天之驕子?”
他這麼一提,薛正雍的心不禁猛然一沉。
二十多年前,上修界第一大派臨沂儒風門,曾經有一對兄弟,俱是少年早成,天賦逼人,他們兩個十歲就能獨自降服百年大妖,十五歲已到了可以自創法術,開宗立派的火候。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排球少年]情書幾萬字 失業的我被騙到瘋人院做保姆 [綜武俠]為建設大明添磚加瓦 這個Alpha不太行 我全家都不是人 [羽生結弦]落筆生花 棄妃 重力使對我一見鐘情後 和對家HE的一百種方式 我不會打擾你學習的 我,渣攻,絕不染指師尊 千億總裁的心尖罪妻 瑤瑤帶你摘星星 每天都在修羅場[快穿] [足球]金牌經紀人 掰不過來了[快穿] [開端]精神病也會被卷入循環 [清穿+紅樓]十三福晉晴雯 救錯偏執反派後[穿書] 别磕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