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郁呈的醫生準時過來換藥。
甯綏蹲在旁邊看,忍不住皺眉,仿佛纏着紗布模糊的血肉牽動的不是季郁呈的痛覺神經,而是他的似的。要不是不能開口說話,他可能還要追着醫生問情況如何。
少年季郁呈雙手攤在膝蓋上被換繃帶,卻歪着腦袋,視線一直落在甯綏臉上。
這種體驗對小季郁呈而言也十分新奇。
他住進來養傷以來不知道換了多少次藥了,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麼緊張他。還有保镖私底下議論,說他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受點傷是報應呢。
“您在看什麼?”家庭醫生順着季郁呈的視線看了眼,心中有點發毛。
這位少爺越來越古怪了,全程盯着地面,好像那裡有點什麼東西似的。
甯綏頓時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都說了有人的時候不要看他!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可季郁呈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看也不看醫生一眼:“不要管我。”
醫生自覺失言,不敢多留,快速換完繃帶以後,用托盤托着舊的繃帶站起身:“今天的換完了,還是和昨天一樣,不要沾水,不要提重物。如果要洗頭洗澡的話盡量讓管家幫您。”
季郁呈颔首,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甯綏剛才看過季郁呈傷口,還沒有徹底結痂。
他感覺季郁呈一直盯着自己,便擡起頭看向少年,用眼神示意,疼嗎。
按理說應該回答不疼,這樣顯得比較有男子氣概,而且這都多少天了,傷口早就隻剩下癢,而完全沒有疼痛感了。
但不知怎麼季郁呈看着甯綏關切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低聲道:“疼。”
走到門口的醫生下意識想要轉頭朝後看,可不用看也知道,季大少爺正在對着空蕩蕩的地闆說話。
不會真的心理出問題了吧?他咽了咽唾沫,趕緊加速了離開的腳步。
聽見季郁呈說疼,甯綏也沒有心思去管别人的反應了。
能不疼嗎?那麼嚴重的傷。
可是自己好像也做不了什麼能幫他分擔,即便來到了這裡,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等醫生走了之後,甯綏輕輕拿過少年的手,撫了撫季郁呈的手腕:“是不是不僅疼,還很癢?”
昨晚他雖然很困,但也看見少年一直把手放在外面涼着。
季郁呈低頭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嗯。”
雖然有些不習慣和别人這樣接觸,但眼前這個人對自己做這些事情他并不讨厭。相反,他有些享受對方的心疼。心裡有着難以描述的感覺,像是被羽毛掃了掃,填補了空蕩蕩的地方。
但是,甯綏會心疼自己,完全是因為未來的自己吧。
他會來到這個世界,也完全是想了解戀人的過去。
少年季郁呈忽然有點不爽,他怎麼感覺他成了甯綏和未來的自己談戀愛的工具?
甯綏還在思考要不要做點什麼幫季郁呈轉移注意力,就感覺少年莫名其妙地忽然開始瞪着自己。
甯綏:“……”
甯綏一頭霧水,問:“你今天要不要和我出去玩?”
“玩什麼?”季郁呈看起來興緻寥寥。
甯綏道:“你不是有無人機嗎?我們可以拿着無人機去山頂,放風筝,放孔明燈?你要是再有精神一點的話,我們還可以打遊戲?爬山?你長到這麼大根本沒看過日落吧?”
季郁呈面無表情看着他:“沒勁。”
“……”甯綏絞盡腦汁繼續想:“山上的保镖讓你下山嗎?要不然我們去鬼屋?去遊樂園?”
少年季郁呈嗤笑了一下,道:“去什麼遊樂園?我是十五歲,又不是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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