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妄言卻不容拒絕,直接鑽進了被窩,“自、自己戴眼罩,反正不許關。”
燈光充斥着不大的房間,妄言顯得氣勢十足,然而在那近乎要挾的語氣背後,真正先慫的卻不是戚霁,而是妄言自己——或許,連他都沒料到,原本信心十足的自己會在說完那句話後,就開始滿心忐忑,本能地害怕對方不接受。
要知道,跟從前的室友睡一間的時候,他都不好意思提出這個無理的請求,隻能在别人都睡着後才悄悄打開手機背光稍稍照亮一小塊地方——但唯獨這次,他摩拳擦掌地打算嘗試一番,好讓這個豪門戰隊的人氣新星,見識見識亞服第一噴子的可怕。
對此,他甚至還帶着一點小得意:你的粉絲再多,再能幫你罵我又如何?你看,你還不是要被我欺負~
然而事與願違,那個弱氣的家夥好像并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被他震懾,也不似看起來那麼笨,反而很快湊過來,戳戳他的背脊,忽然地問:“你是不是……怕黑啊?”
那過分溫柔的聲音就如那次排位時一樣,又在妄言心髒上燙了一下,令他一個哆嗦,不肯承認:“……怎麼可能??”
他有點慌張,但這卻并不影響緊接着,兩人間的快速拉鋸又開始了。
“可是,你不怕黑的話……為什麼要開燈睡覺?”
“我……我這叫怕黑嗎,我這叫熱愛光明……!明白?”
“明白……不明白,這不就是怕黑……?”
“……什麼怕黑不怕黑的,你再亂說,我堵住你的嘴了。”
“那……我反正沒說錯,你、你要堵,那就堵吧,啊——”
“……艹,你嘴閉上,你他媽三歲小孩兒啊?我為國家供電局創造gdp,我驕傲,這總可以吧?”
“……不可以的,浪費可恥,節約光榮……老師說的。”
……
……
大約兩分鐘後,結局便還是氣急的妄言再次落敗,所以他隻能一邊懷疑自閉的其實是自己,一邊心虛地側身閉緊了眼睛:“算了,那……那你還是關燈吧。”
因為本來,他也知道自己不對。
所以說完後,他就準備好迎接心裡的恐懼,就像小時候每一次遭受虐待後,被扔進沒有光線的黑屋子時一樣。
好在,雖然他至今認為直說自己怕黑是極為丢臉和不爺們兒的事,但現在他已經長大成人,承受力也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實在不行,他還有200個av女優的三圍可以背誦啊。
可在那仍顯陌生的房間裡,他卻并沒有想到,會突然有個東西拱到他床上,一下把他擠了擠,斷了他的思路。
他吓了一跳,還沒做出任何反應,某個輕柔的聲音便更近了:“你要是怕黑的話,我陪你睡不就好了嗎?他們嫌我太高,又愛亂動,給我的床是1米5寬的,為了不區别對待,所以你的這張也是1米5……其實,夠兩個人睡了。”
妄言立刻面頰失色,幾乎反應不過來這個荒唐的方案是什麼意思,然而對方卻似乎跟任何普通人類一樣、沒覺得兩個直男睡一塊有任何不妥,反而一枕手臂,直接順理成章地進入了下一個話題:“對了,你的遊戲id太出名,好像連經理都忘了介紹——我是不是……還不知道你的真名?”
“你……下去,你……”
妄言強裝鎮定,實則慌得一b,不僅沒找到合适的理由趕走他,還被追着問了半天,隻得收攏混亂的視線,磨磨蹭蹭地往床邊挪了一下,不情不願說:“……秦玦,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跟平時有點不同,似乎如同周圍的被子一樣軟乎乎的——于是直到這一秒,兩個都已經躺在同一張床上的人,好像才算是真正認識了。
而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妄言——也就是秦玦,并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比平時輕了多少,戚霁則似乎剛剛聽清,還驚喜而好奇地把手掌伸了出來:“哪個玦?能不能寫一下。”
輕紗般的光線下,秦玦本有一萬個理由可以拒絕他,比如用便簽寫,比如手機打字,甚至可以幹脆拆字來形容,但面對着那軟綿綿甜絲絲的語氣,他卻還是鬼迷心竅般,忍不住聽話地伸出右手食指,在對方掌心寫下了那個寓意不是太好的字:玦。
冬夜寂靜無聲,很快,戚霁就帶着輕淺的笑容,小心地把那個字握進發燙的掌心,然後說:“那……我關燈了?”
“嗯……嗯。”
秦玦囫囵應答,腦子裡像有一百個唢呐在交響演奏,半個複雜的字也說不出,更無法接受兩人從第一天開始就要同床共眠的事實,但對方卻輕輕按下開關,并打開手機背光稍微留了點光線放在枕邊,弄得他在片刻怔愣後胸腔發緊,就像被那絲搖曳的微光灼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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