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宛宛睡相不好,半夜裡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早上醒來時,阮楸依然躺的平平整整的,喬宛宛人卻滾在被子裡,整個人縮地不知道去了哪裡。
阮楸一眼沒到她,隻感覺自己腿上挨着一雙小腳丫,她掀開被子一角看,喬宛宛跟個蝦米一樣蜷着身子,背對着她埋在被子裡睡的正香。
阮楸醒了就會立刻清醒,她沒有賴床的習慣,緩緩起身,輕手輕腳地挪下了床。
窗外一直有小鳥叽叽喳喳的鳴叫,這處地方雖是居民區,卻是建在小山之上的,阮楸來時見到山上樹木繁茂,枝頭的綠葉在深秋裡依然青翠。
她穿上鞋,腳踩在沒踝的長毛地毯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拉開了一側窗簾。
清晨的太陽還未升起,透過透明的玻璃門,可以看見雨後天青色的微微透白的天空,還有高遠天空下目之所及之處的一排挺直的青松樹。
她望了望不遠處的山林,還有站在窗外爬滿藤蔓的欄杆上的一隻小小的灰色的鳥兒。那隻鳥兒在碧綠的爬藤間跳躍,不時偏頭唧唧地叫,啄藤蔓上細小的白色野花。
阮楸不知它是在啄花朵,還是在藤間找小蟲子吃。
她看了會兒,伸手推開了一扇玻璃門,雨後清新怡人的空氣撲面而來,夾雜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淺淡花香。
推門的聲音驚動了那隻鳥兒,它偏頭瞅了瞅她,撲淩淩拍打着翅膀飛走了。
窗外陽台沒鋪地毯,隻擺了一套藤編的桌椅,桌椅旁還立着一隻大大的懸空吊起來的搖椅,都刷着白漆,十分精緻的模樣。
她遙望着遠處的朦胧山色,深吸了幾口氣,身後傳來細小的聲音,還未回頭,一雙細細的手臂從腰間繞了過來,環住了她的腰。
“楸楸……你怎麼醒這麼早……”睡眼惺忪的少女靠在她身上,腦袋擱在她肩頭,迷糊地嘟囔。
阮楸握住腰上松松環着的小手,她的脊背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後的少女緊緊貼着她,女孩子美好而青澀的身體柔軟馨香。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昨夜手掌的觸感。
最終她還是回過了身,把軟綿綿的少女架在臂彎裡,緩聲道:“怎麼不多睡會?”
喬宛宛迷蒙着眼睛,眼皮耷拉着都不想睜開了,兩手抱着阮楸的肩,全身的力量的靠在她身上。
她迷迷糊糊地小聲說:“我看你起來了……”
阮楸半抱着她往床邊走,微微笑道:“怎麼,我走了你睡不着了?”
一靠到床,喬宛宛一頭栽上去,扯着阮楸袖子,聲音嫩嫩的能掐出水來:“嗯啊……楸楸,你陪我睡嘛。”
她半睜着眸子,眼底滿是睡意。
阮楸失笑,揉她一頭亂糟糟的發,無奈低笑,語氣寵溺:“敗給你了。”
喬宛宛于是得逞地眯眼笑起來,跟偷吃了蜜的小老鼠一般。
兩人又爬上床去躺着,阮楸本來沒有睡意,喬宛宛在她懷裡抱着她很快睡的香甜,她便看她的睡顔,看她白皙小巧的臉蛋上睡出了淺淺的粉,紅潤的小嘴巴微微嘟着,像在索吻,她不敢多看,怕自己忍不住湊上去,又看她纖長細密的睫毛,一根根數,數着數着慢慢被喬宛宛安然的沉睡感染了,也悄然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時,開了一側的落地窗外光線明亮,有傾斜的晨光落了進來。
喬宛宛還在睡,跟個小豬似的香的不得了。她這會倒是沒有再翻騰,依舊乖乖伏在阮楸胸前睡的眉目安然。
阮楸側頭看一眼牆頭的挂鐘,秒針悄無聲息地走動,時針指向數字八。
該起床了。在别人家中睡的這麼晚,是很失禮的行為。
她擡起手,去撥喬宛宛的長睫毛,撥一下,喬宛宛就猛地下意識眨一下眼睛,這是一種身體反射,喬宛宛覺得癢,很快,她就醒了。
這次醒來她隻迷糊了一小會兒,就睜開了眼睛。
她手握成小拳頭準備去揉眼睛,被阮楸一把握住,聲線清淡地提醒道:“不許揉,不衛生。”
喬宛宛就眨了眨大眼睛,乖乖地放下了手。
她早上起來乖的不像話,話也少,阮楸叫她起床,她就起床,叫她要穿鞋,她“哦”一聲好好穿鞋,然後兩人一起站在盥洗室裡刷牙洗臉。溫熱的水撲上臉頰,喬宛宛一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一恢複理智,就控制不住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後知後覺的開始害羞,連看一眼阮楸都覺得不好意思,兩人目光在鏡中對視上,她眼神都躲閃地飛快。
等到收拾完,出了房間,她們下樓去吃飯,她才在阮楸淡然的神情中平靜了下來。
兩人到了一樓時,被告知喬父喬母已經吃完了早餐,都在書房處理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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