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送到這兒了,能是什麼好治的病嗎?
可千萬别和當時一樣。
崔時璨付錢下車,邁出第一步時腿有點軟。
走廊裡的消毒水味兒仿佛是所有醫院特有的标識,崔時璨繞過門庭若市的大廳,看了眼電梯前圍着的人頭攢動,徑直從樓梯間跑上四樓。
此前發的冷汗變成熱汗,他喘着氣,按了按虎口,讓自己好有個心理準備,這才照小林說的位置走過去。沒走幾步他發現了小林,旁邊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紀,身材高挑,氣質也不錯,緊鎖眉頭在走廊上踱步。
時璨正思索他有沒有見過,小林搶先小跑過來招呼他:“崔先生!”
“謝謝你。”他說,再沒精力去看那個男人,“溫漁人呢?”
“剛做完檢查,在病房裡。”開口的是旁邊的男人,他靠過來,要和時璨握手,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我是韓墨,溫漁的朋友。你是他同學?”
為這親疏有别的稱呼皺起眉,時璨問:“溫漁已經醒了嗎?”
韓墨領他去病房:“還在救護車上就醒了,但是大家都不放心。剛拍了X光……估計一會兒就可以拿了,到時候醫生會做一個簡單的病情分析,初步排除一些病因,你也是醫生應該也清楚。”
關心的事都被他搶先說了個遍,言語間崔時璨插不上話,抵達病房外,他看了眼單間配置,心道溫漁這個朋友太盡心,有點泛酸。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崔時璨跟韓墨道了謝,徑直走進病房。
韓墨沒跟過去,他理了理襯衫袖口的褶皺,卻和小林說話:“就是他?”
“崔先生常來給溫總送飯的,兩個人好像現在也住一起。”
“人還不錯,是他會喜歡的類型。”韓墨淡淡地笑了下,接着看一眼手表,收斂神色,“我回去開會,你在這兒陪着跑跑腿吧。”
小林應着,把韓墨送去了電梯間。
病房是推拉門,合上時沒有發出聲響,床上正玩手機的人穿着病号服,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嘴唇發白,但精神好像還行。
時璨走了兩步,正欲打招呼,動靜卻已經牽動溫漁的注意。
他迷茫地擡眼看過來,發現是時璨,臉色猛地變了:“怎麼……我靠,這個林——”
“她不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知道?”崔時璨咬牙切齒,他頭一次發現溫漁有三兩句就讓自己想發火的本事,再脫口而出的話隐約帶着怒氣,“不回家吃晚飯,有要緊事,嗯?你可真是比主席還忙啊!”
“……”溫漁縮了下脖子,自知理虧,沒反駁,小聲嗫嚅,“不好意思。”
一把火還未升騰到最高點就被掐滅,時璨掃了眼四周,病房空蕩蕩的,溫漁的衣服挂在一邊。他走過去,拉過病床邊的椅子坐下,一言不發。
表情看上去又冷又疏離,溫漁觀察好幾次,伸出手拉了把時璨的衣服:“喂。”
時璨眉心擰着,當中一條淺淺的溝壑:“還要解釋什麼?”
“我錯了。”溫漁态度良好,“但這不是怕你擔心嗎,肯定不是什麼大事……”
“疼暈了不是大事,你心态挺好。”崔時璨不陰不陽地說,扭過頭去拒絕溝通。手突然被握住,溫漁掌心很冰,帶一股藥味,輕易讓他心疼。
“我剛問過醫生……應該,最壞結果……他說有可能就是長了個瘤子,壓着那什麼……我也說不清,就是出血,然後——”溫漁每說一句,時璨的表情又臭一點,他察言觀色,不等說完就緊緊地閉上了嘴。
崔時璨的語氣極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梗阻?潰瘍?或者幹脆就是肝區疼痛?溫漁,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最壞結果啊!”
溫漁:“不知道。”
崔時璨差點被他氣笑了,摔開溫漁握着自己的手:“胃癌!”
兩個字擲地有聲地扔出去,整間病房死一般的寂靜。崔時璨隻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溫漁好似不動了,他看過去,對方正注視自己,目光交錯的一瞬間,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慌忙垂下眼皮。
彼此僵持了半晌,時璨喉頭一動,吞咽下去一點難過的哭腔。
溫漁被他吓到,沒敢去看時璨的臉色。
他深知這次暈倒任誰聽了都會大吃一驚,本打算瞞着時璨,壞就壞在早晨開完董事會,溫正恒便飛新西蘭參與一個業内的論壇峰會。其餘直系親屬也不在,老人家自己一身的病,溫漁沒想過告訴他們,若有點萬一,他還沒大事,爺爺奶奶先倒下了。
從自以為的短暫昏迷中醒來,溫漁躺在救護車上時,忽然發現真要出點事,他身邊連個簽字的人都沒有。
交友圈廣,卻沒有知心人,回國這麼久,溫漁終于承認他也算孑然一身。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純陽之體,開局成為魔女爐鼎 修仙之總有人想害女主 不及皇兄貌美 重生七零甜如蜜 一見傾星[娛樂圈] 回到七零,軍官老公稀罕死我了 放棄繼承人身份,母親姐姐們後悔 妃你不撩:太子殿下深藏不 小巷+番外 我的女友是隻貓 用一碗白粥拐回來的老攻 我在大荒搞種田 萬獸真君 重生八零:農家小财主 目标,活過十八歲 南海之夢 女神養成計劃之八零年代 聖同 魔劣:掀翻格局,從入學一高開始 她在原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