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清被姬玄帶來的冷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些,他支起身靠在柱子上,修長的手指捏着酒杯,嘴角帶着促狹的笑意,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眼角一抹紅色,顯得風流倜傥,“難得三界出了唯一一個天生靈體,若能雙修,定能抑制你的魔息。大好機會,你要錯過麼?”
姬玄道:“我不會趁人之危。”
懷清笑了:“還挺君子,随你怎麼辦。”
姬玄背後抵着桌子,玉汶四肢無力,軟綿綿地要從他懷裡滑下去,被他勾住腰抱住,一垂頭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人參果臉頰上的绯紅越發深了。姬玄道:“你這倒的酒,怕不是桃花釀罷?”
懷清道:“加了點其他的東西,放心,沒什麼壞處。我可沒那心思去禍害你這小果子。”
他喝盡了最後一杯酒,竟穩當當地站起身,眼底的笑意消失了,透着一股冷意,他原本就長得清俊帥氣,身上不羁風流的氣息陡然一變,成了那種曆經千帆的滄桑和平淡柔和,“往後若有機會,還來找你喝酒,不過你傷要盡快養好。如果還有時間,真想看看你和人參果的未來。”
姬玄眸色沉了下來。
懷清輕聲說:“我們這一代神仙終将會離開的,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羽化隻是一個劫難。況且我已經十三萬歲了,活得夠長了,算算是玉汶他的兩倍呢。除了沒有天注定的姻緣,這一生也算沒什麼遺憾了。也算上過神魔大戰,也算在洪荒史冊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了。”
姬玄喃喃道:“你的姻緣線……”
懷清的姻緣線在飛升的時候被莫名掐斷,月老說,這意味着是天生注定的無論什麼愛戀都不會有好結果,故而單身至今,談戀愛就是禍害人。
懷清無所謂道:“斷了就斷了,我也沒什麼遺憾。所以你要加把勁,我們三個裡,玉汶當年是被那東西給拖累了,而你是最有出息的,可别讓我失望啊,人參果是個好果子,我看得出來,要是真不成,也可别太傷人的心。”
姬玄聲音低啞:“還有多久?”
懷清一愣,眉梢微微耷拉下來,“如果我沒算錯,大概就在這三年裡了。”
三年,對神仙來說時間還是太短,畢竟擁有上萬年的壽命,百年都仿佛白駒過隙。
懷清移開眼道:“你不用這麼看我,我沒事。我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想了想就與你關系最好,也沒有伴侶,孑然一身,其實并無什麼影響。”
……
九重天各處鋪着一層月色,明亮的柔和的皎潔的月色,星光倒不怎麼明顯了。
但到底還是有影響的。
姬玄将玉汶抱回來後,便一直站在院子裡,清冷的月色落在他肩上,在窗上落下一個黑黝黝的剪影。
夜晚的溫度偏涼,寒風陣陣,他卻感覺不到。
飛升第二重重塑神身,往後所有疾病都脫離這具身體,除非太極劍那樣的上古神器能在他身上留下無法用法術治愈的創口,其他兵器便是連傷他都傷不着。
日月星辰滄海桑田,除了三界安甯,确實是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無感無識,冷情絕性,像一尊石頭做的神祗。
然而偶爾,他能感受到除了當年的神君玉汶外,其他牽扯他情緒的東西。
比如懷清,比如人參果。
五千年前在神魔大戰上,他們配合默契。
萬年前姬玄曆劫瀕死,也是懷清順着蛛絲馬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渡氣療傷。在他第二次上九重天,成為他背後支持的力量。
他知道懷清起初支持他是因為他與玉汶的關系,萬年過來也并非沒有矛盾,然而他活了這麼久也就遇到這麼一個好兄弟。
他平生再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分離。那種沒有盡頭的、不會再有相見的離别,凡間應當管這個叫死别。他對這個太清楚了,萬年來他上下求索,都未曾找到半點那人的神魂,就是這種撕心裂肺、不甘無力的絕望情感。
他閉上眼,識海裡那個聲音又傳出來,那個他殺不死的、因他的貪念而生的心魔用昔日的魔君裴嶽的聲音說:“來入魔吧,極緻的力量,真正的證道之路,魔道的盡頭就是你要的人!來入魔吧,你就能打敗這種無可奈何的情緒……”
魔道因為摒除神智和克制,神道被天道壓制,魔道卻無人探索過它的盡頭。
魔道的盡頭,會有那種超乎規則的、能逆天改命的力量嗎?
姬玄眉頭皺緊,身後卻傳來腳步聲,青年清亮的嗓音打破了他焦灼的心,“帝君?”
玉汶剛剛從床上摔下來把自己摔醒了,他還穿着中衣,神思混沌,雙眼迷離,站在門口,看見外頭的帝君,他連自己在何處,為何還是人形,都分辨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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