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音一轉,還不等男子回答,她就繼續道,“我一直想了很久,那天,在高家莊上遊河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戰場上已經亂成一團,遠遠看去,根本分不清那邊是連家軍,那邊又是明炎國軍人,揚起的沙塵似乎給整個戰場蒙上一股死亡陰影,鮮血染紅了整個平雁原!
凜王皺眉看着哀嚎不斷的戰場,改變分不清天佑期是為什麼,要在此時刻意提起這個話題。
“本王隻是順勢而為,安陽公主多想了。”
士兵們的酣戰聲似乎已經到了最高點,厮殺慘叫聲正一浪浪遍平雁原,兩軍已是徹底混戰融合,無數的刀槍劍戈在擊撞冒出尖銳劃響。
天佑期離遠凝望,見他又不正面回答,便無所謂的笑道,“你決定好了年末前回北秦,是嗎?”
“……是。”
随着凜王話音落下,戰役已經到達了白熱化,倒下的人很多,而踩着同伴們的屍體,繼續迎戰的侍衛隻會更多。不用遠鏡去望,都能看到平雁原屍橫遍野,殘肢斷臂,傷兵打滾的修羅場景。
四周都是戰火硝煙,身邊的人還是做了和上一世同樣的選擇。天佑期點漆的眼眸仿佛被黑霧徹底籠罩,她彎了彎嘴角,轉頭道:“殿下決定年末前回去,是因為與我母皇之前的約定不能遵守了,要特意回去請罪嗎?其實你大可不必,與我說也是一樣的,我可以……幫你的。”
“你幫我?”
“對,隻要你說出來,我可以盡我一切所能幫你……”
天佑期溫柔的笑道,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宛如勾人心底秘密的女妖,遠處便是烽火四起,狼煙不斷,橫屍遍地。
這吊詭的一幕,宛如一隻石子投入平靜無波的心湖中,遂引發無數漣漪。毫無預警般,那惱人的幻覺又一次襲來,這仿佛是上次見到滔天火海中的延續!
一座座崩塌的宮殿下,無數宮人攬着包裹四處竄逃,宮門外已經是連天的厮殺聲。有宮人竄逃時見到他身穿铠甲,腰佩長劍而來,遂吓得面容煞白,彷徨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貼着牆壁幾欲先逃。他熟練的穿過曲折長廊,來到一座奢華堂皇的宮殿前,滿身威嚴鳳袍的女子失神的看着火光中燒毀傾塌的宮宇,似哭非哭。
他死死的握着手中的虎符。他是答應過她的,要拿着她的虎符去調令三軍,清掃亂臣賊子。但他食言了。少女手上最後的一一支軍隊,被他徹底帶走,去援助北秦中陷入死局的母妃與兄長了。
天平的兩端,他沒有選擇她。
錯亂零散的畫面不斷沖入腦海中,凜王差點壓不住劇烈的疼感,直到咬破了舌尖,才漸漸忍了下來。
“你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她上一句話音才留下,男子就像看着什麼魔怔了似的,突然痛苦的閉緊雙目,額間青筋暴起,手掌死死的抵住了額頭。
天佑期緊張的上前扶住了他,兩人離得近了,還能聽到他口中的痛苦着急的低沉呢喃,“……虎符……阿期……”
虎符?
阿期?
扶住男人的手愕然一松,她當即楞在了原地。
隻有上一世,他們才會親密無間的喚着彼此的名諱,為什麼現在的凜王殿下,也會這樣喚?
‘阿期、阿期、阿期,你就喊我阿期嘛?我才不要喊什麼夫人、期兒之類的,就要阿期,然後我喊你子甯,多好。’
那撒嬌賣乖的話語還猶如昨日之語,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點漆的眼眸中頭一次露出晦澀難鞭的光芒。她冷眼的看着男子從劇疼中漸漸平複,視線半分不錯的盯着,似乎想從其中看出端倪來!
“公主,各将士已準備就緒,隻要一點燃青煙便立刻行動。”天佑期終于從男子身上移開了視線,轉向風塵仆仆的高程道,“好,我知道了。”
熬過了第一道頭疼,凜王也漸漸恢複了正常。他松開了捂緊額間的手,就見天佑期一臉擔心着急,眼眸直直的看着他,輕聲道:“你是頭疼嗎?怎麼會疼的那麼厲害,還有……你剛剛一直疼,一直呢喃着什麼,你還記得嗎?”
天佑期珠連炮般抛出了一堆問題後,就死死的盯着他,似乎要他的所有表情直收眼底。
可那畫面太混亂了,劇烈的頭疼熬過去後,他便像抽盡力氣,緊閉雙目,整個人虛脫不已。山風吹過,揚起少女與男子細長的發絲,兩人站得很近,發絲在山風吹拂間貼近纏繞,又再毫無預警般分開。
不知何時起,戰場上的厮殺聲已經漸漸變弱。高程再一次上來,低頭禀告道:“公主,勝負漸顯了,是不是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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