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他站在老槐樹下,仰頭望着那一抹從烏雲背後溜出的皎潔月光,谪仙似的面容上也染上一層紅塵的痛苦。
如玉小心地屏住呼吸,她的目光從蕭少康身上轉向至今仍然安靜的屋内。成敗在此一舉,隻要蕭少康進到屋内,他們的計劃就算全盤赢了。當然,越是這樣的時刻,她越要小心謹慎才能完成任務。
就在她小心翼翼的時候,蕭少康淩厲的目光忽然朝她直射了過來。他仿佛知道有人在這裡,如玉抓緊自己的衣襟,咬緊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如果這個計劃失敗,那麼她将永遠都不能到那個人的身邊去,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這個計劃失敗。他們的計劃如此周密,蕭少康隻是個癡迷醫術的癡兒,應該不會猜到此内有陷阱在等着他的。
如此這般地想着,如玉也就坦然起來,那顆被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落下去。
蕭少康的目光隻是那麼一瞬,很快地就轉向其他的地方。隻聽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提步朝正屋走去。
屋内一片漆黑,但蕭少康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對這裡的一桌一椅都十分熟悉,他不用點燃燭火便能準确地找到這裡每件物品擱置的地方。
黑暗中,他的嘴角微微地上翹。沒有燭火,不代表不知道屋内發生了什麼事情。香爐裡袅袅升起的香料濃郁地彌漫了整間屋子,依他的嗅覺自然是能辨别出這是什麼味道。沒想到,那人還真的下得了這麼重的手!竟然給他們下了合歡散,還真是怕他們合不了歡一般。
他緩步走到床榻旁,目光柔軟地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人,聽着她平穩的呼吸聲,原本冰涼的心随着呼吸聲似乎溫暖了起來。
他該拿她怎麼辦?他如果順了那個人的意,與她纏綿合歡,不知醒來後她會怎麼樣?可是如果不順了那個人的意,難保不會有下一次這樣的安排?再萬一那個踏入陷阱的人不是他,而是别的男子,她又怎麼辦?
阿錦,我心中的這些顧慮你可都知道?隻希望醒來後别怪我,别恨我便好。
屋外依舊漆黑一片,屋内卻傳來陣陣刻意壓抑地□□聲,就算再不知道□□的人也明白此時屋内正在進行着什麼。
看來這合歡散還真是好用,連蕭少康那樣的醫者也無法抵抗。隐在黑暗裡的如玉臉上露出輕松的笑意,她提着燈籠悄悄地朝院外走去。
月亮高高地挂在漆黑的夜幕中,遠處迎面吹來猶帶寒意的涼風,她坐在月牙城的高樓上,仰望着那一抹淺淡的月色。
城樓下,銀白色寬袍的人快馬加鞭地揚起陣陣飛揚的塵土,即便是坐在城樓上的她也難以幸免。
阿瑀……
她欣喜地看着那個離他越來越近的銀白色人影,欣喜萬分地從城樓上一躍而下,穩穩當當地坐在他的身前,與他一起策馬狂奔。在他們的身後,原本了無生氣的戈壁灘竟然開出一朵朵半透明的蓮花,浩浩蕩蕩地鋪墊了一地。
喜歡嗎?他附在她耳邊,柔聲問道,嘴邊是帶着寵溺的微笑。
她沒有見過擁有這般蠱惑神情的蕭瑀,不過她卻是滿心的喜歡,喜歡看見眉頭沒有緊皺,無論何時都總是帶着一絲憂郁的蕭瑀。現在的蕭瑀仿佛才是他真正的模樣,又或者是杜雲錦所憧憬的蕭瑀的真實模樣。
不對。蕭瑀從來都不是這樣的表情,他對她從不會有這般直抒心意的時候,他與她之間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淺薄的紗,似乎靠得很近卻又離得很遠。
更何況,如果蕭瑀真的有這樣的神情,必定不是對她展露的。能得到他真實笑容的人,是那位新晉良娣,梁乃心吧。
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股涼水,杜雲錦忽然睜開雙眼,愣愣地看着身前之人。
她竟然醒了。
蕭少康原本解開她腰帶的手停在原處,微紅的臉頰露出尴尬的神情。他還以為她會一直沉睡,因為當他踏入這間房間時就聞到未能燃盡的迷藥味道。杜雲錦能安靜地呆在這間屋子裡,也應該是那迷藥起的作用。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他猜測不到此時的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也許日後再也不會理他,也許會拔劍砍了他。他的嘴角浮出一絲自嘲的冷笑,無論杜雲錦會是何種反應,都不會他想要的那一種。這大概就是天意吧,讓他始終無法得到她,哪怕是以最卑鄙無恥的方式。
他避開她的目光,将腰帶重新為她系好,強硬地壓制住身體中已經中的毒,搖搖晃晃地起身。
“不要走……”
杜雲錦望着就此離開的蕭少康,突然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她将頭埋在他的背上,悶悶地說道:“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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