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君葳大喊,竟是沒等弟弟,就要走了。
不能問林歇,那她就去問母親!
馬車領着府兵,一路回了長公主府。
君葳擦掉眼淚,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有關林歇的事情。
想想林歇的遭遇,想想林歇現在的境況,君葳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似的難受,眼淚越流越兇。
待馬車停下,她顧不上往日的講究,直接用袖子動作粗魯地擦了臉,把本就哭紅的小臉擦得更加紅了。
她跳下馬車就沖進了自己家,直奔主院。
主院裡,君葳剛沖進長公主府的大門,就有下人将君葳哭着回來的事情告訴了屋外候着的嬷嬷,嬷嬷聽後進到屋裡,将此事告訴了坐在床邊的男人。
男人身着銀灰色華服,面容俊美,氣質溫潤,怎麼看都不像是三葉口中會把自己孩子扔出去做誘餌的人。
男人聽了嬷嬷的話,放下一直握在手裡的長公主的手,體貼而又溫柔地替還在昏睡中的長公主蓋好被子,這才起身出了屋,把跑來的君葳攔下。
君葳見了男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先是被吓得打了個哭嗝,然後才小聲道:“爹爹……”
靖國公應了一聲,丢下一句:“過來。”便轉身去了書房。
君葳猶豫地看了看主屋的門,最後還是跟着自己父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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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甯侯府的榕栖閣内,夏夙端着半夏奉上的茶,一臉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懂君葳是怎麼了。
林歇也不懂,她看不到君葳哭得直顫抖的肩膀,隻知道君葳突然跑走了。想想剛才她與夏夙聊得興起,不禁懷疑是因為她們自顧自說自己的,讓君葳覺得自己被冷落,便發了脾氣。
“算了我們不管她,跑了就跑了吧,跑了正好,杵在這裡我看着也礙眼。”夏夙放下茶盞倚着床柱,毫不掩飾自己對君葳的嫌棄。
半夏端上茶後就坐到一旁的小墩子上繡緞帶去了,淺綠色的緞帶上繡了墨綠色的葫蘆藤,與末端挂着的玉葫蘆交相呼應。
待繡好,她便把緞帶拿去給林歇試着戴戴,看有沒有那裡不合适的。
夏夙搶過半夏手裡的緞帶,說道:“我來,你再去給我倒杯茶去,渴死了。”
半夏應聲而去。
夏夙走到床頭給林歇系緞帶。
聽到半夏離開的聲音,林歇這才問了一句:“昨日那件事,你在将軍府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三葉不願把事情告訴她,她也就隻好自己打聽了。
夏夙将緞帶沒有繡花的那一面壓在林歇眼睛上:“具體的不曾聽說,倒是那個被夏衍折了手腳的……”
說到這裡,夏夙想起昨天進林子找林歇看到的一幕,差點又要吐了,并在心裡直罵夏衍有病,把人綁了不就好了,非得把人弄成那樣,幸好林歇看不見,不然也要被吓到。
她緩了緩才道,“那人是叫衛齊海對吧?聽說送去尋醫閣救了回來,沒因鮮血流盡而死,可在押送到大理寺的路上,被人殺了。”
林歇用手調整了一下眼睛上緞帶的位置:“被人殺了?”
夏夙替林歇把緞帶系好,說道:“嗯,押送的官兵也都被殺了,巡城營的人與夏衍素有來往,這才得了這個消息。”
夏夙轉過來看了看林歇戴新緞帶的模樣,見林歇若有所思,便問:“怎麼了?”
林歇:“你說殺了衛齊海的兇手,會不會就是刺殺長公主的人?”
夏夙想了想:“嗯……有可能,先前不是說了嗎,衛齊海會去殺世子,是受人挑唆,衛齊海說不定見着了那人的模樣,這才會被殺。可惜啊,什麼都沒問出來呢就死了,線索也斷了。”
林歇接了一句:“未必。”
衛齊海既然是被送去了尋醫閣,那他可能早在尋醫閣就已經被長夜軍的人審問過了。
夏夙聽林歇這麼說,好奇地追問了一句:“怎麼說?”
林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便随口尋了個理由,說道:“那刺客既然能找上江湖人士,想必他自己也與江湖有點瓜葛,又是能闖入長公主府的高手,其武功招式不可能沒有半點名聲,若真是他殺了衛齊海,隻需讓一個見多識廣的高手去看看衛齊海與被殺官兵的傷口,多少能看出些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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