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嶽绮羅就梳妝得體,帶着昨日挑的玉簪去了郡主的院子。
“绮羅怎麼這般早來了?”郡主也是剛梳妝完,做坐在軟榻上捧着熱茶。應該是昨夜被齊衡氣的不輕,滿臉都透着疲憊。
嶽绮羅乖巧見了禮,道:“想着向郡主娘娘請安呢!”
郡主吹吹茶碗:“你倒是個乖巧的,不像我那個兒子,一點不讓我省心!”
嶽绮羅從似錦那接過簪盒,“小公爺心裡也是挂着娘娘的,這不,昨日小公爺還給娘娘挑了個簪子,您看看,可否喜歡?”
郡主接過簪子,眼前一亮,饒是見過宮中無數金銀,也不得不承認這簪是個珍品。不過想也知道,要是齊衡挑的哪會讓嶽绮羅送來,道:“你倒是大度,昨日衡兒不是惹了你?你還為他說話?”
嶽绮羅莞爾笑道:“是绮羅不懂事,昨日與小公爺拌了幾句嘴,氣到小公爺了。”
郡主放下茶盞:“不怪你,你不必為他說話。你可用過飯了?”
嶽绮羅搖搖頭,“還沒有,想着一會向娘娘請了安在用。”
郡主起身:“那便與我一起吧,國公爺上朝走的早,我自己一個人用飯着實無趣。”
嶽绮羅上前扶住郡主的手臂,乖巧道:“那便打擾娘娘了。”
一連五日,齊衡都不與郡主說過半句話,整日悶在房裡,要麼就幹脆早早出門,很晚才回來,總之是躲着郡主。反倒是嶽绮羅,晨昏定省,一日好幾趟,往郡主那跑的這個勤奮。時不時還問問郡主如何繡花,如何焚香,又教了郡主如何妝面之法,哄的郡主樂樂呵呵的。郡主越是喜歡嶽绮羅,就越是生氣兒子的固執。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兒子就不喜歡呢!
嶽绮羅伏在矮桌上,郡主手把手教着嶽绮羅壓香,道:“衡兒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做什麼,幾天沒見到人影了,想來還是在與我置氣。”
嶽绮羅笑道:“您是他的生身母親,您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他着想,小公爺也是明白的,再給他些時日,想通了,便會過來與郡主娘娘賠不是的。您看這香灰這樣成嗎?”
“成!”郡主瞧了瞧香,道:“把炭拿過來吧。衡兒若是如你一般懂我的心思,也不至于鬧成這樣。绮羅,你與我說實話,你覺得衡兒如何?”
嶽绮羅将燒紅的木炭塞進壓好的香灰裡,道:“小公爺待人謙和,彬彬有禮,又學富五車,自然是個好兒郎。”
郡主又問:“我的意思是,你可喜歡他?”
嶽绮羅似羞紅了臉,低聲道:“自然是喜歡的……”
郡主選了個隔香片遞給她,道:“喜歡便好,喜歡便好!你是個好孩子,我有意許你給衡兒做個貴妾,你可願意?”
嶽绮羅的臉又紅了紅:“全憑郡主娘娘做主。不過,小公爺心裡裝的另有其人,能答應此事嗎?”
郡主怒道:“他倒是敢不答應!你放心,就算是日後衡兒有了正房,也有我給你做着靠山,你不用怕。”
嶽绮羅作感激狀:“绮羅已知身世不好,人微言輕,何德何能,得娘娘如此擡愛?若是日後能伺候小公爺,绮羅已是三生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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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計策(二)
入夜,齊衡退了下人,落了鎖,隻留了一盞燈,焦急的在屋裡踱步,似乎在等待什麼。忽然空氣中凝結出一個黑洞,閃出一個人影。
齊衡上前,急道:“如何?母親可松口?”
嶽绮羅滿臉失望,坐到床沿上,拄着下巴,道:“還是不成,這都五日了,隻說了做貴妾,還說若是日後你娶了大娘子她會做我的靠山,叫我不要怕。诶”
齊衡耷拉着臉,學着嶽绮羅的樣子坐在床上拄着下巴:“看來還得再等等!”
嶽绮羅怼怼齊衡的胳膊:“要不,明日你再去鬧鬧?鬧的再兇些,我再去努力演一演白蓮花,沒準你母親一激動,這事就成了呢!”
齊衡嘟起嘴巴:“還要再兇?當初我也不是沒鬧過,鬧的滿城風雨也沒見母親松口,你覺得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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