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栀姑娘,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誰說是玩笑了?我說的是事實,陸大有,霍家酒坊給你工錢,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老闆娘借給了你五兩銀子,讓你一家老小生活無憂,你卻背信棄義,偷偷的把配方賣給别人。”
“我沒有。”陸大有堅持道,反正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桑栀姑娘,你不能含血噴人啊,我對咱們酒坊可是忠心耿耿啊,證據呢?你說我跟宋老闆私下交易,證據何在?”
陸大有突然挺直了腰闆,一副桑栀在胡說八道的樣子。
桑栀也不着急,“證據嘛,就在你們身上。”
陸大有和宋慶元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身上看,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底氣就更加的足了,他們認定桑栀在詐他們。
沒錯。
這丫頭就算知道了又怎樣,也沒什麼證據。
“郭老闆,您雖然做酒的生意,但是我知道您平日裡素愛調香。”
郭老闆點頭,“打發時間而已。”
“您太謙虛了。”桑栀的看着陸大有的目光漸漸起了寒意,“您嗅覺過人,尋常人聞不到的香氣您可以聞到,我沒說錯吧。”
衆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了郭老闆,隻見他點了點頭。
桑栀深吸一口氣,“雖然此時屋子裡有酒香,但我想其餘香料的名字,您應該都能聞得到吧?”
郭老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在混合的香氣中,仔細的分辨着,“不錯,有七八種香料。”
“那請您聞聞宋老闆身上的香是什麼香?”
郭老闆也來了興緻,哪怕被一個小丫頭呼來喚去的,竟然也不在意,他走近了兩步,在宋慶元跟前站定,“雲夢香,香味極淡,尋常人根本聞不到。”
宋慶元看了看自己,擡起手放在鼻子下面,根本什麼都聞不到。
他搖着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郭老闆。
隻見他笃定的點頭,“不錯,正是雲夢香,本來就味道極淡,再加上咱們這些人,整日在酒堆裡打滾,根本聞不出來的,若不是桑栀姑娘刻意提起,隻怕連我也沒有發現。”
桑栀勾唇一笑,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那勞煩您再聞聞陸大有身上的味道。”
郭老闆又往前走了幾步,但是他發現了站成一排的夥計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種不同的香氣,難怪桑栀一下子就能夠指出是哪個夥計出賣了酒坊呢。
小丫頭,居然還有這一手呢。
有趣,有趣。
陸大有此時想要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弄掉也來不及了,隻能站在那裡讓郭老闆去聞。
可想而知,郭老闆對着桑栀點了點頭,然後又轉身對着在場的人宣布,“這個夥計身上的味道跟宋老闆的味道一樣,二人必然是私下有過接觸的,桑栀姑娘,好計謀啊。”
桑栀對着他輕輕的點頭,算是謝過他的贊賞。
郭老闆知道,眼下不是他出風頭的時候,所以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準備繼續看這場戲。
雖說現在酒是一樣的,但是在見識過桑栀的計謀之後,他竟然開始期待了,待會兒會不會有新的酒出現。
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他定定的看着這個不斷給人驚喜的女娃。
宋慶元之前的得意,被桑栀措手不及的一擊之後,蕩然無存,面如死灰,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
但是他到底是老奸巨猾,調整了片刻之後,“就算你有辦法證明我跟你們鋪子的夥計有來往,可那又如何,你用什麼證明這酒是你釀制的呢?”
“好問題,我的确不能證明。”
桑栀的話一說出口,在場的看客們難免有些失望。
本來這場戲看的心情起起伏伏,以為還有轉折呢,可是鬧了半天,還是不能證明這酒是誰先釀制的啊。
宋慶元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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