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自戀!這麼絕對的話也敢說!”聶炜突然開始喜歡和他像朋友一樣坦然地講話,便不由脫口而出,“别人不敢說,至少我應該算例外,如果現在你和他站在我面前,我鐵定會毫不猶豫隻看他的。”
“瞎表什麼決心?我話還未說完呢!”段簡白了她一眼,卻信服笑開了,“我當然知道有例外,依剛才辯論賽上你隻對他一個人那樣灼灼的目光,我就已經全部了解了。這輩子如果有女人隻對他青眼相看的話,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她。”
最後一句話他不自覺地說得宛轉哀傷了,怕聶炜聽出弦外之音,他忙收住自己,切入正題道:“所以,Vanessa,趁現在除了我誰都不知道,你放棄顔行歌吧。”
聽到這句突兀的話,聶炜猝然擡起頭,完全沒搞清楚因果關系的她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了。她難以置信,冷冷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放棄顔行歌?”
“很簡單,三人行,從來就沒有好結果。有人受傷,我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他直截了當。
聶炜眼神一下直了,定定地瞅着他看上去認真且黯然的神情好一會兒,她突然哈哈笑起來,像聽了個笑話,語氣調侃:“Jason,我現在都搞不懂哪句是你的真心話,真的。明明前五分鐘你還輕松地感謝我不喜歡你,聽起來就像是幸運地甩了一個包袱。可是現在你又……呵呵,‘有人受傷,我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真心地問一句,是怕我受傷?此刻正在擔心我?”
“你想多了,我壓根就沒想過你會受傷,但的确擔心了,擔心你不知輕重橫插一腳,會給人家小兩口造成困擾傷害。顔行歌和莊錦妤這一對,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也是我段簡要交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不要傷害他們。”段簡的語氣生硬且平靜。
一語敲到鼓點上,聶炜像是被他強迫吞下一枚半生不熟的草莓,嘴裡澀巴巴的。看着這個從來就不會為她心疼為她着想的壞家夥,眼睛突然有一種被灼傷的痛感,她喃喃念到:“不要傷害他們?你要對我說的隻是這個?”她揚眉輕笑道:“Jason,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閑事?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隻好阻止你了。不惜一切阻止你。”段簡堅決道,“也許我多想了,壓根用不着我花功夫多管閑事,我相信顔行歌對小學習委員的死心塌地,一往情深。當初那樣艱難的情況下都未放棄她,陪她走過,這輩子應該都不會改變。所以,Vanessa,你做不了他們的變數,放棄吧。”
聶炜一點都聽不進他的話,卻又想不出言辭來反駁。心中窩火,她轉身跑出了會場。不知不覺中穿過大半個校園,她竟然跑到了離校廣播站最近的地方。遠遠看見顔行歌,她沒有像先前一樣一根筋地主動朝他走去,而是悄然隐于電話亭後,默然旁觀着他的一舉一動。
男孩坐在校廣播站的台階上,愉悅地聽着他女朋友在播音,臉上是一貫對女朋友的寵溺和喜歡。而整個校園響起那個幸福的女孩恬淡自信,給人希望的聲音:“西班牙人說,‘你努力了嗎?上帝将賜給你五月的陽光。’……”
聶炜疲憊靠在電話亭一側,心像亭内的聽筒無力地垂下。她翹着嘴角,一笑:“你們的愛情真的就這麼美滿嗎?……我偏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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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卯準錦妤拎着一袋東西起身走了這個大好時機,段簡才敢從木棉樹後暴露,争分奪秒踩着時間殺進萃華亭。正抱着吉他喜滋滋目送錦妤走遠的顔行歌自然是吃了一驚,他剛要開口,卻冷不防被十萬火急的段簡給堵話回來。
“長話短說,我來一是兌現上次辯論賽你獲得最佳辯友的獎金。裡面是一千,你點點。”段簡看了一眼随時可能會轉頭折回來的錦妤,急切把一個信封塞給他。
“段簡,你怎麼了?”顔行歌看出他眼神裡的慌亂,詫異道,“怎麼跟做賊似的?來,坐下來,慢慢講。”
“還坐?待會小學習委員殺回來就不好了!對了,她還有多久回來啊?”段簡快速瞟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心算從萃華亭走到女生寝室樓又返回的時間。
“錦妤她不會回來了,直接回寝室洗衣服去了。”顔行歌不明就裡,發現問題道,“我說段簡,什麼時候你見着錦妤像老鼠見到貓似的?”
段簡長舒一口氣,坐下道:“我食言了。你還不知道吧,小學習委員找過我,居然要還我美國之行的費用。我當時很生氣,一沖動就收了,還撂下話語說收了錢,我和她真的就不是朋友了,隻要有她在的地方我不會現身。現在,我這個負心人見她這個泰美斯可不就是老鼠見了貓?”見顔行歌不同情他反倒徑自笑起來,段簡不服氣道:“又笑?剛才在樹後就見你一直在偷笑來着。”
“什麼偷笑,我這是發自内心肺腑喜悅開懷的笑。你知道嗎?錦妤要開始給我織第一件毛衣了,今年的生日禮物。她以前給我織過口袋,手套,還從沒織過毛衣呢。聽到她說給我織毛衣,這心裡面就有種奇妙的感覺,像是由以前的戀人關系發生升華,應該除了老媽,隻有妻子才會為丈夫織毛衣吧……”他饒有興緻道,眼神裡有一種迷醉。
而段簡的眼睛卻漸漸黯淡了。他垂了會兒眼簾,半晌,揚臉一笑,他又拿出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信封塞給顔行歌,回到正題道:“我來,二是還小學習委員美國之行的錢。這錢我不能收,你找個借口偷偷給她吧。”
顔行歌帶着喜氣的臉一下冷住了。他不知所措地拿着硬塞在手中的兩包錢,回過神來,又立即塞回給段簡,斷然拒絕道:“段簡,你自己說過再和你提錢的事,咱倆就不是哥們。可現在你在幹啥?我明明白白告訴你,第一,這最佳辯友的獎金,我不收,原本隻是幫你的忙參加一個活動,如果你給錢,就是侮辱我。第二,錦妤還你的錢,我也不收,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幹啥把我夾在中間當受氣包?前一陣子我就為錦妤還錢這事挺鬧心的,可不想再和這倔丫頭為這事起争執。再說,過一陣子可是我生日,我還想一直開開心心的呢。得了,拿回去吧!”
段簡低頭看着如同燙手山芋的錢,沉默地收回那一千塊,卻執着地将裝有一萬塊的信封舉在他面前。段簡用商量的口吻道:“沖着咱倆是哥們,獎金我收回,你就當我沒提過這事。但是這一萬,你必須給小學習委員。你是她男朋友,知道她現在家裡出了點狀況,急于用錢,你應該也着急,為她每天奔波打工賺錢心疼吧。所以算是為她好,你收回這錢,存在一張卡裡,找個機會說是你給她的,她認為是你的錢,心裡也能好受點,慢慢就會接受了。”
段簡的話不無道理,顔行歌想想,遲疑一下便接下了。他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段簡,惋惜道:“我也不知道錦妤這丫頭脾氣會這麼倔,和你把關系鬧得這麼僵。如果你和曲甯還好下去的話,或許我們大家……”
“已經過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段簡淡然打斷,笑笑說,“至于和小學習委員現在的關系,我能有什麼辦法,她不喜歡和我做朋友,難道我就上趕着嗎?算了吧,隻要你和她好好的,永遠好好地在一塊,就行了,我和她關系怎麼樣,都無所謂。男人嘛,就得大氣。”
顔行歌看着段簡在黃昏中走遠的背影,突然發現那背影已不似從前那般潇灑,竟帶着點暮色落寞的色彩。那時,他還不知道在段簡的悲情世界裡,他已經悄然給自己的感情落幕,而這所有的結束,排除任何人在外,最後也不過隻是一撮塵土。于是他懷抱着一種似乎看破一切是是非非,洞悉所有悲歡離合的釋然,去對自己不負責,也去對曲甯不負責。這所有的無奈,所有的痛苦在他的眼裡,變得理所應當,變得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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