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到什麼,輕輕地在池中一番摸索,終于摸到了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她小心翼翼地将十指插入他的指縫,雙手緊握,和他十指相扣。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會掙脫之後,這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抱着他沉沉睡去。
即便疲乏不已,但向來準時的蘭雪辭也在卯時時分幽幽轉醒。
他緩緩睜開一雙清冷墨眸,視線下移至靠着她沉眠的少女,雙手甫一動作,他便蹙起了眉頭。
掌心處是少女柔若無骨的小手,兩人十指緊扣,貼合得密不可分。
他一怔,她之前有醒來過?
他看了眼她沉靜的睡顔,靜默片刻,他松開她的雙手,動作輕緩地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既然已醒自是不會久待,但又不能将熟睡中的綏晩獨自一人留在此,以免出了任何意外,他幹脆就将人給直接抱出了霧氣氤氲的藥池。
他沒有走原先進來的那道門,而是走向了那擺着的寬大裝飾屏風處。他轉過屏風,開了另一扇暗門,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綏晩在他離開藥池之時便醒了,她清楚地看着他進了另一道門,然後來到了一間陌生房間。
和方才那間暖意融融的藥池之室相比,此屋擺設風格氣息盡顯清冷,像極了這人淡漠的性子,這是他的房間?
蘭雪辭也知曉她醒了,但因為她衣着單薄且衣衫盡濕,所以他并沒有看她。他将人放在了屋内的椅子上,淡聲道:“不要亂走,我讓人喚崖香進來。”
說着,他便沉步走了出去。
綏晩還記得上回一步一機關兩步一暗箭的客棧,她還仍心有餘悸,哪還敢随意亂走,于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崖香進來。
崖香給她拿了新的衣裙進來,她換好一身幹爽衣物後,問道:“蘭師兄呢?”
崖香笑道:“少主說西院離此處太遠,而姑娘昨間受了苦,身子正是虛弱之際,不便長遠走動,于是将自己的屋子騰了出來留給姑娘暫歇片刻,少主則去了其他地方休息。”
原來這裡真是他的居處。
她在屋内環顧一眼,視線倏地停在窗台上的那盆盆栽處,她緩緩皺起眉頭,微微思索,她怎麼覺着它好像有些眼熟?
崖香見她的目光在窗台處停頓了好久,又見她一臉疑惑,于是問她:“宮姑娘,怎麼了?”
綏晩一一指過窗台上的盆栽、牆上挂着的壁畫還有屋内的一些擺設,笑了笑:“大概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它們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明明她就沒來過這裡,哪來的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呢!
誰知崖香的下句話便讓她訝然得瞪大了雙眼,隻聽得她道:“姑娘許是忘了,其實姑娘曾在這裡住過幾日的。”
綏晩一驚,“何時?”
崖香淡淡笑道:“幾年前的某日,少主将昏迷不醒的姑娘抱回了谷中,我記得當時還是我照顧的姑娘。”
六年前的寒冬大雪,崖香還驚訝離谷數月的蘭雪辭怎麼突然間就回了谷,不僅如此,他的懷裡還抱了個臉色僵白的小姑娘。
他将人帶回自己屋内給她解了寒,将人交給了崖香照料,然後便獨身一人又離了谷。當時崖香還不知道他是要去取藥,直到看到榻上躺着的少女已無多少生機,這才知道出了事。
可等到谷内暗衛趕去尋人之際,早已沒了蘭雪辭的蹤迹。便是那一回,蘭雪辭在絕命崖遭到百人圍堵截殺,從而險些喪了命。
以蘭雪辭的身手能取他性命之人江湖之中寥寥無幾,而他向來不喜歡人跟着,除了偶爾會輪換帶着空青四人外,谷内的暗衛大多對他都是一個擺設。
自那以後,蘭翁垣便對谷内暗衛下了死命令,無論蘭雪辭去哪,身邊都必須有人跟着。哪怕蘭雪辭甩掉了他們,他們也得給他去找到人,不然連主子都保護不好的人,還留着他們有何用。
崖香本來是沒認出綏晩的,畢竟當年的小姑娘還未完全長開,如今好幾年過去,當年的小姑娘自然也是換了模樣。直到她方才無意間看到了她肩上的印記,這才想起那個小姑娘肩上似乎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印記。
而兩人又都有寒毒之症,崖香這才明白,原來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難怪少主待她很是不一樣,原來一直都是同一人。
如此,她便也覺得不足為奇了。
第78章
綏晩這回是真的感到驚訝了,她沒想到自己幾年前竟然會來過這裡,更沒想到的是他當年舍生闖懸雲颠救的那個姑娘竟然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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