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嫔娘娘再美,終究不如姑娘青春年少,皇上哪有不愛新人愛舊人的道理?到時候姑娘若能得了寵幸,誕下龍子,說不定咱們府裡也會出一名貴妃甚至皇貴妃呢。”
“行了行了,你們都作死呢。”少女連忙擺手,丫頭們也就不敢再說。然而她自己幻想起将來獨寵後宮的景象,卻也忍不住嘴角微彎,眉目含笑的多情模樣的确是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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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有些乏,就不和你們應酬了,讓楊帆留下來,其餘人等散了吧。”
一言既出,衆人皆驚,身後簇擁着的杭州官員們忍不住面面相觑,嘴上說不出話,心裡卻都是同樣的想法: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剛剛在揚州城掀起了那麼大風波,江南大鹽商幾乎被你一網打盡。如今怎麼着還不得安撫安撫我們杭州的官員,還有那些從各地趕來的大家族掌舵人,大家眼巴巴看着您,以猜測之後您對他們的動作是打是撫呢。您就這樣斷了我們念想,也不怕激起衆怒?就算您是皇上,也不能這麼幹啊,好漢架不住狼多不是?
官員們心中惴惴不安,都在暗自猜測譚鋒這個“下馬威”是什麼用意,而最後混在鄉紳隊伍中的幾個大家族掌舵人則彼此看了一眼,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每個人眼中都有兇光一閃而逝。
皇帝都說散了,誰還敢留下?于是各懷心思的官員鄉紳們怅然地各回各家。幾個大家族的人卻不約而同聚到了一所别墅裡,不用問,自然是秘密商議去了。
對此,譚鋒心知肚明,卻也不放在心上,和兩江總督楊帆來到書房坐下,就有宮女奉上茶來,他随意靠在椅子上,邊撥着茶碗蓋邊微笑道:“這是你前些日子送去京城的茶,朕喝着不錯,所以又帶了些來江南,一路上多虧它,不然這江南水土,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楊帆連忙站起躬身笑道:“皇上喜歡,那是臣的榮幸……”
不等說完,就見譚鋒用手往下壓了壓,淡然道:“這裡又不是朝堂,你不用這樣拘禮,朕也自在些。你知道朕最關心的是什麼事,說說吧。”
楊帆偷偷看了譚鋒一眼,想了想小心道:“皇上在揚州整治鹽商,消息傳來,百姓們為之振奮鼓舞,齊呼皇恩浩蕩。所以這一次,臣特地安排了幾十位本地鄉紳在迎駕隊伍中,就是想着皇上一旦有話垂詢,他們正好作答。這些人代表的才是民意,比臣在皇上面前歌功頌德,總要貼切些。”
第二百二十七章都是你慣的
譚鋒忍不住一笑,看了楊帆一眼,搖頭道:“離了京城一年多,還是那樣油滑,虧着能想出這樣理由來提醒朕。”
說完面色一整,沉聲道:“不錯,朕今日是故意落他們面子的,目的就是要看看他們的反應。”
楊帆松了一口氣,連忙道:“皇上,這還能有什麼反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不等說完,就見譚鋒冷笑道:“你确定人人都如你這般想嗎?甚至就是你,面對雨露自然是感激君恩的,但真要是雷霆降落,你嘴上喊着謝主隆恩,心中會不可勁兒罵朕?”
楊帆連忙起身,尴尬笑道:“這個……臣自然是不敢罵皇上,隻是小小的抱怨,或許會有一點,蓋因臣一直兢兢業業奉公守法……”
“行了,别和我打馬虎眼了。你我都知道,那些大家族的人,如今恨朕入骨,怕是在朕來到杭州之前,殺手刺客們就已經預備好幾撥了。不過是因為朕在揚州城的動作,又讓他們心中畫魂兒,想着朕下江南,難道真的敢收拾一路又一路,不給自己留點仁德名聲?所以這才又走了你的門路,夾在鄉紳隊伍中,窺探朕的反應。朕倒不是怕被他們窺出心意,隻是不願和他們虛與委蛇,索性都打發了。今日把你留下,也是要告訴你,有些冥頑不靈的大家族,于國無益,于民有害,朕是不會留情的。”
在譚鋒做皇子時,楊帆就和他打過交道,深知這位主子乃是外柔内剛的性情。開了海貿後,大家族們上蹿下跳,他都冷笑觀之,暗道皇帝頗有些小心眼兒,這些人如此作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隻是譚鋒心意如此堅定,在收拾完鹽商後,緊接着就要收拾這些海貿路上的攔路大家族,仍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皇上,此事……是否可延緩一陣子?大勢所趨之下,想來總會有人醒悟……”
到底是封疆大吏,得為自己地盤上的經濟和發展着想,所以楊帆明知此事不可能更改了,卻仍想努力掙紮一把。
“朕給的時間足夠,該醒悟的,早就開竅了,還沒開竅的,不過是些利欲熏心之徒,沒什麼可憐憫的。去年春朕就想來江南看看,你道朕為何今日才來?便是用這一年多的時間布置,給自己存底氣呢。你明天陪朕去杭州衛所看看,開海貿,水軍乃是重中之重,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是。”
楊帆就明白了:皇帝說他有底氣,可不是有底氣呢。這一年多來,各地衛所調動頻繁,原先那些和大家族勾結的衛所官兵,基本上都被調到了千裡之外,換上的都是從北方西方過來的邊軍,作風彪悍吃苦耐勞,而且意志也無比堅定。楊帆知道大家族們這一年多動作也沒斷過,想着江南風月能熏軟這些邊軍的骨頭,隻是目前看來,收效不大。
難怪要這個時候前來呢,也就是這個時候最合适,邊軍們尚未被那些大家族的軟刀子放倒,對皇上還是忠心耿耿。等到把這些大家族掃蕩一番,風氣為之一新,即便傷些元氣,終究是利大于弊,成氣候的少了,敢走官商勾結路子的人短時間内也會引以為戒。邊軍上下時不時敲打一番,縱然最後他們仍會醉倒在這江南煙雨裡,到底還是能緩一緩堕落的腳步。更何況,以這位的心思,怕是不等這些邊軍骨頭被熏軟,就要采取别的手段預防這一切。
楊帆腦海中急速轉着主意,此時自然是要表忠心的,因肅容道:“臣是皇上的臣子,自然聽皇上的,您讓臣怎麼做,臣就怎麼做,絕不猶豫。”
“好。”譚鋒點頭微笑:“你能說出這番話,足可見這汴梁的暖風還沒将你熏醉,行了,那就這樣吧。”
楊帆連忙道:“皇上,臣還有事要向您禀報,蘇州改糧種桑之事……”
譚鋒擡手打斷他:“這事朕已經派甯風起去看了,等他回來,咱們再議。當務之急,還是收拾開海貿後留下的這一地雞毛。”
“是,臣明白了。”楊帆站起身:“皇上,那臣就告退了。隻是……皇上今日沒有飲宴,不知明日是否可以賞臉……”
“行吧,為君之道,總要講究一個恩威并重,今日朕乏了,明日歇過乏來,自然還要給那些摩拳擦掌的人一個觐見天顔的機會,這事兒你安排吧。”
“是,臣的意思,皇上既不願意應酬他們,自然不必大張旗鼓,不如就在臣的府邸設宴,請幾位大人和江南的名士鄉紳作陪,如此既全了皇上愛護臣民之心,也不會掃了您的興緻,您覺着如何?”
“甚好。”譚鋒颔首,接着微微一笑,輕聲道:“你終究還是懂朕心思的,不錯,很不錯。”
楊帆心中一喜,眼淚差點兒下來,暗道不枉我在金山銀彈的攻勢下苦苦堅守,不敢負皇上朝廷,果然我做的一切都沒白做,皇上他都知道啊。和錦繡前程相比,銀錢算什麼?做到位極人臣,有的是幹淨銀子滾滾而來,不肉痛,嗯,不肉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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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明晚楊總督在總督府設宴為皇上接風,這可是真的?今兒皇上掃了他們的面子,難為楊大人堅定執着,不肯放棄,到底為杭州城的鄉紳名士們尋來了親近天子的機會。”
“你想說什麼?”
譚鋒放下手中書卷,看着身前正給自己倒茶的甯溪月,這女人難得有如此柔順乖巧的時候,皇帝陛下心中立刻添了幾絲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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