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胥驚訝得睜大了眼:“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周盞溫聲問:“是覺得我不可能用廚藝打動你嗎?”
“不是!”原胥說:“我,我對吃的沒什麼興趣啊,而且每天開小竈的話,不會被逮住嗎?”
“瞎說。你隻是現在沒什麼胃口,以前吧,應該算一隻饞貓。”周盞指了指雞湯,“喝一點試試。”
原胥中度厭食,聞到食物的味道有時會作嘔。
但很奇怪,舀起面前的雞湯時,胃裡不僅沒有翻滾的感覺,牙根還湧出一陣津液。
周盞問:“味道怎麼樣?”
原胥捧着碗,手指發抖。
是好喝嗎?他想,應該是好喝吧。不僅好喝,似乎還應該有别的什麼。
滿足?高興?幸福?
但這樣的字眼,好像一直與他無緣。
周盞沒有逼問,繼續說道:“當然有可能被逮住,但是除了給你開小竈,我找不到其他追你的方式了。隻好铤而走險,幸好直到下連,我們也沒被逮到過。”
原胥覺得好神奇,不知不覺已經喝完了雞湯。周盞又說:“下連時本來我們沒被分到同一個連隊,你也沒答應和我在一起。”
“那後來為什麼我們都去了邊防偵察連?”原胥問。
周盞看了看時間,“今天不早了,明天再告訴你。”
原胥輕輕“啊”了一聲,有點不滿。
次日周盞又來了,告訴他昨天故事的“尾巴”——我讓班長替我說情,又與團長講了很久的理,終于被臨時調到邊防偵察連,繼續追你。
每一天,周盞都講一段過去的事,然後留下一個小懸念。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堵在原胥腦子裡的“我怎麼還活着”漸漸被其他想法所取代。
比如“我真有這麼饞嗎?”“周盞怎麼老是一句話不說完?”“我們連那種事都做過?”
……
離開醫院時,他并沒有徹底好起來,但已經完整了解到自己與周盞相識相戀的過程,也知道周盞為了這份感情,與父母鬧了不小的矛盾。
孑然一身的時候,活下去或者死去是一個人的事,與旁人無關。
但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還沒有喜歡上眼前的男人,也記不得過去喜歡對方時的心情。但是既然承諾過“在一起”,他便不能再失言。
已經失言過一次了,說好“我一定救你”,得救的卻隻有自己。
不想再辜負重要的人,哪怕還感覺不到愛情,哪怕仍覺得荒唐。
說到底,是貪戀對方給予的溫情。
醫生告訴周盞,原胥頭部已經沒有腫塊,但是是否能恢複記憶誰也說不準,目前看來沒有後遺症,出院之後應當定時複查。如果發燒,必須立即就醫。平時可多進行記憶方面的訓練,但不用勉強,頭痛的話,就要馬上停下。當務之急,是盡快疏導心理問題,抗抑郁的藥物不能停。
周盞一一記下。
退伍金加上“額外補助”,其實已經夠兩人在任何一個小城過上安生的生活。但周盞還是選了西南區域内生活開銷相對較高的山市,不僅因為這裡離老部隊近,更因醫療條件比小城好。
原胥情況暫時穩定,但将來會怎樣,沒誰知道。一旦原胥生病,必須被馬上送去大醫院。
為此,周盞在山市買了可以很快入住的精裝房,讓原胥能過得舒适一些。小區設施齊全,挨着輕軌站,離醫院也不遠。剩下的錢部分存起來,以備急需;部分租了個小門面,每天早起賣小面。
要過日子,就得有收入。
在周盞的陪伴與“欺騙”下,原胥的抑郁症狀已經消失,但記憶還是沒能恢複,懵懵懂懂覺得自己愛上了周盞,好像又沒有。不太明白正兒八經的“愛”是怎樣,隻是擔心周盞會不會太辛苦太累,看到周盞臉上的疲憊時會心痛。
他用自己的方式關心着這個為他退伍的男人——不許擺夜市、不賣其他工藝繁雜的面。周盞靠在沙發裡休息時,他會搬個矮闆凳坐在一旁,給周盞按摩。
他很想想起以前的事,但接受系統治療的話,會花很多錢,也不一定能找回記憶。
周盞不在家時,他乘輕軌去大學城,用過去背裝備的迷彩包背回來很多便宜的二手書本。
電視裡的養生節目講,多動腦子可以預防老年癡呆,他想,自己現在是青年失憶,大約也應該多動動腦子。
看什麼書都好,高數、推理、機械制造……隻要能動腦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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