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我們在聚雷峰昏迷那會,你可能想起些什麼?”
粵止娆越來越感覺不對勁,身體莫名的疲憊太反常了,雖沒有什麼影響,但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
“怎麼了?”
藍石閉上眼睛,仔細地去回想自己在山洞醒來時的感受,随即雙眼睜開,“除了想到冰冷的感覺,其它的就沒有了,你突然問這個,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藍石還以為粵止娆的反常行為是這些日子過于奔波勞碌,但粵止娆都親自開口問了,那肯定不是簡單的勞累問題。
“就是忽然容易覺得疲憊,有機會可以找徐大哥說的那位醫師看一看。”
粵止娆拿起茶杯,看着徐清橋的大概方位,将杯中剩下的茶喝幹淨。
“那這兩天有時間便去看看吧。”
藍石一手拿着茶壺,先給粵止娆的倒上半杯,再給自己倒滿,疑惑道,“止娆,你剛剛為什麼讓我做決定呢?”
“以後在你的身邊的人,或許不再是我,或許不再是梓玥和素言,你若是沒有自己的主意怎可了得?”
粵止娆又端起茶來輕輕吹了幾口氣,淺淺喝了點後放下,笑了笑,“你自幼随着你奶奶長大,而原來你的世界也隻有天水村這麼大,為奴後你的世界也更小了,如此的你除了身形高大外,心智太不成熟了,不成熟又如何去面對你未來的大世界呢?”
粵止娆心裡很明白,她們四人行裡,唯有藍石經曆少得可憐,不說炎明玥和天雪素言這種早就開始獨立修煉、感悟這世間的險惡的自主自強的姑娘家,哪怕是粵止娆自己,在比藍石小的時候,就眼光獨到,能夠決定很多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
藍石失意地笑了笑,“還以為我經曆了這些事情就長大了呢,在你們眼裡其實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有很多事情,你沒有經曆過、沒有去選擇過,那麼你永遠也不會找到自己的答案。”
粵止娆回想着自己的這一生的心路曆程,把自己過來人的經驗告訴藍石,“無論小孩又或是大人,你隻需要做你最想做的那個人,基于此而做出你人生的各種選擇,且不論結果,但回想起來,或許能少許多悔恨。”
“所以你讓我自己做選擇,也是讓我自己做自己?”
藍石忽然想明白了些什麼。
“沒錯,在合适的環境裡,可控的試錯成本下,給予你足夠的隻屬于你的空間是對你最好的,而不是一昧地覺得結果如何就要讓你怎麼樣去做,亦或者是不管不顧,這些都是對後人不負責任的做法。”
粵止娆說到這,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像現在這樣的你不知道多久就會改變,這世上欺師滅祖的事也不少,不過那都是你的事情了。”
“人自生始,便行于其道,非種種緣由而論其道不可行也。是若問為何,生不可選,死亦何難,此志唯人自主,最易不過以死明志而證道,最難則忍萬苦受千難而獨行于其道。”
粵止娆的杯中茶僅剩一滴,聲音也在此時停止。
“還是您懂得多!”
藍石朝粵止娆豎起大拇指,再給她倒上半杯茶。
“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得對不對......”
藍石的目光也落到徐清橋所在的方位。
一轉眼,便是落日時分,在夕陽的映襯下白紗的色彩卻顯得格外迷人,天空中刮來的輕風讓白紗無休止地激蕩着。
“呼......”
一陣風聲掠過,将白紗足足吹起來數秒才開始緩緩落下。
然而就在白紗快要回歸原位的時候,白紗又被吹了起來,整個院子幾乎都是這個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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