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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頁)

“長老,這是阿泉,是我八歲那年在王宮望突泉畔帶回來了的。來此侍奉已經五年多年了。”

“胡說,望突泉是我羲臨聖地,非尋常人可以近的,一介幼女,如何莫名出現在那裡。”巫真走到女孩身側,上下打量,突然目光落在她左左手一截空空的袖管上。“這手?”

女孩有些害怕的後退,巫真一把攔住,掀開衣袖,看着半截手臂,仿若不行,“這……這竟是天生便不全的。”順勢搭上她右手心脈。時間一寸寸過去,巫真的臉色一分分白下去。

女孩被他兩臂膀都執着,掙紮不開,淚水簌簌而下。晚頌看着不像僅僅打翻茶水這般簡單,忙上前求情。

巫真棄了那斷臂,揮手示意晚頌住口。又重新測了一遍心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股冷意,甩手扔下女孩。

“人當真是你帶回的”巫真開口問道。

“晚頌從不說謊,長老是知道的。”

“将前後之事一字不漏,講與我聽。”

“是。”晚頌看了一眼阿泉,眼中泛起好奇,而更多的是憂慮。這些年除了闵城王宮中的那位無權無勢卻又随時可能翻身的女王,實在沒有什麼值得長老如此震驚和上心的了。

記憶紛沓而來,于晚頌卻覺得是一件不錯的事。“我還記得,那日正是朱

卷國國王前來朝賀,我随巫彭老前去闵城王宮觀禮,後來長老被留下陪侍。我因尚未舉行祭祀接任禮,不得面見女王,一人徘徊于宮内。不意迷路誤闖聖地望突泉,驚動了護樹的蠱雕,原以為會成為其口中餐。卻不想千鈞一發之際,蠱雕調轉方向,竟是一個四五歲歲的幼女擲着三株果在引它。蠱雕食得果子,竟安靜了下來。趁着這安靜地片刻,我便帶此女逃離了望突泉。她無父無母,不知前事,我憐她孤苦,也感她救命之恩,便将她按在祭司殿外室伺候,阿泉此名也是我為她娶的。原是我憊懶,隻因在望突泉相遇,便随便取了一個名字。”晚頌說完最後一句話,有些抱歉的看了看阿泉。眼淚朦胧的女孩低頭咬着嘴唇,瘦弱的肩膀有輕微的抖動。

“小小弱女,現身于望突泉,還不懼蠱雕。晚頌,你難道不覺奇怪。”巫真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女孩。

“幼時初見,并不覺奇怪,隻覺得應帶她離開。若不是她,晚頌也許已經命葬于蠱雕之口;若不是晚頌,阿泉也可能再無來日。”少年立于殿中,眉間一派溫柔慈悲。

素衣簡衫的侍女,眼中聚起層層感激之情。

“你不是十巫看好的祭司,卻偏偏是神谕所定的祭司,而我至今參不透神是何意。”巫真感概道:“如你所說,你兩已是兩清。阿泉再以侍婢身份留在祭司殿也不合适。”

“長老,阿泉從未……”

“讓阿泉與你同修禮法,以後你學什麼,她便學什麼。”巫真打斷均卓的話,轉身看向一臉茫然的女孩,“你不叫阿泉,你有名字,單名一個“吝”字。叫羲吝。”

“可是愛惜的惜,惜吝,重惜也。确實好名字,長老怎會知道?”

巫真沒有回答,也沒有糾正。而是一人走出了祭司殿,看着滿天雲卷雲舒,堂前花飛花謝,默默前行。

羲吝,音同惜吝,愛惜,難舍也。

這是十年前闵城王宮與祭司殿共同定下的名字。

如此,阿泉與晚頌一起跟随十巫學習。

巫真巫抵教授禮法,晚頌學祭司禮,阿泉學祭天安民禮。向來沉默的女孩難得出聲:“巫謝巫姑兩位長老授我六藝,教我品茶識花,算是陶我情操,開我眼界。這祭天又安民,阿泉實在惶恐。”晚頌在身側,聽得清楚明白,眉間憂色隐隐而重。長老卻隻是淡定道:“讓你學,自是有用。”

巫禮巫鹹教授史典,晚頌背誦祭司殿曆任祭司生平,阿泉閱覽羲臨王國曆代女王功績,她難得有興趣,将現任女王羲唯的前半生多讀了兩遍。其中有一段是外界不為人知的秘辛,作為羲臨王國聖潔的象征,和為保持血統的純正,羲臨曆代女王必為處子之身,靠玉壺井之水繁衍後代。而羲唯女王竟然愛過一個異國男人,還失身與他。看到此節,尚未滿十歲的女孩或是還未知人事,并不覺得有多麼震驚,隻是默默合上書本,“咯咯”發笑。

巫即巫朌教授占蔔,晚頌學陰陽術,阿泉學縱橫術。那時年幼,少年看着眼前純淨明麗的女孩,一直想測一測她的前世,看一看她的來生,到底是怎樣的靈魂才會凝聚出如此幹淨的雙眸,就是比之望突泉水也不遑多讓。卻因功力尚不純厚,始終未曾成功。

巫羅巫彭教授騎射武功,晚頌精修于劍術,阿泉卻沒什麼興趣,數年來連一匹馬也騎不好。巫羅長老震怒,少女出言安慰,“執劍馭馬者有晚頌,有您,有十巫,還有千千萬萬的将領和士兵,缺一個阿泉不算什麼。或許您可以教我執些别的。”話至此處,揚起脖子想了一會,玩笑道:“比如棋子。”

說這話時,少女已經十五歲,距離她被晚頌救回祭司殿已有十年,受十巫相教也近五年。許是朝夕相處的緣故,兩人面容裡竟有了六七分相似。隻是氣韻上一個溫柔悲憫,一個清冷寡淡。

在她的及笄之禮,十巫送了她一份大禮,那是以祭司殿三寶之一的玉蓮藕雕琢成的一截左臂,五指潔白纖細,與她完整的右手沒有任何區别。唯一的女長老巫姑更是取自己精血,為她連接殘臂,從此她的血液與巫姑一族的血相融,行動上更是與常人無異。那日,晚頌第一次看見雙臂完整的阿卓,因是成年之禮,額前秀發皆被向後梳起,挽成一個飽滿的發髻,三千青絲與髻尾傾瀉下來。偶爾被風拂起,飄于耳畔。

“十巫之禮如此貴重,晚頌便借花獻佛,算為你錦上添花吧。”邊說便将一隻打磨的晶瑩剔透的玉簪子端端正正簪如少女發髻。

師從十巫的年歲裡,阿卓也曾出去遊曆,算是見過了天地。隻是能被人這樣挂念和重視,她有一瞬間錯覺,感到歡悅。可也僅僅是一瞬,她撫摸着已于常人無異的左臂,持了恰到好處的分寸:“諸師如此厚愛,阿泉永世不忘。”而更多不在十巫面前的時候,她總是以自己之血卸下假臂,隻是融進了巫姑的血卻無法再清除。

作者有話要說:假日三更哈!

☆、往生2

三月後,晚頌提前繼任祭司。按理晚頌應于他二十歲行弱冠禮後,再任祭司位。但因現任祭司久病纏身,不理殿中事宜多年,加之晚頌各項禮儀課業學得出色,十巫便提出了此節。給早已無權的女王象征性遞了奏表,繞了一圈由祭司殿蓋上玺印,如此便定了下來。

羲唯在見到奏表時,神情冷淡且蔑視:“十巫如此迫不及待,卻也就這點手腕了。”

而在晚頌的祭司禮上,卻又溫和親切,隻緩緩道,“果然是神選中的孩子,就是受教于十巫,也是出塵不染。”

對面向來禮儀周全,風度翩翩的少年,卻于此刻失了分寸,忘記了全部禮節,面前這個依舊保持着姣好容顔的女王,除了眉目間因經曆世事沉浮刻下的滄桑,其他根本與祭司殿中那個斷臂的少女沒有半分區别。

他如同一個玩偶,被人牽引着完成了接任禮。直至夜色已深,回祭司殿的一路上,他的眼前耳畔不斷浮現那個少女的斷臂,想起羲臨王國的古訓:凡嬰孩不健全,即為神棄者。祖宗不佑,天地不容。想起多年前巫真長老的話:“你不叫阿泉,你有名字,單名一個“吝”字。叫羲吝。”那時他從未想過是羲臨王國的國姓,他又怎麼能想到!然而這些年裡十巫對那個女孩看似傾囊相授,寵愛有加,竟不過是一場棋局罷了。他們都是早早曉了真相的人,他與阿泉,不過是神權和王權博弈中的兩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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