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兒呆望着那個撒花瓣的小侍女,那小侍女也笑着望了望她。阿植咽咽口水,說道:“那個……”
她記事以來沒有怎麼被人服侍過,多數事也都是自己來做的。洗澡的時候自然更不習慣有人看着,便道:“我自己來,你去忙你的罷。”
那小侍女淡淡笑了笑,朝她略點了點頭,囑咐她一些事,便自行退了出去。
阿植見她出去了,探頭出去瞧了瞧,便看得梅聿之從走廊那端走了過來,慌忙将頭縮進門裡面,将兩邊木移門合起來,她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大對頭,這個門怎麼沒有門闩的呀。
她轉身回去洗澡,又扭頭回看了看,走兩步,又回頭。随國這鬼地方,也忒讓人不踏實了罷。
阿植迅速洗完澡,将旁邊的幹淨衣服套上,然後拿了塊大手巾,将頭發裹起來。
外頭夕陽正好,幾塊濃雲似被啃過一般露出幾道缺口,光線還有些刺目。風吹在臉上有些濕潤的淡鹹味,走廊上幹幹靜靜,像是可以直接躺下睡覺。阿植往走廊上一坐,吹着晚風慢悠悠擦着頭發。
頭發差不多快幹時,便将手巾繞在脖子上,閉目仰頭吸了吸氣。可一睜開眼,便看得梅聿之正俯身看着她。阿植吓一跳,連忙跳下走廊,站在中間的花壇裡,與走廊上的梅聿之對峙着。
顯然,阿植從高度上占了絕對的弱勢。梅聿之挑挑眉,笑得雲淡風輕:“在下估計得在這府裡住些日子了,就在曹小姐隔壁,有何事要幫忙,知會一聲便可。”
呸!阿植扯下脖子上的白手巾,看着他那副欠收拾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暗啐了下。
花孔雀居心何在居心何在!曹府這樣大,偏偏要這般安排住處,太難琢磨了!
阿植是算明白了,不論曹允是何用心,反正她自己得當心着。梅聿之此人非奸即盜,表面上是個溫文君子,内裡指不定就是一隻禽獸。
阿植從花壇爬上走廊,理也不理他,徑自往自己屋裡去。然她剛挪開移門,就聽得梅聿之道:“曹大人說今天備了晚宴,曹小姐不去麼?”
阿植倏地停住,伸手揉了揉肚子,暗暗一咬牙,扭過身沿着西邊廊道走了。她随意逮了一隻小厮,問晚飯在哪裡吃,那小厮便十分乖巧地領她去了。
在津州的時候,府裡頭從來都是吃兩餐的,吃晚飯的次數一年之中也不超過十次,在這裡倒是一天要吃三餐了。阿植聽聞這點,覺得很是欣喜,晚上即便睡得再晚,也不必擔心餓肚子了。
到了一處偏廳,那小厮替她推開一邊移門,然後退至一旁,請她進去。阿植一腳剛邁進去,便瞧見長桌上擺滿了各色餐食,且都是她從未見過的。曹允坐在長桌盡頭,見她進來了,便放下懷裡的玲珑,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讓她入座。
阿植在長桌前的軟墊上坐下來,玲珑倏地就竄了上來,撲進她懷裡。阿植忍着想要炖了它的沖動,笑着摸它的腦袋。她剛一擡頭,便看見梅聿之走了進來,瞬時拉下了臉。
曹允瞧她這模樣很是好笑,便不經意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然阿植剛偏過臉去,他卻一手搭上了阿植的耳墜子,臉色微微變了變,又笑道:“這耳墜子看着有些寒酸,過幾日進宮可不能戴這個,讓青珠領你去挑一些好看的。”說罷他偏了偏頭,阿植這才看到角落裡立着一名貌美的侍女,看衣着似是要比其餘小侍地位高出許多,瞧着也更為端莊,五官十分精巧。年齡大約……做曹允的夫人差不多。
“瞧什麼呢?”曹允一手将她的頭扭回來,又揉了揉她腦袋,“盯着女人看得倒是起勁了。”
阿植吐吐舌頭,一擡頭,便看得對面坐着的梅聿之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笑什麼笑?!笑死算了。
阿植心裡頭雖是不大高興,但瞧着桌上如此多美食,覺得填飽肚子才是更重要的事,便埋頭吃起來,絲毫也不客氣。由她身上着的是浴後穿的一件白褂子,衣袖雖隻及手肘,卻實在寬了一些,一不小心便将袖口沾上了湯汁。她曉得這是很失禮的,卻也沒有辦法,隻得将袖子口擦擦幹,繼續吃。
曹允用筷子卡住她的調羹,說道:“青珠,領她去換一身衣服再來。”
阿植見曹允自從離開津州之後,就似變了個人一般,忽地正經許多,也不似之前那般整天笑得花枝亂顫了。她見曹允臉色變了變,便起身鞠了個躬,跟着青珠往外走了。
青珠挺直了脊背走在前頭,姿勢優雅且莊重。阿植一臉的望塵莫及,在後頭耷拉着腦袋。
這才是大家閨秀啊大家閨秀,自己就是小土窩裡造出來的泥罐子。也不知先生這麼些年是怎麼教的,怎地将自己教成蠢材了呢。然她尚不知道,比先生嚴厲百倍的,也正是這位叫青珠的女管家。青珠領她去換衣服,阿植穿上之後,還特意整了整,看起來平整些。然她從屏風後一走出來,青珠便走過去,神色寡淡地說了一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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