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哥,你等等!”甯王有些腦袋不夠用了:“你這好好的,怎麼就?不能吧?”
“有什麼不能的啊?”燕王指了指文景輝:“不然你以為,為兄為何走到哪兒都帶着個小大夫?”
文景輝:“……!”
“他可是張三豐張真人的關門弟子,那一手太極拳盡得真傳!”燕王繼續忽悠甯王:“為兄這三天兩頭的就要小大夫給為兄行一次針,兒臂長的銀針呐!從為兄的脖子紮進去,從腰椎刺出來!這是給為兄續命的針。”
文景輝:“……!”
那是給你放松的針!
甯王和他的部下一起看向文景輝,文景輝面不改色的跟着燕王一起忽悠:“王爺多年戎馬生涯,再加上後來受驚過度,這心神俱損,學生傾盡一身醫術,也隻能保證王爺暫時安康,若想痊愈是不可能了,隻能安心靜養。最多五年,最少三年。”
文景輝這話說一半留一半,最多五年,最少三年,之後的怎麼樣,甯王他們自己腦補就夠了。
“那你這是不靖難了?”甯王有些不信,起兵之後勢如破竹,這說撂挑子就撂挑子不幹了?又不是小孩子擺家家酒呢。
“不了,這口氣發洩出去了,為兄就是去了,也瞑目了。”燕王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何況因為兄之事,牽連的你們都跟着吃挂落兒,糧草都不夠了吧?怎麼也不能置江山社稷于不顧啊!”
甯王無法完全相信燕王的話,但是不信的話,燕王看起來就是要跟朝廷求和的意思了。
“聽說,朝廷征燕大軍五十萬,哪怕是頭豬領着五十萬大軍,也足夠踏平為兄的封地了,還起兵靖什麼難啊!”
“四哥,你的意思,王弟明白了。”甯王一臉同悲的樣子。
不管甯王信,還是不信,燕王一行四人是被甯王熱情接待了,當天就布下了席宴,宮廷玉液酒,山珍海味菜,文景輝拉着武大跟着燕王一通胡吃海塞。
文景輝是吃清淡的,但是武大吃飯一貫的多,且他喜歡吃大油大肉,來之前,他們早飯就吃了點兒東西,一碗小米粥,夠文景輝填肚子的可不夠武大這樣的大漢墊底兒的。
這席宴一開,一盤紅燒五花肉,武大一個人就幹掉了!
在甯王他們看來,這燕軍說不定現在已經糧草緊張了!
因為堂堂燕王的侍衛都吃的頭不擡眼不睜,而燕王也沒好到哪裡去,吃的滿嘴流油,喝了好幾壇美酒!
“小大夫,是不是本王這裡的東西,不合口味啊?”甯王得空跟文景輝搭個話。
因為他見文景輝就吃了半個饅頭半碟青菜,筷子也不往魚肉上夾。
“甯王殿下說笑了,甯王殿下這裡的飯菜很好,起碼比燕王殿下那裡好許多,隻是學生習慣了清淡,不太愛吃油膩的東西,讓甯王殿下見笑了。”
“本王四皇兄,看起來不像是重病垂危之人啊?”甯王端着酒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正跟他手下一個将軍喝酒的燕王。
“甯王殿下此言差矣。”文景輝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巴:“王爺他……時日無多,現在能吃多少,能喝多少,就盡量享受吧,待到……也就不遺憾了。”
“真那麼嚴重?”甯王不信,因為燕王看起來比他還要有話力,他還記得這位四哥,當年舉着斬馬刀追擊北元殘部屁滾尿流的事情呢。怎麼可能命不久矣?
其實說白了,甯王仍不相信燕王真的不打算造反,要跟朝廷言和,他這個時候找上自己,指不定冒什麼壞水兒呢!
“嚴不嚴重,等甯王殿下看到學生給燕王殿下銀針續命的時候,就知道了。”
可是文景輝的話,又讓甯王有些搖擺不定了,畢竟張三豐關門弟子的頭銜太駭人,文景輝也裝的太自然,讓甯王不得不信三分。
第二天,按照劇本,文景輝要給燕王行針,而行針之前,甯王果然不情自來了!
文景輝這次依然是拿了當初在燕王府吓唬禦醫,糊弄張昺和謝貴的那兩根銀針。
當兩根銀針豎着穿過燕王背脊,從腰椎露出頭的時候,甯王已經是汗如雨下了!
甯王的幾個部下,不論是謀臣還是猛将,都對文景輝敬而遠之,這小大夫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弟弟啊,你看到了,為兄每隔三天就要這樣紮一次針呐!”燕王趁機拉着甯王的手不撒開:“你可得為哥哥着想一二,看在都是一個爹的份上,拉哥哥一把!”
“王爺,屬下看,燕王不像是裝病,倒像是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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