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雨澤很小的時候,曾經在學校吃過一種糖果。那種糖的名字他已經不記得了,與他以往吃過的高級糖果完全不同,糖塊外面包裹着一層乳白色的外殼,放入嘴裡時,唾液會讓糖果外殼迅速融化,變得極酸、極澀。
那是一種格外廉價的化學酸味,即使最注重餐桌禮儀的沈雨澤,在第一次品嘗到那種極緻的酸味時,他還是沒忍住吐了出來。
太酸了。除了酸之外,後味甚至微微發苦。
給他糖果的是班上一個很淘氣的男同學,男同學一臉惡作劇成功的壞笑,告訴他隻要忍過剛開始半分鐘的酸,後面就會變得很甜了。
沈雨澤對那個男同學的話抱持懷疑态度,并沒有嘗試挑戰第二次,但那種酸澀的滋味一直留在了他的腦海深處,随着成長,漸漸被更多的記憶覆蓋了。
可是現在,那種發苦的酸味從回憶裡翻湧而出,瞬間侵襲了沈雨澤的感官。
但這一次,那酸味不是在舌尖爆炸,而是在心底蔓延。
他盯着陸平藏着情書的鼓鼓囊囊的口袋,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隻酸味沖天的大檸檬。
——陸平居然收到情書了!
給陸平遞情書的女生是誰呢?沈雨澤仔細回憶,卻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嫌疑人”。
他幾乎和陸平同進同出,與陸平說過超過三句話的女生隻有同班的陳妙妙和高三的孟昕學姐。
是陳妙妙嗎?她和陸平一起磕過瓜子、聊過八卦,看起來關系很好。
是孟昕嗎?陸平為了救她摔到了屁股,她還把自己的筆記借給了他。
好像“證據确鑿”,又好像“證據不足”。
可若不是她倆的話,還能是誰呢?
一種說不出的煩躁萦繞在沈雨澤心頭。
這種感覺,就像你在路邊草叢裡,遇到了一朵不起眼的野花。每個人都在急匆匆的趕路,忽視了生長在風雨中的它,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發現這朵花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獨特。你細心澆灌它,努力呵護它,你知道泥土與陽光才是它最好的養分,所以遲遲舍不得摘下。
但是某一天,你看到了另一個人在它面前駐足——被你藏起來的本應該獨屬于你的寶貝,擁有了另一個欣賞者。
沈雨澤很不爽,但他更不爽的是……他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去幹涉陸平的異□□友。
……
沈雨澤的壞心情明晃晃挂在臉上,若是往常,陸·沈雨澤心情探測器·平早就應該發現他的異常了。
但如今陸平兜裡揣着粉紅炸彈,心裡藏着秘密,自然無暇顧忌沈雨澤的異樣。
于是,被忽視的沈雨澤的心情從“不爽”變成了“不爽的二次方”,以指數級飛速增長。
好不容易撐到下午最後一節課。
最後一節是自習,沈雨澤要去老師辦公室準備英文演講比賽。他黑着臉,一聲不吭收拾書包。
他特地把收拾書包的動靜弄得很大,筆啊本啊叮叮咣咣往書包裡扔。
陸平卻不知道在發什麼呆,甚至沒往他的方向多瞥一眼。
“陸平,我走了。”沈雨澤說。
“哦。”陸平神遊天外。
“我真的走了。”沈雨澤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這次,陸平終于收回了一點注意力,看向他,點點頭:“嗯,明天見。”
“……”
陸平!你變了!你居然能把“明天見”三個字說得這麼敷衍!
沈雨澤微微阖了阖眼,趕在那股莫名的火氣更勝之前,他頭也不回地拎着書包離開了教室,走路時腳步很重。
陸平望着沈雨澤遠去的背影,手伸入桌兜裡,摸了摸信封有些尖銳的邊角。
陸平想:今天的沈雨澤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還好沒有把信給他,還是等他哪天心情好了,再把信交給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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