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繁坐在書案前心不在焉地翻動賬本,覺時間過去許久,十分懊惱,趙由晟怎麼還不從他弟弟的房間裡出去?
這個混賬不會是對他的弟弟做了什麼!
按捺住性子,陳繁沒去探看,繼續等候,終于二更天敲響,接着後院門再次被打開,聽到人語聲,趙由晟終于走了。
陳繁深感趙由晟夜訪的事必須得告訴父親,再不攔阻他們兩人往來,可就太遲了。
趙由晟二更天才回家,身上還帶着酒味,好在母親早已入睡,否則他難免要挨訓。要是讓父親知道他這些時日天天不着家,怕不隻是被訓,還要被打咧。
幸好父親在惠州當官,沒人管制他。
寝室燈火昏暗,燕燕的身影幾番進出,端水倒水,燎香鋪被,趙由晟脫去衣物,上床睡覺,燕燕熄滅燭火,無聲無息退出,将房門關上。
她聞到趙由晟身上的酒味,猜想他可能是去尋歡作樂,但是又很奇怪,經由這段時間的服侍,她覺得自家郎君絕非酒色之徒,卻也不知道他天天外出是在做些什麼?
九月到來,趙由晟讓蘇勤在海港的酒館招船工,他人也在酒館裡,但不參與。蘇勤是個老練的幹辦,一個下午時間,就将需要的船工招滿,而趙由晟也聽酒友鄭遠涯閑扯了一下午。
原本趙由晟沒打算讓鄭遠涯知道自己買了條船,奈何這家夥常在城東晃悠,早瞧出端倪,趙由晟就也不瞞他。
鄭遠涯說他家的海船偶爾也會到賓童龍進行貿易,但沒有進入官場的官憑,隻能在港口賣貨,賣的都是日用陶瓷器,别看不少海商在賣,還是很有掙頭的。
隻要有官憑,能出入官場,甭管你賣什麼貨都有人買,就從沒聽說生意折本的,全都掙得腰包鼓鼓。
提起這些事,鄭遠涯真有點羨慕嫉妒恨趙由晟這個幸運的家夥。
這個下午,鄭遠涯還告訴趙由晟一件事,他是随口一說,但對趙由晟别具意義。
當時,酒館裡有不少說話南腔北調的酒客,一聽就是外來的水手,鄭遠涯把條水煮蝦熟練剝殼,丢嘴裡,含糊不清說:“今早我在海港看見一艘楊家的船,看來連楊家都要聽從劉恩紹的召集,這趟肯定是來參加海商行會。”
鄭遠涯見趙由晟隻是喝酒,并不言語,納悶瞅他,問他:“你不會沒聽說過明州楊家吧?”不應該啊,老趙明明什麼事都知道。
“哦,我知道。”趙由晟擱下空酒碗,搬起酒壇子又給自己滿上。
“也不知道楊家這趟會派誰來?楊欽、楊森、還是楊煥呢?”鄭遠涯自言自語,他對楊家看來非常熟悉:“楊欽這厮很不地道,楊森是個悶葫蘆,楊煥還有點意思,舍人,我覺得他跟你挺像的。”
趙由晟冷語:“怎說?”
“說不清楚,感覺。”鄭遠涯很多事都憑感覺,他和楊煥能說上話,也當過酒友,他誇道:“楊煥十八歲就率領海船出海,很有本事,劍術也是一頂一,你們倆要是打一架,不知道誰能赢。”
“有機會可以試試。”趙由晟不介意跟楊煥打一架,還是最兇狠的那種打鬥。
鄭遠涯突然拍起自己的大腿,激動道:“你上小郁家看看,要是楊煥來了,肯定住在他家!”趙由晟反應非常冷漠,奈何鄭遠涯一向是個粗糙漢子,壓根沒注意,他繼續道:“小郁有個姐姐你知道吧?嫁的就是楊煥的哥哥楊炎。”
作者有話要說:——————————————
趙由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砍人。
導演:哦,不就是你上輩子的情敵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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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晚秋的清早,天冷,風還大,吳杵躺床正想啥時候才能有個媳婦暖被窩,突然聽到外頭傳來聲響,他以為是阿錦出來幹活,忙爬下床推窗一看,哪是阿錦,是他家郎君在院中練劍。
吳杵哆哆嗦嗦關窗,爬回床上,他裹着被子,覺這兩天郎君有些不對勁。不是說他清早起來練劍,往時也練,而是他劈砍的氣勢十分駭人,眼神冷戾,就像他有什麼仇敵似的。
覺察趙由晟心情不好的并非吳杵一人,還有燕燕,她發現郎君往時話雖少,但服侍他時,偶爾還會說兩句,這兩日沉默不語,心事重重。
燕燕不似阿錦那般畏懼趙由晟,她膽子很大,她收拾房間時,見房中有一張新買的琴,琴盒嶄新,未曾拆封,她還問趙由晟是不是要送人的?
趙由晟隻說讓她别碰,于是那張琴就在趙由晟的床上擱放兩日,還是原樣,也不見他彈。
這張琴到底是要送什麼人呢?燕燕很好奇,雖然看不見琴盒裡邊琴的樣子,單是那精美刷漆的琴盒及琴盒上鑲嵌的金飾,無不是在彰顯琴身不菲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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