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時将傅馳塞進了車後座,傅馳醉得不輕,也不知道認出他沒有,隻是問他住在哪裡的時候倒知道回答,答完之後就難受地悶哼了聲閉上了眼。
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将傅馳送到小區樓下,又勞心盡力地将人扶進了樓梯。
這是許冬時第一次跟傅馳挨得這麼近,近到他可以感知到傅馳溫熱的身軀,聞見傅馳身上夾雜着酒氣的淡淡香水味。
明明是很淺淡的味道,卻熏得許冬時有幾分醉意。
許冬時身量高挑,實打實的一米八,但傅馳比他稍高一點,架着這麼個成年男人還是很吃力的,等好不容易用指紋解了鎖,将傅馳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許冬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反觀傅馳,一個轉身就陷入了柔軟的被褥裡,嘴裡還喃喃着水。
許冬時難得可以跟他有這麼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當然會滿足他所有的要求,聽見傅馳嚷渴,連忙出去倒了水。
等折回來時發現卧室的燈被關掉了,黑漆漆的一片,許冬時怔了一瞬,摸黑走到床邊,猶豫了下将床頭燈開到最微弱的光亮,再将水遞給了傅馳。
傅馳天生就是被别人伺候的命,抿了一口水,啧道,“怎麼是溫的?”
融冰的語氣讓許冬時眷戀,他甚至不敢出聲,怕傅馳發現是他又會恢複成素日冷淡的态度。
傅馳把半杯水都喝下,又拿小臂擋住了眼睛,不滿地嘟囔道,“關燈。”
是命令的語氣。
許冬時條件反射地聽從了,将床頭燈暗滅。
傅馳這才安靜下來。
他蹑手蹑腳起身去浴室裡找了毛巾浸濕,又摸回來給傅馳擦臉,放緩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搭在傅馳的額頭上,卻不敢真的拿指尖去觸碰那抹細膩的肌膚,借着黑暗貪婪地望着朦胧的輪廓,隻是這樣看着,心髒就像是關押了一頭活蹦亂跳的獸,撞得他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冬時才依依不舍地想把手收回來,傅馳卻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皮膚相碰的時候,許冬時的腦海裡仿佛炸開了一朵又一朵的焰火,傅馳的手很熱,幾乎要把許冬時灼傷。
他聽見傅馳帶着鼻音的問話,“什麼時候來的?”
許冬時呼吸微窒,不明所以地嗯了聲。
傅馳用了點力,許冬時猝不及防被扯到了床上,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被傅馳壓在了身下,他呆滞得一動不敢動,屬于傅馳的氣息絡繹不絕地往他鼻尖鑽,他真的覺得自己要醉了。
卧室漆黑不見五指,傅馳長呼了一口氣,酒似乎醒了點,懶洋洋地趴在許冬時身上,語氣雖然有點不悅,但沒到責怪的地步,“不是說過沒叫你不準過來嗎?”
許冬時竭力從混沌的思緒裡分辨傅馳的話,很快他就明白傅馳是認錯人了,因為傅馳的手竟然把住他的腰,甚至暧昧地摩挲着。
這是一個極具性暗示的動作,許冬時下意識掙紮,但手卻被傅馳握住了按在腦袋上方,傅馳說,“今晚沒心情玩這個。”
說着就着手将許冬時别在西裝褲裡的襯衫往外扯。
傅馳把許冬時認成了回國後的情人。
喜歡的對象把自己當成别人,這對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件極難接受的事情,往深了說甚至會覺得屈辱,許冬時應當毫不猶豫地推開傅馳,也許還該照着傅馳的臉來上一拳,厲聲詢問傅馳你看看我究竟是誰。
可僅僅是幾秒的猶豫,許冬時就像還沒有打戰就宣布投降的弱懦士兵,在傅馳的撫摸下輸得一塌糊塗。
傅馳埋在許冬時的頸窩處輕輕嗅着,金口一開給出評價,“好聞。”
許冬時臉滾燙得冒煙,徹底繳械投降。
他想,傅馳需要情人,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許冬時之前在床上都是主導者,但他對體位其實并不執着,對方是傅馳的話,就更無所謂在上在下,一念之差,讓許冬時竭力放松身體,溫順地任由傅馳四處煽風點火。
如果傅馳不是隻有五六分清醒的話一定能發現床伴的異常。
許冬時的十指緊了又松,松了又握,如同一塊将要擠幹淨水的海綿,一呼一吸間都綿密冗長。
欲火有如燎原之勢,燒得他理智全無。
傅馳話并不多,隻是略顯奇怪地問了句,“你之前幾次不是很愛叫,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但很快又輕笑,“這樣也好,喘一聲來聽聽。”
那笑聲像是陳釀墜入許冬時的心湖,讓他整個人由内至外的暈暈乎乎。
許冬時忍着羞恥很輕地喘了聲。
他猶如海上的一葉扁舟被狂風巨浪吞沒了,海波浩浩蕩蕩,襲擊得小舟來回颠簸,遙遙望不見歸岸的港口。
之後的迷亂自是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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