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接近午後,冬日的暖陽微醺,直讓人昏昏欲睡。
“你好,請問要買點什麼?”
老人坐在鋪了棉被的躺椅上,從報紙邊側擡起頭,目光卻隻是輕微一瞥,沒有細看。
不過半秒功夫,又落回到精彩的報紙内容上面。
“老煙頭。”
蓦地,躺椅上的老人不由渾身一怔。
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啪嗒”一記輕響,來人又将随身帶的破舊錢包放在玻璃櫃台上。
目光懷念的打量起這家小便利店,“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你這家店還是和以前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躺椅上的老人這才猛地放下報紙。
“你是”
他緩緩站起,而後也是仔仔細細的将對方打量了一遍。
最後才猶豫着開口詢問。
“香芸?”
聲線有些許的哽咽和試探,卻又裹着不可言說的思念。
沈香芸點了點頭,渾濁的眼眶底部染了淚水。
“老煙頭,剛剛差點以為你認不出來我了。”
老人直愣愣的盯着她看,整個身子往前傾,身軀因為激動而微微佝偻着。
“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說到這兒,他緩緩伸出粗糙黯淡的手,悄然拭去眼角的眼淚。
想一想,自從兩個人那年分别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沒想到時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卻又再一次相遇了。
沈香芸努力收住自己的情緒,“我回來,是想要确認一件事的。”
“确認一件事?”
老人的神色顯然有些狐疑,不太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确認什麼?”
他打開玻璃櫃台旁邊的小門,腳步略微蹒跚着走到她面前。
沈香芸輕歎了一聲氣,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陌生的人來過這裡。”
“陌生的人?”
老人重複一遍她的話,心下不由暗忖開了。
半晌後似乎是想到什麼,“确實是有那麼一個”
而且,還是一個小時以前剛剛來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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